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柳石感覺身體像是在春花樓不吃不喝,不睡不眠鏖戰(zhàn)了整整一個禮拜一樣,虛的不行不行的,雙腿都在打顫。
可一想到消失的淮知安三人,柳石強撐著重傷之體,強打精神,以玄刀為拐,勉強站了起來。
周圍李云等一眾捕快也是扶著腦袋撐起身體,一臉迷茫的看著周圍,同樣沒搞清楚狀況。
山之高,驕陽俏,楊柳依依,微風如輕紗和煦。
之前的薄霧鬼蜮與陰森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仿佛被人以無形大手直接擦去一般,重新讓這小小的曲蘭鎮(zhèn)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與祥和,
如果不是柳石斜眼瞥見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具具早已死去的“尸鬼”,加上曲蘭鎮(zhèn)從未有過的“安靜”,柳石還真當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吧?
“老大,這……”
李云等人晃了晃腦袋,一瘸一拐的聚攏在柳石身邊,仿佛重新有了主心骨一樣。
柳石搖搖頭。
李云等人一頭霧水,他自己何嘗不是滿心疑惑?
那鬼物去了哪里?淮知安等人又為何無故消失?對方難道就這么放棄了?曲蘭鎮(zhèn)上的百姓如何了?
無數(shù)的焦慮與疑惑涌入腦海,讓柳石頭痛欲裂。
正當柳石拍打腦袋想要仔細捋一捋時,一道熟悉的大嗓門響起。
“老柳,你沒死啊!”
柳石和李云等人抬頭看去,只見他們的縣令李大度挺著大肚子,如今正手持縣令腰牌,火急火燎的往他們這邊趕。
看到李大度出現(xiàn),眾人非但沒有欣喜,反而一臉警惕的拔出刀,將刀鋒對準了李大度。
“你是誰?”柳石瞇起雙眼,謹慎問道。
經(jīng)歷過剛剛的一切,柳石實在是沒辦法輕易判斷眼前是真實還是虛幻。
“反了!反了!行啊柳石,你今天敢讓手下拿刀對著我,明天你敢干嘛我都不敢想!”李大度一看柳石這架勢,氣的直拍肚皮,指著柳石就是一頓罵。
柳石不為所動:“我們剛剛遭遇了鬼物,說個只有咱倆知道的事,要不然我信不過你!”
“鬼物?”李大度一愣,不再嚷嚷,低頭沉思了一會后又抬頭。
“要說只有咱倆知道的事,你和春花樓的尉遲曉春有過舊情算不算?”
“嘶……”李云等人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向老大。
柳石一擺手:“行了,刀收起來吧,是真的?!?p> 只是此時的李云等人可沒興趣去辨認縣令的真假,反而瞪大雙眼,長大嘴巴,消化著剛剛縣令說的話。
“老大,你和春花樓的老板娘……”
李云等人滿臉驚愕,這事他們別說知道了,就連想都沒想過。
柳石嘆了口氣,滿臉滄桑:“年輕時犯的錯罷了?!?p> “得了得了,一段舊情緣而已,速速把你們剛剛遭遇的事說與本官聽?!崩畲蠖葘α且欢殃惞茸訝€麻子的破事沒興趣,他只想知道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柳石到嘴的回憶又給憋了回去,只好將他們?nèi)チ丝楀\行后發(fā)生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告知。
“所以現(xiàn)在鬼物是消失了還是去哪了我們不清楚,淮知安他們?nèi)巳チ四睦镂覀円彩菦]有絲毫頭緒?!绷站o拳頭,眼中滿是對淮知安的擔憂。
事情反常,必有蹊蹺,柳石完全不知道那鬼物打的是什么算盤。
“如果我沒猜錯,鬼物和淮知安他們應該都在另一個地方?!崩畲蠖容p輕拍打著肚子,臉上若有所思。
柳石一愣:“你怎么知道?”
李大度沒好氣的瞪了柳石一眼,直接指了指天上:“那么大幅畫,我瞎了我看不見???”
柳石等人抬頭看去,只見曲蘭鎮(zhèn)的上空,正有一副百丈墨色圖凌空懸浮,陰影遮蓋整個小鎮(zhèn),而畫作之上的內(nèi)容,正是“曲蘭鎮(zhèn)”!
“梧桐,那個畫上的氣息好討厭……”
梧桐山上,撫云觀中,鯨小荷與梧桐并肩坐在三清祖師的房頂之上,眺望著曲蘭鎮(zhèn)方向,特別是曲蘭鎮(zhèn)上那副畫。
早在曲蘭鎮(zhèn)被霧氣籠罩的時候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特別是鯨小荷,遠遠地就聞到了霧氣中彌漫的鬼物的氣味。
可恩公讓她看家照顧梧桐,她也沒辦法擅自離開,只能寄希望于恩公別出什么事了。
“恩公劍道那么強,還學會了道歸山的養(yǎng)生功,再加上道歸山那個壞女人雖然討厭,但本事也還是有的,應當不至于出什么問題?!宾L小荷拍了拍身邊狗頭,滿臉輕松,絲毫沒有擔憂。
而一旁的梧桐更是干脆,直接懶洋洋的趴在房頂曬太陽,對遠處曲蘭鎮(zhèn)發(fā)生的一切都不關心,對淮知安有可能遭遇的危險更是沒有絲毫擔憂,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鼻子哼哼兩聲。
淮知安會出事?
天大的笑話!
而此時的曲蘭鎮(zhèn)水墨畫上,正有四道小小的水墨身影相持而立,如果仔細看去,正是淮知安等人。
無視席長越話語,桑子言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
他很確定剛剛他的拳頭確確實實命中了對方的腦袋,可他的拳頭卻并沒有得到任何“命中”的反饋感,更像是……直接穿過去了?
怎么回事?
“你做了什么?”桑子言冷聲看向席長越。
真被淮知安那小子說對了,這鬼物當初真的隱藏了實力!
這個男人一定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明明之前交手時對方并未顯露這個能力!
席長越搖搖頭,懶得和這暴躁的小老弟計較,只是轉頭看向淮知安,指了指他那幾乎半邊毀掉的臉,有著和桑子言一樣的疑惑,:
“你又做了什么?”
桑子言攤開雙手,身影被墨色浸染,時明時暗,似有似無,好似一張潑墨山水畫。
“我的神通是藏匿畫界,隔絕天地,形在此界,身在他界?!?p> 聽到這話,山語和桑子言兩人眉頭不由得蹙起,恍然的同時又有一絲驚訝。
他們兩人見識非凡,自然知道這種神通的限制與麻煩之處。
只要沒有所謂的“畫界”,那對方這個神通相當于不存在,可一旦解決了這個限制,那這種藏身他界的神通就異常棘手,
“你應該打不到我才對,你干了什么?”席長越滿臉不解。
淮知安那一拳讓席長越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如果不是他躲在畫界里,靠著公孫九娘的畫界擋下了大部分力量,淮知安那一拳怕是能直接把他錘死!
席長越本來以為他神通失靈了,可剛剛桑子言那一拳證明他的神通沒有絲毫問題,那么有問題的就只有淮知安了。
“短了,見識短了……”
淮知安搖搖頭,舉起沙包大的拳頭,瑩瑩如玉的熒光浮現(xiàn),笑道:“養(yǎng)生功第一式,沙比修正拳聽說過沒?”
山語看著淮知安身上的神光,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澎湃如潮涌的力量,眼神有些懵逼。
有點像養(yǎng)生功,不確定,我再看看。
等到山語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過之后更加懵逼了。
這是哪門子養(yǎng)生功?怎么和師傅和師叔他們教的一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