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換回普通黃牌后,潘毅對于之前那一排人敬禮好奇,他坐在靠近他們的這一邊,能很清楚看見他們眼中的熱淚。
“他們是?”
無線電臺中傳出白修努力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聲音:“退下的士兵,他們此前都是和平路上一道屏障。畢竟修行者覺醒者沒有那么多可用的,修行者覺醒者大多桀驁不馴,難以馴服,更多需要防制他們?!?p> “而士兵對國家絕對忠誠,他們抵擋在第一線上?!?p> “我被秦老二派往軍營學習過,他們真的是最可愛的人!”
潘毅從聲音中看到這一刻的白修格外沉默,仿佛在緬懷某些事情。
事情也容易推斷,精鐵和熟鐵碰在一起會怎么樣?熟鐵會碎成渣!
他之前遇上的王磊,還有那個覺醒的傻缺,這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的,而他們所要面對的就是這種人。
姑蘇城內(nèi)
老潘頭坐在河邊無聊的釣著魚,河邊圍欄已經(jīng)拆除,岸堤上光溜溜的。
老李頭利落的收桿,從魚鉤上摘下魚丟回河里,借此機會偷笑道:
“老東西,誰都沒制住你,沒成想老了跌在孫兒奴上。”
沉思的老潘頭被打斷,斜眼刮了老李頭一眼,冷哼一聲,不言語,收桿后在光溜溜的魚鉤上掛上魚餌,又重新丟了下去。
遠處,吊臂林立,吊掛著什么,河岸邊就剩下釣魚的二人靜靜釣坐。
晚上車停在大夏的某處服務區(qū)內(nèi),值得一說的是油箱大了真方便,不用頻繁停車加油真是爽歪歪。加大版的油箱有一千六百升,一千升淡水,代價就是整車幾乎沒什么儲存空間了,唯一一個儲物柜就是在車屁股后加裝的架子上。
在兩輛房車外掛的遮陽棚并攏展開下,潘毅寧靜祥和的看著書,顧臨春仔細擇洗著蔬菜,畫面轉(zhuǎn)向劉胖子這邊后就變了畫風,一臉苦大仇深幽幽望著潘毅。
胖子就這么默默注視著,然后就被白修打斷道:
“小胖子,看什么看,好好練功,一個簡簡單單盤腿都不會……”
“白哥,您別說了,我繼續(xù)試!”
宿營布上,胖子皺著白胖的臉蛋,費勁巴拉的用手抬起左腳往右腿上壓,固定好后,又抬起右腳往左腿上壓,然后死活壓不上去了。
都怪該死的潘毅,這該死的溫柔,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口一問:胖子,入門沒?隨后胖子陷入久久的沉默,然后潘毅什么都懂了,丟下一句:三天后驗收經(jīng)絡圖。
靜靜做個美男子去了。
麻煩事都丟給白修了,白修那是一個愁字了得,今早這小胖子才開始練,現(xiàn)在就要出成果,一刀999都沒這么快。
再說,他現(xiàn)在看潘毅眼神中都帶著驚懼,哪有這種一拿書就入門的選手,都不帶跟著上課的嘛!你看見過嬰兒跳過哇哇啼哭再跳過爬再再跳過奔跑直接飛的嘛!他算是見識到了。
進而帶著他眼光都高了起來,想把潘毅那一套復制在劉胖子身上。從教導劉胖子過程回饋的信息來看,成功將他從魔幻現(xiàn)實主義拉了回來,原來大家都是正常人啊,就潘毅是變態(tài)。
潘毅撇過頭看見胖子還在那和自己腿死活的較勁,內(nèi)心忍不住泄氣嘆息。
“從今晚開始減肥,小春子再開一鍋,用清水給你胖哥燉一鍋牛肉?!?p> 潘毅宣示了什么叫做平淡的話,鋒利的刀。
顧臨春小心撇了眼如遭天譴的胖子,發(fā)現(xiàn)劉胖子此時完全處于天塌地陷的猛烈錘擊中,小聲應道:
“好的?!?p> 隨后躲避胖子癡呆的注視,乖巧掏出一口鍋,倒入清水,丟入牛肉,撒上鹽……
劉胖子遲遲不能走出內(nèi)心的灰暗世界,只想單純認為這就是夢,這就是夢啊~
可惜,這是命啊~!
他癡癡的盯著湯鍋中血紅的牛肉及上面未完全融化的鹽粒,在他目光中,鹽粒慢慢融化,牛肉慢慢變色緊縮,他就這么癡癡呆呆的看著。
白修都有些不忍心打攪此刻生無可戀的小胖子,生怕自己成為壓死小胖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罪孽深重啊。
在潘毅刻意咳嗽聲的提醒下,白修回過神來,壞人鐵定洗不脫了。
在白修的鞭策下,小胖子痛苦并“快樂”著,只是他眼睛始終離不開潘毅。
如果眼神能刀人的話,潘毅估計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了。
晚飯分為兩個餐桌,劉胖子獨立成席,面子格外大,他抱著牛肉啃咬的姿勢和眼神,讓白修打了一個寒顫。
就這么在胖子注視下,潘毅美美的吃完一餐飯,小春子的廚藝值得點贊,以后一日三餐都有著落了。
他起身回車,關(guān)上車門,先是打開前面的滑動門,再打開后面的房門,然后果斷選擇后面的房間,車子一前一后有兩個房間,前面那個一看就是后改的房間,還有通倉設(shè)計,方便前往駕駛室,果斷去掉。
通倉設(shè)計是為了讓車子在行駛過程中人能在后面車廂合法待著,越野房車通倉一般都是一個方形洞,純粹符合法規(guī)。
劉胖子在車門關(guān)閉后,舉著手中的牛肉保持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對面桌子上的菜,耳朵往車門處靠,奈何車子隔音太好,關(guān)上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時間慢慢過去,美食的誘惑讓胖子內(nèi)心如同螞蟻叮咬一樣,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索性躡手躡腳往對面桌靠去,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
“噓~”
白修本來想坑小胖子的,再想想胖子之前那餓狼的眼神,還是放棄了,不能逼人太甚了。
就在胖子大快朵頤時,潘毅打開后隔窗出聲道:“明早不要忘了,練到六點就夠了,還要趕路。你說呢,胖子?!?p> 沒等胖子回答,潘毅就將隔窗關(guān)上了。
吧唧~,嘴里的菜瞬間不香了。
兩輛飛馳的房車,引得路兩邊眾多汽車上乘客的矚目,至于為什么說兩側(cè)呢?因為這是國道,沒有高速上中間格擋的綠植,高速為了安全,往往會在路中央種上高大整齊的綠植,保護兩側(cè)行車安全。
潘毅從昨天就已經(jīng)下了高速,走青州的國道,時間充裕的情況下,走國道還是方便點,在服務區(qū)停車休息總能引起圍觀,也是不厭其煩。
這個季節(jié),高考完畢,許多地方的人都會組織家庭出游,偶爾一些獨立的高中畢業(yè)生也會出來畢業(yè)旅游。
旅游仿佛就和自由掛上了鉤,尤其是青州,西域以及雪區(qū),許許多多的追夢者抱著理想過來追夢。
正午的陽光帶不來多余的溫度,只讓人覺得曬而不熱,加上湖泊附近的強風,反而帶來絲絲涼意。
潘毅躲藏在房車升起的二層小樓里品茗,燃香就不必了,風這么大燃個寂寞。
顧臨春看著眼前透明水杯中起起伏伏宛若銀針的茶毫,疑惑道:“毅哥,這茶怎么這么細小呢?和我之前見的不一樣?!?p> 潘毅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啄了一口道:“這是龍園勝雪,據(jù)說是從宋流傳下來的,當然是茶名和方法不是茶葉,平常十斤的茶葉連一兩的出不了,極耗時長?!?p> 顧臨春眨巴著大眼睛小聲問道:“是不是很貴?”
“不知道,喝茶的不買茶,我薅的我爺爺?shù)摹!?p> 顧臨春恍然,原來就和他平時修煉所需的藥材是一個道理,要不是和白修去采購藥材,他都不知道自己平時泡藥浴的藥材這么貴。
泡澡的不買“澡”。
白修耳朵賊尖,聽到房車上面討論茶葉的價值,心下就想上去討杯茶水喝,他不愛茶也不懂茶,純粹就為了喝貴的。
奈何小胖子拽著他后腿死不撒手,朽不不可雕也,教人修行可真難啊!要是每個人都像潘毅那么一點就會,一摸就懂就完美了。
收他的師傅肯定半夜做夢在夢里都得笑死過去。噫,潘毅既然拿了他們門派的修行功法,那現(xiàn)在潘毅到底入沒入他們派呢?不為別的,就想做潘毅的小師叔。
要是潘毅知曉白修腦袋里的想法,肯定會大罵這衰貨,夢里吃屎去吧!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相處,就白修心里彎彎繞繞和別人大不相同,宛若被白修自己魔改了一般,奇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