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先解決你的,不過他既然主動找死那便成全他吧?!?p> 看著呆愣在原地,依舊望著淮知安消失之處的少女,席長越笑了笑,順便撿起淮知安掉落在地上的長劍。
“上次在那竹花村,那小子就是用這把劍嚇退我的?”
席長越抽劍觀望,眼中迸發(fā)出一絲驚嘆,忍不住低呼:
“好劍!”
之前得知淮知安可能是個體修時席長越就隱隱有所猜測了,一個體修,怎么可能只是拔劍就把他嚇跑呢?
不是他的問題,也不是淮知安的問題,那只能是劍的問題了?
一個體修天天背著一把劍,很明顯這劍有問題??!
說不定就是那小子師門給予的劍道至寶!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這劍初看平平無奇,細(xì)看平平無奇,再看……嘶,還是平平無奇。
這怎么看都只是把劍普普通通,平平無奇,路邊三十文銅錢就能隨便買到的鐵劍。
可席長越一眼就看出來,并且讓他說出“好劍”兩個字的,卻是劍身上那若隱若現(xiàn)的一縷劍意!
這劍意只是微微一縷,如果不仔細(xì)觀察根本察覺不到。
多虧如今的席長越已經(jīng)是龍門境,五官與感知都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這才能夠察覺到這縷劍意的存在。
“這縷劍意……”
席長越作死的想要嘗試觸碰一下那殘留在劍身上的一縷劍意。
這縷劍意很強(qiáng),可剛剛晉升龍門境的席長越信心爆棚,覺得這個賤今天必須犯!
只是剛一觸碰,那明明狀若微絲的劍意瞬間化作咆哮九天的怒龍,錚錚龍吟,寒光暴起,令人窒息!
席長越雖及時抽手,可終究還是付出了一節(jié)手指的代價。
席長越嚇得冷汗直冒。
雖然不知道這縷劍意的主人是誰,可從這一縷劍意上管中窺豹,都讓他感到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所以席長越愈發(fā)覺得當(dāng)初不是他慫,實(shí)在是這縷劍意太可怕,他迫不得已才戰(zhàn)略性撤退罷了。
好在這劍本身不過是凡鐵罷了,席長越雙指稍稍用力,鐵劍哀鳴,應(yīng)聲折斷,被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
席長越爽了,這下看你們還怎么和我斗!
而遠(yuǎn)處的桑子言則是面如死灰。
本來察覺到那劍身上的劍意,他心有希冀,以為能斬殺那鬼物,可如今看來還是不行。
如果有人御使的話應(yīng)當(dāng)可以,可如今那長劍只是把無主之物,總是劍意凜然,可又能發(fā)揮出多少?
“可惡的淮知安,有這樣的劍道法寶為什么不早用!”桑子言暗罵淮治安的愚蠢。
在看到淮知安被吞入席長越的腹中,兇多吉少后就一直思緒混亂的山語,在耳邊想起那聲鐵劍哀鳴后終于清醒過來。
山語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看向席長越,眼神已如寒潭凍結(jié),冷如冰霜:
“我必殺你!”
席長越一愣,忽然一陣心悸,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如同行走在叢林的行人被大蟲盯上一樣。
“殺我?”席長越將那一閃而過的恐懼壓下。
“哈哈哈,這個笑話不錯?!?p> 覺得一切盡在掌握,完全可以半場慶賀的席長越樂了。
“說起來,畫界里還藏了著一只小老鼠來著,就是不知道死沒死。”
席長越左右看看,辨別方向后勾了勾手指。
“?。。【让。。?!”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身影在席長越的操控下直接跨越半個曲蘭鎮(zhèn),摔到了山語面前。
看著面前衣衫華貴的胖子,山語目光迷茫。
人族?不是鬼物?
可一般人族怎么會在這里?
這人看上去好像還是個公子哥?
這就像龍虎相爭,突然冒出來一只兔子,怎么?是來給老虎擦嘴的嗎?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給你做牛做馬,當(dāng)豬當(dāng)狗,我只求活著,其它一切要求我都答應(yīng)。”
明明剛被摔得七葷八素,滿臉噴血,可這白白胖胖的公子哥卻立馬雙膝跪地,開始磕頭。
“我是廢物!我死了也是個死了的廢物,活著才能有一點(diǎn)點(diǎn)價值,求求你別殺我!”
“喂……你要磕的在那邊?!鄙秸Z冷聲道。
富貴體胖的男子動作一頓,先是小心翼翼抬頭看到了面前少女,眼中露出一絲花癡,隨后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背后那似笑非笑,青面獠牙的鬼物,渾身上下字再次顫抖起來,恐懼深入骨髓。
身后這個,絕對不是人!
“你說的對,你這個廢物活著才有價值?!毕L越很滿意胖子的表現(xiàn)。
或者說,胖子的反應(yīng)才是他最喜歡看到的。
“她……”
席長越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青衣少女。
“她是道歸山的修士,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是想要?dú)⒘宋?,保護(hù)你們那個小小的曲蘭鎮(zhèn)?!?p> “而你,作為曲蘭鎮(zhèn)鴻運(yùn)樓掌柜的兒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秦仙朝百姓,就是她要保護(hù)的對象。”
動手的那天晚上,在曲蘭鎮(zhèn)他與公孫九娘選了四個方向的四個公子哥做局,織錦行的小少爺,典當(dāng)行,城東鏢局,以及鴻運(yùn)酒樓就是他與公孫九娘選中的目標(biāo)。
其中這鴻運(yùn)酒樓的胖子運(yùn)氣很好,身上竟然有一塊他爹重金給他買的一件仙家長命鎖。
公孫九娘嫌這胖子長得丑,會臟了手,所以才直接將這胖子扔進(jìn)了畫界之中自生自滅。
席長越伸手,陰氣聚攏,于手中化作一柄鋒銳匕首,隨后拋到了胖子面前,笑意冰冷:“我現(xiàn)在給你個活命的機(jī)會!”
胖子瞪大了雙眼,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真……真的嗎?”
“她現(xiàn)在靈力枯竭,動彈不得,拿起匕首,割斷她的喉嚨,我就放了你?!?p> 席長越想到了之前那個捕快,想到了燭龍司白龍向他揮拳時說的話,他很不爽。
人族難道一個個都是如此?
席長越不信!
所以席長越就是要這些被保護(hù)的愚蠢人族,反過來去背刺那些保護(hù)者,讓他們看看,人族本性究竟是多么愚蠢愚昧!
胖子顫顫巍巍的拿起匕首,然后眼神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將匕首對準(zhǔn)了冷眼旁觀的山語,臉上的恐懼逐漸變?yōu)闅埲痰臍⒁?,喘著粗氣,心臟劇烈跳動:
“你保護(hù)我是為了讓我活著對吧?現(xiàn)在我能有機(jī)會活下去了,所以你能不能去死?”
可下一秒,少女的舉動卻讓席長越兩人一同瞪大了雙眼。
因?yàn)楫?dāng)胖子將匕首對準(zhǔn)山語時,山語素手一翻,一張閃爍著雷霆的符箓便已經(jīng)亮起,毫不猶豫的指向了胖子。
天上雷霆落下,胖子連同匕首一同化作焦炭!
山語目光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