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骨汀
段羽把黃禍的尸體重新抬到樹邊,又看著已經(jīng)毫無生機的劉途宴,一時間心里空了一下。
“想什么呢?人死不能復(fù)生,選擇死亡就要有所覺悟,選擇活下去的人亦是?!瘪T言左看段羽情緒不太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羽的心神重新緩了回來,“我沒事的,馮叔叔。黃禍走上了他認為對的道路,我尊重他?!?p> “那就好,你先歇著,我去解決其他人。”劉途宴雖然死了,但虞荒和他的手下,還有劉家的弟子現(xiàn)在還占據(jù)著人數(shù)優(yōu)勢,還沒有到他馮言左勝券在握的時候。
段羽“嗯”了一聲,又給黃禍整理一下了衣角,隨后也站起來沖著敵人走了過去。是啊,還沒有到休息的時候。
另一邊人們看到劉途宴死了,更是震驚,尤其是趕來的劉洳嗇和他后面的劉家弟子,簡直像炸開了鍋一樣,瘋了朝著這里殺過來。涂家兄弟本就有些乏累,哪抵擋的住這種沖擊,于是節(jié)節(jié)敗退,只能逃重新回來依托他們自己帶來的手下。
“殺,替家主報仇!”劉洳嗇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一馬當(dāng)先的朝著這里沖來。馮言左一戟擋住他的大刀,產(chǎn)生的震力差點把劉洳嗇拋飛。
不過劉家弟子傾巢而出,馮言左很快就被包圍住了。段羽剛想上前幫忙,然后自己馬上也被十幾個劉家弟子圍的水泄不通。
那邊的張凌辨和虞荒現(xiàn)在還沒能分出高下,也沒人敢上去打攪兩人。
只見打著打著,張凌辨又是造出一堵墻,趁著阻泄虞荒的時間移身退到后面,微笑道:“看來一時半會兒我還拿虞首領(lǐng)沒辦法,不過這里畢竟是我們白羽國,既然這樣,您老帶來的人們就都別想走了,等著我們的白鳥軍來吧。”
張凌辨說完,便有一道煙花在天上炸開,顯然是他放的。
在眾人不明所以間,異象又突生。
人群之外,一道道籬墻拔地而起,越長越高,上層逐漸聚攏掩住天空,不過不是完全密閉的所以還能有點點光亮打入其中,簡直就是增強版的漫囚籠,把所有人困在了其中,包括張凌辨自己。
有人試著砍向籬墻,卻發(fā)現(xiàn)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這絕不是簡單的藤蔓植物!
“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會怕你?想走老子隨時都能走,但是我要先把你的命留在這兒!”虞荒說的沒錯,即使別人不行,但以他的實力來說,這個籬墻還真不是萬能的,最多限制他一會兒,不過張凌辨一直盯著他,他要先擺平這個人,這個人為了制造這個禁閉空間鐵定耗費了不少的心神,這是個好機會。
倒是劉家的很多弟子聽到“白鳥軍”的時候被嚇到了,這可是祈易的王牌軍隊之一,對標的可是白山屏雀的怒天軍,其大首領(lǐng)更是白羽國的第一高手,箭絕夏空山!所以很多剛才還激情喊殺的人瞬間又失去了斗志。
段羽趁著他們心神不穩(wěn),一鼓作氣來到了墨驚蟄沙澀維療傷的角落,很多的涂家弟子在守著他倆,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受到亂戰(zhàn)的波及。
“怎么樣?”段羽有些關(guān)心的看著二人,沙澀維此時也已經(jīng)醒了,不過身子虛的還很厲害。
“我們沒事,黃禍他……”剛才黃禍的舉動他們也都看見了。
“嗯,黃禍和劉途宴同歸于盡了?,F(xiàn)在張凌辨把我們所有人困在了這里面,等堅持到白鳥軍的到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段羽拍拍沙澀維的肩膀剛想繼續(xù)回去戰(zhàn)斗,便又聽見“轟”的一聲,籬墻的頂部居然直接脫落砸到地上,陽光重新灑下,隨后漫天的“嗡嗡”聲傳入眾人耳中。
所有人看向那重新裸露出來的天空,映入眼簾的是數(shù)不清的巨大黃蜂。
糟了,骨汀怎么會在這里。
不止段羽,涂家兄弟和馮言左,甚至張凌辨的表情此時也有了變化。
骨汀,白山屏雀二十四大首領(lǐng)之一,擅長偵查,追殺,其心獸為驟雨蜂群,就是現(xiàn)在這漫天的大黃蜂,都是他召喚出來的。
任誰也想不到白山屏雀直接在祈易,在別人的大本營下派了兩個大首領(lǐng)。
“凌算天的計謀是吧,真的是好魄力啊?!睆埩璞媸掌饦酥拘缘奈⑿?,睜開了眼睛,現(xiàn)在的場合容不得他再大意了。
白山屏雀會在白羽國安插兩個大首領(lǐng)他不意外,但都集中在祁易肯定是凌算天建議他調(diào)來的。
“我說老骨,你咋來這么慢,如果再過一會兒夏空山那老小子來了我可就麻煩了?!庇莼漠?dāng)然知道骨汀也在這白羽國,在這祁易,這就是張凌辨都來了他還有恃無恐的原因。
“哈哈哈,那沒辦法,畢竟咱們還不是這里的主人,我也是甩掉了很多尾巴才趕來的?!惫峭≡诜淙旱沫h(huán)繞下走了過來,而張凌辨設(shè)下的障礙,已經(jīng)被黃蜂們啃食了個一干二凈。
骨汀是個瘦高男子,看樣子四十來歲,不過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耳朵后面有顆大痣,長相有些陰鷙。
此時骨汀走到了虞荒旁邊,張凌辨再動手就是面對他們兩個人了。
不過還沒等場上有動作,骨汀倒是又沖著張凌辨開口了?!皬埩璞鎻埞?,現(xiàn)在呢,白鳥軍還沒來,你要硬打我們兩個是絕對沒希望的。而我們呢,如果要對你下殺手估計也得付出不少代價,即使留下你,我們可能也出不去這白羽國了。這樣好了,背叛你們國家的劉家家主劉途宴已經(jīng)被殺死,我們只要墨驚蟄他們?nèi)齻€的人頭,我還可以保證你們白羽國這次不會再有其他人傷亡,這筆交易,值不值得?”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現(xiàn)在,骨汀竟然談起了生意。
見張凌辨聽后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真的開始思考,段羽暗道壞了。換成別人有可能會為了正義和白山屏雀的人進行殊死一搏,但張凌辨不會。他是個極端的利己和利益主義者,他代表白羽國拿下罪人劉途宴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段羽他們?nèi)齻€不是他們國家的人,他用不著再為他們搭上人命。
果然,張凌辨一直沒有作任何表示,這代表他已經(jīng)默認了,他不說話只是他不能背這個見死不救的罪名,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快逃!”幸好段羽對張凌辨足夠了解,這又救了他們一次,三人在骨汀虞荒動作前乘上了水伏豹,沖過人群朝著城外跑去。
骨汀虞荒緊接著跟了上去,馮言左,涂家兄弟和他們的人還想跟過去,不過被張凌辨半指揮半威脅,留下圍攻劉家剩下的那些弟子了。
“你們?yōu)榘子饑送〝车呐淹?,我想已?jīng)都很累了,而且還有很多事情,比如劉家剩下的這些人要怎么處置,我需要在場的配合我,是死是活,是賞是罰,我也好給上面說清楚?!?p> 張凌辨重新瞇起眼睛,朝著那互相追逐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心里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