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游魚入水,如虎入山林,如狼行于野,心中說不出的快意與瀟灑,這就是席長越如今的感受。
沒有越過那道龍門之前,天地仿佛都是一層加鎖,可如今在王上的幫助下,他雖然只是暫時越過了這道門檻,但也終究是見識過了這門后的風(fēng)光。
褪去身上舊枷鎖,如今方知我是我!
“龍門境,龍門境……”
此時的桑子言臉上再無驕橫與傲氣,眼眸中唯有如寒潭般的陰沉與焦躁。
如果只是神臺境鬼物,即便有兩只,他與那山語合力,再加上那個體修淮知安,未必不能將對方斬殺。
可如今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那可是龍門境!
桑子言很想說一句:要不你退回神臺境,然后把那個公孫九娘喊回來,我們二打二公平一戰(zhàn)?
畢竟身為燭龍司之人,桑子言最清楚龍門境代表了什么,那可是超越黑龍,足以擔(dān)當(dāng)青龍職位的修士!
僅次于赤龍與金龍,是燭龍司的絕對主力,遠(yuǎn)非小小黑龍與白龍能比擬的。
他這次來根本沒做多少準(zhǔn)備,更沒想過會與龍門境鬼物對上。
桑子言余光掃過周圍,迫切的想要找到脫困之法。
硬拼是不可能硬拼的,玉如意都已經(jīng)碎掉了,他們區(qū)區(qū)靈海境,正面對上龍門境就是找死。
雖說他在長安城父親的書房留有一盞命燈,可那有個屁用啊。
等父親看到他命燈滅了,那不就變成冥燈了?
桑子言內(nèi)心逐漸焦躁,急聲向山語說道:
“你要是還有什么底牌就趕緊拿出來,要不然就等著讓你們道歸山那群臭道士給我們念往生經(jīng)吧?!?p> 山語緊緊盯著還在適應(yīng)著嶄新境界與肉身的席長越,一雙好看的眉黛蹙起。
山語明白席長越現(xiàn)在之所以如此放松,就是因為對方根本不在乎他們要做什么,會做什么。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是無用。
想要對抗龍門境,那就至少需要另一個龍門境的力量。
但很遺憾,他們這里沒有!
山語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混元傘。
混元傘很強不假,能擋得住龍門境片刻,但片刻之后呢?
山語嘴角抿起,雖說沒有像桑子言那般將焦躁擺在臉上,但也看得出眼中有些不甘。
無論怎么想,現(xiàn)在的局面都是一個死局!
除非……
山語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淮知安,但緊接著又搖了搖頭,打消了腦海中的那個念頭。
淮知安的劍道雖然能讓她感到驚艷,身上也謎團重重,神秘至極,可怎么想淮知安也不可能是龍門境修士。
眼看山語沉默不語,桑子言狠狠一拳錘在了身邊的墻面上,如果山語也沒辦法,那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至于淮知安?
桑子言甚至連問都懶得去問,他們一個燭龍司一個道歸山都沒有辦法,那淮知安一個鄉(xiāng)野道士面對龍門境能有什么辦法?
“看起來你們的遺言已經(jīng)說完了。”
青面獠牙,恍如惡鬼般的席長越垂下頭顱,垂望著地面上如同螻蟻般的三人。
“放心吧,你們兩個天資不俗,死后我會帶著你們的神魂交予王上,讓他賜予你們鬼國子民的身份?!?p> 席長越輕笑一聲,如同施舍般說道。
山語和桑子言兩人面沉如水,以他們的身份死后變成鬼物,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至于你……”
席長越的視線落在了淮知安身上,目光中帶著嘲諷以及不易察覺的怨毒。
至今席長越還難以忘懷他當(dāng)初被淮知安拔劍嚇得屁滾尿流的姿態(tài),所以那兩個人可以加入鬼國,可這淮知安,必須死!
淮知安一臉莫名其妙,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與這鬼物見面才對,可為什么對方一臉早就認(rèn)識他的樣子,并且似乎還有什么仇怨?
不可能吧?
他淮知安可是遵紀(jì)守法好道士,天天不是宅在山中道觀,就是送幽冥火去往生,也沒招誰惹誰?。?p> 總不能那群幽冥火是你野爹吧?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席長越目光掃過淮知安腰間長劍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見席長越周身陰風(fēng)鼓蕩,凌空重重踏出一腳,下一秒便從天上消失,化作一道猙獰的鬼臉陰風(fēng),呼嘯著朝三人俯沖而下。
桑子言咬牙,血龍戰(zhàn)法起,周身血龍?zhí)撚把鎏炫叵瑪U大數(shù)倍,直至包裹桑子言全身。
血龍從未有一刻如此生動清晰,只因桑子言已經(jīng)不管不顧,直接拼命!
要不然等沒了命,那時候想拼就晚了!
桑子言重重一踏,一步登天!
黑色的鬼蜮陰風(fēng),赤色的殺意血龍!
從天而降對拔地而起!
兩者誰都沒有避讓,誰也不會避讓,就這么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哈哈哈,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席長越狂笑著一掌伸出,直接按在了血龍頭顱上,對準(zhǔn)腦袋,右手掄起一拳,狠狠砸下!
血龍?zhí)撚鞍Q一聲,血灑蒼天,轟然炸開!
龍門境與靈海境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
可讓席長越意想不到的是,即便血龍戰(zhàn)法被迫,已經(jīng)染成了血人的桑子言卻從血龍?zhí)撚爸忻撋矶觯胰o,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一拳轟向了席長越的面門!
鮮血順著席長越的面頰滴滴撒落……
席長越毫發(fā)無傷,只是以嘲諷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個右手扭曲到差不多廢掉的燭龍司白龍。
越過龍門之后,他的肉身僅憑反震之力也足以震死所有龍門之下的修士。
席長越探出手,一把掐住桑子言的脖頸,笑問:“看在你主動送死的份上,我可以大發(fā)慈悲的讓你說最后一句遺言?!?p> 桑子言面色缺氧到隱隱發(fā)紫,可眼中天生的倨傲卻不減分毫,微微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席長越好心的將力道松開了少許,側(cè)起耳朵,想要這位未來鬼國子民死前的求饒:
“呸!”
一口染血的,還帶著溫?zé)岬耐倌刂芈湓谙L越的側(cè)臉上。
嗯,這是今天席長越臉上的第二口唾沫。
席長越拉長臉,臉上的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牙齒咬得咯咯響。
“哈哈哈哈……”
桑子言快意的大笑起來,以高傲的眼神注視著面前鬼物,眼中是不變的傲氣。
“我乃燭龍司桑柳青之子,一生忠于秦帝陛下,生是大秦子民,死也是大秦之鬼,讓我死后加入你們那狗屁鬼國?”
“呵,你也配?你怎配!”
這就是燭龍司修士,這就是大秦仙朝的子民,玉碎而不可改其白,身死而不可改其傲!
“那你就去死吧!”席長越冷聲道,手中力道更甚。
只是還未等席長越掐斷桑子言的脖頸,少女的輕喝聲便在天地間回蕩。
“雷霆,召來!”
這一次的烏云浩浩蕩蕩,遮蓋了整個畫界!
懸浮在山語周身的符箓,足足一百零八道!
江亭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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