冰和涼水端了上來,崔望遙擰了一把帕子遞給雪月,示意她給端王擦身子,又從旁邊拿了一把扇子,將冰的寒氣輕輕的扇向端王。
冰涼濕潤的帕子敷在身上,端王身上的火氣瞬間降了不少,寒氣籠罩,心也跟著靜了。
趙淌雙手交叉垂在身前恭敬的站著,只是看崔望遙的眼神頗為不屑。
冰和涼水不就是之前他們用過的嗎?
要不是因為王爺雷霆之怒他只顧著自保不出錯,他怎么會忘了這些?
崔望遙見端王氣順了些,開始下一步,“王爺,你跟著我吸氣呼氣……”
端王點點頭。
“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
幾個回合后,端王明顯感覺舒服了不少。
身體舒暢了些,腦子又不聽使喚般想起阿連努的事。這件事不處理,他怎能心安?若被敬王查出點什么,儲位便要與他失之交臂。
派出去的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還有名徽的那個侍衛(wèi)居然沒死,他派出去追殺的人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
當(dāng)初就不該聽名徽的給那個侍衛(wèi)機會,就該殺了!免得現(xiàn)在擔(dān)驚受怕。
想到這,他忍不住咳了咳,身體里燥熱之氣襲來,全身上下難受至極,似乎連身上沾了涼水的帕子都變成了熱的。
“王爺,別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昨日我在表哥書房外意外聽到他跟大舅舅說您賢明仁德比起敬王更勝一籌,是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p> 崔望遙一邊說一邊示意雪月?lián)Q帕子,“他還說上次在萬宴樓和你相談甚歡認為你會是一代明君,愿意成為你的肱骨之臣輔佐你。相信不久王爺就會收到國公府的誠意?!?p> “崔元翊真的這么說?”端王站起來,眼睛里精光畢現(xiàn),言語驚喜,阿連努的事被拋諸腦后。
崔元翊只想廢了你,“當(dāng)然!我親耳聽到的還有假?王爺你就等著吧!”
端王搓了搓手,興奮溢于言表。
“而且王爺你還有一件喜事!”
端王看向崔望遙,他哪來的喜事?倒霉事還差不多!
“名徽公主喜歡項成煜,王爺與公主又是貴妃一手拉扯大的,關(guān)系親密……”
“這關(guān)我什么事?”端王面露疑惑。
“當(dāng)然關(guān)你的事了,項成煜是西北王的嫡子,若他與名徽公主成婚,不就是你的妹夫?有著這層關(guān)系,立儲的時候西北王不得站你這邊?”
“這我怎么沒想到啊!”端王拍手而起,眉梢眼角難掩激動,當(dāng)初因為父皇不喜項成煜,不愿意名徽嫁給他,他還勸過名微,沒想到……
“皇上的確不喜西北王,正因如此您才更加要拉攏西北王?。 ?p> 端王緩緩坐了下來,稍加點撥他就懂了。西北王希望朝中有人幫其說話,而他剛好也需要更強的勢力。
“所以王爺你喜事連連,大可不必?zé)?,若朝中有事,我表哥定然也會幫你的!你也知道,皇上現(xiàn)在對我表哥極其器重。”
端王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在立儲一事上,英國公府一向中立,并無表態(tài)。
“你不會是騙本王的吧?你一個外人怎么可能聽到這些?”
“若我僅僅只是一個不受寵的表小姐,那日崔元翊又怎會冒著得罪王爺您的風(fēng)險來找我?”
端王咂出一點味來,眼睛掃過崔望遙那張絕世出塵的臉,不得不說任誰看了這張臉都難以忘懷,只想據(jù)為己有。
崔元翊正值血氣方剛之際,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喜歡也屬正常。
崔望遙知道端王聽進去了,笑著道,“所以王爺你就放寬心,先把病治好。我可以當(dāng)你和崔元翊之間的橋梁,就像名徽公主和項成煜之間的橋梁一樣,傳遞消息什么的……”
崔望遙順手從袖中拿出之前做的藥,雙手奉到端王面前。
端王接過藥瞧了一眼,和之前給他的一樣。又聞了聞,這才放心。
抬起頭時不經(jīng)意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傾國傾城之姿,七竅玲瓏之智,這樣的女人誰不想得到?
他拿起藥喂到嘴里,接過趙淌遞過來的溫水一飲而下,“好,那就這么定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恭喜宿主獲得端王信任,生命值延長6天,剩余生命值共計8天3小時,經(jīng)驗值+12,成功升為LV2,可開啟空間、商超、急診室,三者任選其一?!?p> 端王剛放下手里的杯盞,就聽見一道咯咯聲,“你笑什么呢?嘴都快合不上了?”
端王有時候真搞不懂眼前這女人,說她精明吧,這笑起來的時候傻乎乎的。剛才談的事有什么值得這么高興的?
崔望遙回過神來,“能為王爺效力,我當(dāng)然開心啦!要是我辦的好,王爺可否給我賞賜?”
原來是想著要賞賜,“只要不過分,要什么賞賜都行?!?p> 崔望遙可不敢再隨意要眼淚,“謝王爺?!?p> “王爺你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端王坐直了些,閉眼感受,也不知為何此時他心情舒暢,身上也沒有那么癢了,連帶呼吸都變得暢通起來,喉嚨也沒有了干澀灼燒的感覺。
他頷首,“好些了?!?p> 進去這么久了里面都沒有動靜,風(fēng)花早已按捺不住沖動,扯著嗓子想要魚死網(wǎng)破,侍衛(wèi)眼疾手快立馬塞了她的嘴。
“對不住了風(fēng)花姑娘,你還是老實呆著吧!”
一句“走狗”在嘴里罵不出來,風(fēng)花惡狠狠的睇著兩人。若眼神能殺死人,兩名侍衛(wèi)早已死了千八百遍了。
兩名侍衛(wèi)和風(fēng)花一樣急,進去這么久了萬一出點什么簍子,他們也要跟著完蛋。
兩人一商量,決定還是不等崔望遙了,先把人押下去再說。
里頭崔望遙也不提風(fēng)花的事,只是突然哎呀一聲,一拍手做出一副出了什么大事的樣子,端王忙問,“怎么了?”
崔望遙支支吾吾、猶猶豫豫不肯說。
端王大手一揮,“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崔望遙似乎是得了恩準(zhǔn)這才敢說,“王爺,我給你的藥雖然能夠幫您緩解病情,但并不能保證不再復(fù)發(fā)……”
端王神色立馬一緊,“你不是說讓人每日用你給的藥把房間熏一遍就能好嗎?下人們已經(jīng)照做了,現(xiàn)在又怎么不能保證了?”
崔望遙苦著一張臉,“這本來是可以的,可我給王爺制的藥只剩下剛才給您的一盒了,要想完全康復(fù)還得制一些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