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中,淮知安睜開雙眼,眼眸中一道明亮劍光掠過,面前三清像都亮了一瞬。
虛室生白!
“唔……”
淮知安瞇起眼睛,眼中光芒內(nèi)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骼噼啪作響。
站起身來,淮知安隨意活動了一下身軀,感覺精神飽滿,似乎睡了個好長一個覺。
腦海中,關(guān)于西門吹雪的那一柄小劍已經(jīng)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而剩下的三柄小劍則依舊被迷霧籠罩。
淮知安握了握手,內(nèi)心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這次感悟的收獲比他想象的要驚喜許多。
淮知安很期待,如果說第一柄劍是屬于劍神西門吹雪,那剩下的三柄劍又將屬于誰?
“之后再研究吧,先出去看看他們幾個在干嘛?!?p> 淮知安頗為懷念的推開門,參悟劍神的一生在外界可能沒多久,但在淮知安的感知里,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走過了西門吹雪的大半生。
以致于就連梧桐那賤兮兮的狗頭都有些懷念起來了……
淮知安打開門。
門外道觀門庭若市,香火旺盛,人來人往。
淮知安一臉懵逼的關(guān)上門。
沉默片刻后再開門,還是那個樣子,淮知安火速關(guān)門,以手扶額,左右看了看。
是撫云觀沒錯啊!
難不成他又穿越了?
可他這撫云觀八百年沒有一個香客的,怎么可能如此熱鬧?
幻覺,一定是幻覺!
嘎吱一聲,一道身影推門又關(guān)門,走了進來。
當(dāng)看到淮知安后,那身影直接跪倒在地,哭喪著臉,攔腰抱住了淮知安。
“恩公!你可算醒了!三天!恩公,你知道我這三天怎么過的嗎?”
“臥槽臥槽,您哪位?”
淮知安被嚇了一跳,面前這灰頭土臉的家伙是誰?
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還有這手上的力道……
“恩公,是我,鯨小荷??!”
鯨小荷抬頭,一臉一言難盡的苦澀。
淮知安驚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滿臉憔悴的女孩,詫異問道:“我閉關(guān)了多久啊,你怎么成這樣了?”
走之前鯨小荷還活蹦亂跳,精神十足,活脫脫一傻乎乎的地主家女兒的精致模樣,可如今怎么如此模樣了?
保守估計,至少受了兩三斤吧?這孩子遭什么罪了這是?
“恩公,你是不知道啊……”
鯨小荷一聽這話,頓時有了發(fā)泄口,苦著臉,把這幾天的遭遇添油加醋的統(tǒng)統(tǒng)講了一遍。
一番話過后,淮知安終于明白了。
原來是屋外的場景并不是他的幻覺,竟然都是真的!
曲蘭鎮(zhèn)的百姓可不知道什么“龍門境”鬼物,他們只知道有個兇惡鬼物想要對曲蘭鎮(zhèn)動手,就連燭龍司的大人物都不是對手,可那鬼物最后卻被梧桐山的年輕道士一劍給斬了!
一場大災(zāi)大難過后,加之心中悲痛,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選擇信一些東西來填補內(nèi)心的空虛。
而恰好,曲蘭鎮(zhèn)這邊就只有撫云觀這一個道觀,而且道觀的主人還是拯救曲蘭鎮(zhèn)的神仙人物!
最重要的是,淮知安在曲蘭鎮(zhèn)的人緣還不錯,所以曲蘭鎮(zhèn)百姓這才蜂擁而至,幾乎將撫云觀的門檻都給踏爛了。
“這還只是一小部分啊恩公,你是沒見到,來咱們道觀的更多的都是些漂亮姐姐?!?p> “一進門就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稱有被鬼物陰氣入體,身體不適,香火錢和白紙一樣往外邊撒,指名道姓了要找恩公你為他們施法祛除陰氣。”
鯨小荷嘟著嘴,對那群身上胭脂味濃厚的大小姐們沒什么好感。
這也是她與道歸山的那個壞女人唯一覺得觀點相同的地方。
淮知安的帥氣整個曲蘭鎮(zhèn)誰家大小姐不知?加上修道之人特有的縹緲出塵的氣質(zhì),更是讓淮知安成了各家大小姐都芳心暗許的對象。
以前淮知安天天躲在道觀,也不見人,根本沒什么機會接觸,現(xiàn)在有了機會,饞淮知安身子的大小姐們可忍不住了。
“啊這……”
淮知安撓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短短三天不在,撫云觀會發(fā)生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這場面你竟然能應(yīng)付的來?”
淮知安有些驚訝。
倒不是他小看鯨小荷,可是以鯨小荷的智商,這種事真不應(yīng)該是她擅長的才對。
鯨小荷臉色一僵,哼唧了兩聲,一臉不情不愿的開口:“其實多虧了道歸山那個壞女人,這三天都是她在主持大局,她畢竟是道歸山的人,比我有經(jīng)驗多了,我這幾天就只是聽她的指揮,所以才沒有出什么亂子?!?p> 淮知安眨了眨眼,內(nèi)心有些訝異的看著面前一臉不爽的女孩。
以鯨小荷對山語的態(tài)度,巴不得事事反過來對著干,這次竟然會老老實實聽話。
“別想太多,我看那壞女人還是不爽,不過這畢竟是恩公你的道觀,你走之前讓我們照看,我怎么也不能添亂?!宾L小荷轉(zhuǎn)過頭,小聲嘀咕道。
“謝謝啦!”
淮知安有些感動。
本來以為鯨小荷是那種直率到有些憨傻的笨蛋,原來還有這種心思細膩的一面。
鯨小荷有些臉紅,急忙轉(zhuǎn)過身,哼哼道:“你是我恩公嘛,我肯定要為你著想的。”
“哦對了,那壞女人讓我過來和恩公你說一聲……”
鯨小荷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說道。
“什么?”
鯨小荷皺著眉頭,磕磕巴巴的將山語交代她的話簡單重述了一遍:“她讓你恩公醒了之后趕緊從后門溜吧,現(xiàn)在觀里來了好多女香客吵著鬧著要見恩公你,說是在恩公你的好大哥那里‘打過招呼’了?!?p> “要是被那群香客姐姐們看到恩公你,那場面可就收不住了?!?p> “我的好大哥?打過招呼?”
淮知安嘴角一抽,用腳指頭就能猜到是誰。
如果真有一個選項,選一次,給一百兩銀子,但好兄弟要挨一錘子。
以他和柳石的關(guān)系,怕是誰都不會猶豫,直接選個一千遍起步。
看來那狗東西估計是又把他賣了,從那些富家大小姐那里撈了不少好處。
淮知安可是記得的,他那把六十文的大冤種鐵劍,就是和柳石在曲蘭鎮(zhèn)第一次照面后被坑的。
至于多付的三十文?
自然是進了柳石的腰包!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p> 淮知安沒想到自己剛閉關(guān)結(jié)束竟然就要被“掃地出門”。
不過正如山語所說的那樣,他不出現(xiàn)比出現(xiàn)要好控制局面。
“正好,你爺爺之前不是說有事要找我嗎?我去見見那位河神?!?p> 淮知安想起來之前鯨小荷提到,那位千尺江的河神老者似乎有事找他。
前些日子事情著實太多,正好趁這個時間去看看。
眼看恩公離去,剛準備推門走出的鯨小荷忽然頓住,支著腦袋,苦苦思索。
“奇怪,恩公是不是有哪里變了來著……”
笨蛋的直覺總是驚人的準確。
江亭晚色
上班叫社畜,那下班算不算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