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整個人掛在窗子上,他下巴靠著胳膊,看著窗外的風景,數著來來往往的人。
陽光打在他的碎發(fā)上,原本純黑的頭發(fā)像是染了色一樣,黑眸閃爍。
嘀嗒零零滴滴噠噠,一串提示音響起。
木心開心地點開,是一條語音消息。點開后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說道:“你一天天的怎么沒事光刷視頻?”
木心有些傷心,但還是半開玩笑地語氣說:“我也沒有一天都在刷視頻。”只是想把自己看到有趣的東西分享給你。
木心想了想后又加了一句:“我有些事想和你說,明天出去吃個飯么?”
“嗯,好的,那明天見?!蹦拘谋е謾C又笑了半天后又像是突然驚醒一樣,點開了購物軟件。
“唔,買什么禮物呢?”
“我瞅瞅,???我去,這好坑,封面價格為什么和實際購買價格不一樣?”
“嘶,這個是不是太普通了?!?p> “哇哦,這個給我一種一見鐘情的感覺欸,價格也還可以?!?p> 最后找了一個本市的商家,木心千叮嚀萬囑咐著商家:“千萬要按時送到哦?!?p> 第二天,咖啡館。
木心腳上穿著不合適的黑色皮鞋像是從別人腳上扒下來的一樣。上半身配著西裝,下半身卻穿著牛仔褲,甚至褲子太長還挽了幾折,腰里系著細細的麻繩,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木心將禮物放在了座位底下,雙手捧著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像是等的時間太久了。
“喂喂喂?老白,到了沒有?。俊蹦居埔桓种赴粗Z音鍵,一只手罩著嘴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
很快滴滴噠噠的消息回了過來,一道聲音帶了些許無奈:“說好的三點見,你怎么兩點半就到了?就快到了,正在停車?!?p> 木心點了點頭后又想起對方看不到便又開口道:“收到,那你快點喲~”
“行行行?!?p> 木心轉沖著服務員招手喊道:“美女姐姐,可以把菜單拿來我再看看嗎?”
正當木心看著,一陣陰冷坐在了木心旁邊,木心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繼續(xù)翻看著菜單。
陰冷很快纏住木心,如果正常人能看見怕是會覺得這一個一鬼情意綿綿。
木心手下沒有停還是繼續(xù)翻著菜單,突然脖子被一雙無形的手絲絲抓住,越收越緊。木悠臉色成了豬肝色,但死活掙脫不開。
隱約間木心聽到有人說:“老大要不要出手?!?p> 一旁的人說:“再等等?!?p> 就在木心感覺自己快沒了的時候,一聲凄慘的叫聲穿破木心耳膜接著很快脖子上的手松開了。
木心大大地展開身體,劫后余生般地摸著脖子,喘著氣。
好一會兒木心才緩過來,一睜眼就見咖啡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清空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卷簾門被拉下,一根根紅蠟燭被點燃,搖曳不斷卻始終不滅。
剩下的顧客朝著木心圍了過來。木心像是猴子一樣靈巧地竄到了凳子上,一臉懵逼地看著這些人:“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一個很有氣質但是人看起來很高冷的男子開口:“需要找你了解點事情,還是麻煩木心先生和我們走一趟?!甭犇凶勇曇魬撌莿倓偙环Q為老大的那個人。
木心眼睛轉了一圈,笑嘻嘻道:“可是我約好了朋友欸?!?p> 男子:“我們已經和你朋友溝通了,你可以看看手機上的訊息?!?p> 木心愣住,隨后很快翻開手機頁面,點開那個熟悉的聯系人,一條新的未讀信息:木心,你的朋友說你今天有事,我們改天再聯系。
木心再次抬頭便是面無表情:“你們過分了。”
老大但笑不語。
木心歪了歪頭,身體動了動。
一旁站著的女子突然開口道:“木心先生還請放心,只要你配合,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p> 話音剛落,女子便感覺身體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拽走。
很快出現在眾人視線的便是木悠單手治住女子雙手,匕首抵在女子脖子上的畫面。
老大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木心先生想必是不會用這種匕首的吧?”
木心呵呵笑道:“這不就是嘛玩意么,隨便咔咔一滑啦不就行了?!?p> “可是這需要修為,怎么?木心先生這個也會么?”
木心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
一個胖胖長相和藹的大叔打著圓場:“木心小友啊,我們也就是想找你要點情報。事后會有所報酬的,你的朋友被我們照顧的很好,還請你放心。只要事成,我們就送他回去?!?p> 木心:“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在哪?”
女子語調壓低,但是每一句都透露著她的高傲:“你以為我們屑于欺負弱者嗎?”
木心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繼續(xù)問:“他在哪?”
大叔無奈地笑了笑:“看來和你交往的都不是平凡之輩呢,我們只拿到了他的手機,他本人逃走了。真是厲害呢,就是可惜了還是在逃跑時受了傷,如果…先生再廢話,他得不到治療,這是死是活我們可就不確定了。”
木心的眼神越來越冷。老大似乎有些無語:“喂,不要這樣說啊,越描越黑。木心先生,還請你相信我們的誠意?!?p> 木心冷哼一聲:“誠意?誠意就是打擾我的生活,讓鬼物試探我的能力,還是說一口一個先生卻絲毫不用敬語?”
老大聳聳肩:“喊木心先生,和用不用您似乎并不沖突呢。況且,看剛剛您的表現,您這個字,先生也擔不起呢?!?p> 木心眼神越發(fā)幽暗,在門和窗緊閉的狀態(tài)下,若隱若現的氣流出現,在場的人表面輕松,但心底都是一緊。
老大背過去的拳頭緊緊攥住,但還是繼續(xù)說道:“木心先生再不動手,你的朋友……”
“你們不會動他?!蹦拘睦淅涞卮驍?。
老大張了張嘴,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開始緩緩消散,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放松下來。
因為那道氣息就像是兇獸,你無法確定它會不會突然暴起咬掉你的喉嚨。
木心一把甩開女子,扔掉了手里的匕首,拿起剛剛還沒有吃完的薯條。
木心自顧自地嚼著薯條,看著離柜臺很近的一個發(fā)呆的男孩說道“喂,眼鏡仔,幫我再拿一包番茄醬?!?p> 一旁的女子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木心借過那只顫顫巍巍地手遞過來的番茄醬,慢條斯理地吃著,含含糊糊道:“他和你們是一起的?!?p> 這是一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女子像是吃了啞巴藥一樣坑住沒再說話,求助般地看著老大。
老大沉吟片刻,而眼鏡仔不斷縮著自己的身影,胖大叔看著不說話的三個隊友,最后站了出來問:“你是怎么發(fā)現的?”
木心指了指眼睛仔:“一次出任務,就他活下來了?!?p> 眼睛仔抖了抖小聲道:“可是…我沒有接受采訪啊。”
木心一副我懶得說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種生物叫做狗仔,雖然還是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你的眼鏡太顯眼了。而…老白呢,對這件事太上心了?!?p> 眼鏡仔一臉懵逼:“什么事?”
“對于你被狗仔隊拍到這件事。”
老大皺了皺眉:“可是這也可以解釋為他不希望娛樂記者關注遇難幸存者。畢竟有些狗仔拿這做文章已經不是一兩次的,公眾也很是反感這種行為?!?p> 木心笑了笑賣關子道:“不懂了吧~老白啊,老白他就是那樣一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去關注這事呢?”
木心說罷再也不理會四人,開始大快朵頤很快消滅了桌上的食物。擦了擦嘴后起身準備走。
木心繞開站著的四人時被沉默已久的老大一把拉住:“既然他是你朋友不能幫個忙嗎?”
木心想了想后又回到座位,從椅子底下摸出一個盒子扔給了老大。
“既然是朋友,那么幫我把這個轉交給我的朋友吧,生日禮物?!?p> 說罷快步移動到門口。
“木心!”
老大開口大聲喊住對方,木心很聽話的站住了。奇怪地問道:“又怎么了?”
“嘖,我說過了,朋友啊,正因為和他是朋友,所以不告訴他?!蹦拘穆氏葥屵^話頭。
“可這個真的很重要,他必須知道。”
“哪怕讓身為朋友的我去死么?你知不知道剛剛我真的差點被鬼掐死?!蹦拘牟粷M道。
老大深吸一口:“他知道你死不了才讓我們這么做的?!?p> 木心沉默,隨后盯著老大說道:“他永遠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人有的時候真的需要拿出一點奉獻精神,真正地去關心一下別人,不然,別人真的會失望?!闭f著木心低聲笑了一下:“不過,或許你可以告訴他,這是人之常情嘛,我已經習慣了。”
老大又想說什么。木心抬手擺了擺:“我沒有說很難聽的話已經仁至義盡了,別再來惡心我了?!?p> 木心說完后自認為步伐瀟灑地離開。
老大摸了摸耳朵上的同步通訊器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算了,撤回吧。順便告訴老頭子他們撤回關于所有801的項目。那不是我們能碰的。”
老大有些不贊同:“你太過相信木心的話了,木心行事瘋癲,不按常理出牌,報復心極強。這次說不定是在報復你騙他這件事?!?p> 老白懶洋洋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放心啦,蕭哥。他不會的,看在之前的交情上,雖然以后沒辦法再取得他的信任了,但是他不會坑我們的。等著九月一到九月二這時間一過,事情到底是怎么樣也就清楚了。正好利用這點時間處理一些小跳蚤。蕭哥你說呢?”
老大沉吟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有機會,你還是多和木心這個人再接觸一下。我總覺得他不是那么簡簡單單的勝出者。明明有能力卻任由自己差點被殺,還有那個看似沒什么其實包含殺機的氣機。他被我們各個勢力環(huán)繞卻依然那副死樣子。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新淵聲音帶了笑意:“或許和他的病有關吧,如果沒有那么多因素,我還是挺樂意和他做朋友的,”
蕭萬炎:“你……后悔了?”
白新淵盯著監(jiān)控里的木心,監(jiān)控里的木心正走著,走著走著這家伙也不好好走,數著地上的白磚黑磚跳著走,一會兒又買了一個大棉花糖吃的津津有味,白新淵嘴角綴著的笑意漸漸地淡了下去,眼底似乎有什么東西閃過,聲音有些飄忽不定:“或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