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劉胖子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潘毅不解道:“咋這么多,搬空了那?”
劉胖子冷嘲道:“您開車太趕,晚飯我也準備了,等菜的時間順便給自己準備了睡袋。”
胖子心里是悲哀的,搬子彈上車時才發(fā)現(xiàn)潘子有睡袋,自己沒有,十有八九,今晚下不了高速,不想挨凍,他也想有被子。
拉開自己的副駕,被眼前滿滿當當?shù)臇|西驚呆了。
不可置信看向正往手上戴著扳指的潘子。“我沒走錯吧,這么多東西。”
潘毅揣起指虎丟給胖子,不緊不慢開口:
“給你了?!?p> “別人送過來的,兩把刀你選一把,汽水把綠茶的那瓶給我??焐蟻戆?,走了?!?p> 劉胖子聽到有刀給自己,偷偷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一模一樣,興沖沖的摸起一把。
清脆的刀鳴,冷冽寒光,三指寬筆直細長的刀身,刀尖60度,雙持刀柄,樸素沒有多余裝飾。
劉胖子吃力得揮舞著橫刀,單手揮舞不暢,不得不雙手握緊,他不開心,嘟囔起來。
“刀這么重,起碼有二三十斤,怎么揮灑自如,像大俠一樣?!?p> 他買過不知道倒了多少道的武俠書,非常憧憬武俠中的大俠,英姿颯爽,快意恩仇。
耍什么兵器他不在意,在意是不是大俠就夠了。
潘毅不掩飾心中的鄙夷,翻白眼催促道:“出發(fā)了!”
劉胖子快速的清理副駕的東西,把前面的東西一股腦塞到后排上。
潘毅從內(nèi)后視鏡上看到擁擠的后排,皺起眉頭。
車小了,這么擁擠,讓他好不適應,從沒讓他呆在這么小這么擁擠的地方,生出換車的心思,反正錢包鼓鼓。
他駕駛著車,劉胖子睡著覺,多么和諧的局面?。?p> 中午飯點劉胖子都沒醒,加油停車的動靜也沒醒,讓潘毅中生出羨慕嫉妒恨。
一直到下午三點,劉胖子被加油的動靜吵醒,白白胖胖的手揉了揉眼睛,車外的場景從密集的樹木向稀疏化發(fā)展,
他推開車,一氣呵成跑去加油站旁邊的廁所,灑了一泡尿,爽啊!
胖子正憧憬未來,就被潘毅叫喊聲打斷。
潘毅沒好氣看著劉胖子,看見他快速跑回來,沒再多說一句。
劉胖子捂著咕咕亂叫的肚子,滿臉希翼的看著潘毅,可憐兮兮道:“潘子,吃飯吧!吃完再走,人是鐵,飯是鋼!”
潘毅本來就打算吃飯了,劉胖子沒醒他也沒好吃飯,免得停兩次車。
翩翩公子的潘少爺被逼出難民了,吃飯時間都不舍得出,一個勁逃命。
停車,開飯!
沒有多余的動作,吃相能表達出一切。
兩人蹲坐在花壇邊上,狼吞虎咽,端著米飯不斷夾著放置在地上的菜。由于天熱涼的東西沒讓兩人感覺不適,再說七個小時沒進食了,狼人也得餓的啃冰塊。
劉胖子撿拾狼藉的地面,屁顛屁顛去丟垃圾了。
車上,他問道:“潘子,到哪了?”
潘毅道:“過大夏,到隴右了。”
劉胖子暗自咋舌,開得真快??!讓寶寶害怕,偷偷瞟了眼速度碼,156千米每小時。吞了幾口口水,暗自捏緊安全帶。
等了會兒,發(fā)現(xiàn)白擔心一場,茍著身子扒拉著后排,找出槍的盒子。
打開,心懷激動的心摸索著三竿大寶貝,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槍。
潘毅瞥見死胖子畏畏縮縮的摸著槍,跟老處男摸新媳婦一樣,道:“胖子,好好玩,到地方后,我檢查你拆卸組裝手槍。”
劉胖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攪,緩過來后,一臉幽怨的看向潘毅,奈何潘毅不瞅他。
胖胖愁啊!凹凸不平的車上哪有地方讓他組裝,他合攏自己的雙腿,當作平臺。摸索著手槍,拿著這把是格洛克,摸了半天,他還沒想明白,要從哪拆,這也沒螺絲?。?p> 潘毅淡淡道:“那堆書里有槍械組裝圖。”
劉胖子只得茍著身子再去尋找,避開棕色的筆記本,他怕這東西,殺戮都出筆記本出教材了,試問哪個普通人不怕。
拿出厚厚的槍械組裝圖,翻看了一番,感慨東西真齊全,幾百種槍械組裝圖中他找到格洛克17的詳細。
很快,他根據(jù)提示找到杠桿輕松拆卸下手槍,彈簧,槍管,套筒,主件。
不可置信的看向拆卸下的組件,簡單的結(jié)構(gòu),就能輕輕松松奪走人的生命。
熟悉格洛克后,取出伯萊塔92,俗稱M9,一通百通,對著組裝圖,一頓拆卸組裝,拆卸組裝。熟悉組裝后,他把消音器也安裝了上去,把格洛克遞給潘毅,潘毅拿過來放在座椅縫隙中。
劉胖子把六個彈夾塞滿,沒敢放進槍里,他可記得那人的警告,槍和彈分開。
現(xiàn)在用不上,也不用上彈夾,至于霰彈槍他不敢玩,這么小地方,他怕走火,一下子就嗝屁了。
黃昏來了,蒼茫大地上,火紅的落日染透余暉,殘陽如血。土黃色大地上點綴著綠色的瓜田,道邊有農(nóng)戶收自己的西瓜。
潘毅有點想吃西瓜了,隴右的瓜非常出名,吃過一次就很難忘掉。
在應急車道停下車,按下雙閃,讓劉胖子跑下去買幾個西瓜上來。
劉胖子被竄說翻下高速,向附近收瓜的農(nóng)戶跑去,氣喘吁吁道:“老伯伯,西瓜咋賣?”
老伯伯看到一個小胖子過來,停下動作,道:“小娃,我這瓜6毛錢一斤?!?p> 六月西瓜大規(guī)模上市,價格也是不高了,一個多星期前還是八毛多呢。
劉胖子作為城里娃,這價格讓他詫異,平時家里購買都是四五塊一斤呢,更有甚者還有天價瓜,實在沒想到原產(chǎn)地就這價格。
他發(fā)現(xiàn)拖拉機上還有黃色的蜜瓜,詢問道:“老伯,這是什么瓜?!?p> 老伯道:“黃河密,好吃的緊”
劉胖子思考了下開口道:“找個袋子給我一麻袋,我給你三百塊,你找人幫我搬上車。”
老伯不可置信的看向這白胖的胖子,被這手筆震驚到,一袋子又有多少斤呢?六十還是七十,翻上幾倍也綽綽有余。
劉胖子坐在車斗上指路,老伯帶著自家婆娘開著老舊拖拉機,哼次哼次的向前龜速前進。
他疑惑老伯為什么就他們老夫妻倆人,孩子怎么不在。
從老伯口中得知他兒子病了,正在住院,他們兩個老家伙出來收自家的瓜賣了換錢給孩子治病。
兒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兩位老人也不用照顧孩子,只負責農(nóng)忙就行了,他們就這么從白天干到傍晚還不回家。
胖子這會兒感慨世事無常呢!命運總是愛捉弄苦命人,讓人難以生活。
看見了是多少,沒看見又是多少呢!世界是苦難的。
很快,到了公路下面,劉胖子主動扛起蛇皮袋,夠沉的啊!瓜都要溢出來了,老人只想著占很大便宜了,往蛇皮袋里塞滿了他家的瓜,他只想把最好的給別人。
老伯一個勁勸劉胖子把蛇皮袋放下,他固執(zhí)認為這么白凈的娃不會農(nóng)活,不要傷了腰,自己拿了錢就應該搬上去。
老伯拗不過胖子,小心翼翼扶著胖子爬上這陡坡。
劉胖子翻過圍欄進去,把瓜強行塞進后排,后備箱一丁點都放不進去了。
胖子和老伯客套著,從后備箱拿出兩瓶冰鎮(zhèn)的功能飲料遞給老伯,老伯直推脫,廢了胖子好一頓口舌才收著。
打開自己背包翻找著,他下去之前帶了五百塊,現(xiàn)在他覺得不夠了。
潘毅在車上從他們交流中大致明白情況了,從自己手包里拿了倆沓沒拆封的百元鈔票丟給胖子。
胖子感謝的看向潘毅,他做好事沒好意思向潘毅開口,他不想道德綁架潘毅,他有自己的準則。
掏出全身上下的錢,加上那沓一起遞給老伯,老伯連連推脫。
他從這車就看出兩位小娃,家境不凡,可他不想平白拿人錢財,固執(zhí)的認為干一份活,拿一份錢,不多拿一分昧良心的錢。
劉胖子口干舌燥,無奈換了個口吻道:“老伯,你先給你兒子治病為主,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下次來隴右你在還我?!?p> “你給我寫個欠條就行!”
老伯攥緊手中的錢,他需要這筆錢,他需要救起他的兒子,他家的頂梁柱。
抹著眼淚,顫聲道:“小娃,你是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劉胖子拿出紙寫了份借條,答道:“老伯,我叫劉龐,來簽個名字就行了?!?p> 老伯顫巍巍道:“娃,我不會寫字!我畫個圈圈吧!”
說罷,他還小心翼翼看向劉胖子。
劉胖子點點頭道:“沒事,都可以啦。”
老伯寫完,劉胖子鄭重收起借條,讓老伯趕緊下去,上面危險,不要給家里再增加一個病號了。
老伯被這話嚇得連連點頭,下到欄桿外。
車開動了,夕陽下老伯的身影屹立在余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