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印象足以影響許多,神伶和這個大腦袋男嘉賓的第一印象實在是糟糕,這會兒幾番互懟下來,不僅是大腦袋男嘉賓對神伶的感觀越來越不好,神伶也是愈發(fā)不喜這個“沒教養(yǎng)”的家伙。
好在二人也沒什么想要互相說話的興趣,有活潑會說話的袁圓和陳仔在其中打圓場,念鈴鈴又時不時附和幾句,針尖對麥芒的神伶和大腦袋男嘉賓終于是別開了話頭,你坐這邊,他站那邊,互不相干。
“趙光翟,你二十三歲,大學(xué)剛畢業(yè)吧?”見神伶端著一杯溫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陳仔不動聲色地挪回視線,轉(zhuǎn)而對大腦袋男嘉賓,也就是他口中的趙光翟問道。
神伶的眼眸微動,暗自將“趙光翟”這個名字記在心里,隨后一言不發(fā)地聽著趙光翟的話:“我上學(xué)晚,下半年剛上大四?!?p>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陳仔顯然是個健談的,這會兒雖然話多,但語氣溫和,一點一點地套著大家的話,也是托他的福,一旁暗暗偷聽的神伶,對在場的大家都有了一些了解。
念鈴鈴自不必說,二十三歲就是當(dāng)紅小花,神伶來之前已經(jīng)了解過了,而她身旁的那個袁圓,看起來是個俏皮可愛的少女,實際年齡卻已經(jīng)是二十五歲,目前是一個美妝博主,和幾個合伙人一起經(jīng)營了一家美妝品牌,是B市本地人。
神伶抬手拿起水壺,慢慢地在自己的杯子里重新續(xù)水,眼角余光輕輕掃過陳仔和趙光翟。
這兩位男嘉賓,陳仔是二十七歲,趙光翟是二十三歲,后者是一所知名大學(xué)的體育在校生,國家二級羽毛球運動員,而前者卻是經(jīng)營著一家花店,二人看起來都沒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但……
神伶輕笑一聲,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力。趙光翟這個運動員到底如何神伶不了解,但陳仔開的那家花店,神伶卻是很有印象,B市最大的連鎖花店,應(yīng)該就是陳仔口中輕描淡寫而過的那家“自然香”。
B市數(shù)一數(shù)二,全國都有些名氣,這個陳仔果然是不一般。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被摁響,神伶剛要端起水杯的手就頓住了,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房子雖大,但因著和大門的距離很近,有些聲響這邊都能聽見,就比如之前神伶過來的時候,趙光翟聽見她拖行李箱的聲音而過去瞧瞧。
這位摁響門鈴的嘉賓突然到來,他們五個人都沒察覺,要么是力氣大,直接提著行李走過來,要么就是沒拿行李,所以沒什么聲音會叫他們發(fā)現(xiàn)。
而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這位嘉賓大可以直接走進來,而不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門鈴摁響,偏要等著大家去給他/她開門。
門口可是寫著提示的,入住啟愛小屋的每位嘉賓,可以直接開門進去。
“架子還挺大?!壁w光翟雖然在神伶看來幼稚了些,不過腦袋轉(zhuǎn)得還挺快,這會兒直接嘟囔了一句,然后小跑著過去開門了。
神伶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只是意思意思都站了起來。反正趙光翟已經(jīng)過去幫忙開門了,他們自認沒必要給這位“架子大”的嘉賓多大的“歡迎陣仗”。
而趙光翟那邊,他努力收斂了神色,叫自己面上的不喜不會露出來叫新來的嘉賓看見,可當(dāng)他從里頭推開門,看見外頭那個滿臉不耐煩,甚至已經(jīng)一眼瞪過來的女嘉賓時,他突然就后悔過來開門了。
“你怎么這么慢?你是這幢別墅的管家嗎?”女嘉賓提著名牌真皮包,見趙光翟站在里頭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一個白眼就丟了過去,“還傻站在這里干嘛!我的箱子都在外面,還不快給我去拿過來!”
趙光翟:……
趙光翟沒有搭理這個比神伶還咄咄逼人的女嘉賓,反而側(cè)了側(cè)頭,用眼神詢問站在不遠處隨時處理突發(fā)狀況的節(jié)目組人員:‘什么情況?你們哪兒找來的公主?。俊?p> 總導(dǎo)演戴著墨鏡,見趙光翟一臉控訴地看過來,就摘掉墨鏡,試圖用眼神反饋自己的無能為力:‘節(jié)目效果,敬請諒解!’
難得地可以通過眼神和他人流暢地對話,但趙光翟絲毫沒有覺得激動,反而是心中一股無力,覺得來之前百般期待的女嘉賓們實在是叫自己失望。
袁圓和念鈴鈴也就算了,活潑俏皮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念鈴鈴這個女明星顯然也不是真的為了談戀愛來的,而神伶這個他偶像的對家,他沒有現(xiàn)場和她打起來已經(jīng)不錯了。
說好的五個女嘉賓一下子排除了三個,再加上面前這個公主病本病……趙光翟無比期待第五位女嘉賓的出現(xiàn)!
“喂!你這個管家還想不想干了!”公主病見趙光翟一直不搭理她,而是一個人站在里面神色多變,由著她在太陽底下曬著,心里的怒火團團上冒,直接就氣得要用手去推一推趙光翟。
趙光翟直接躲開,幼稚的大男孩也有明事理的時候:“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不是管家!第三,原來你才是真的沒教養(yǎng)!”
“啪!”趙光翟一下子把門給關(guān)上,把這位公主病女嘉賓給關(guān)在了外頭,可不管是他自己還是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覺得無比解氣。
要想一個人尊重你,那就得你率先尊重他人。女嘉賓架子大一些趙光翟還能忍受,但等他過來開門了,還這么沒教養(yǎng)地使喚趙光翟,這才叫趙光翟忍不住了。
他又不是管家,況且他就算是管家,被人這么指著鼻子被使喚,他也干不下去。
不去管外頭的女嘉賓被氣得有多跳腳,趙光翟直接回了客廳,然后也不多說那位女嘉賓的什么壞話,只是看著神伶,帶著幾分別扭地說道:“是我錯了,和她比起來,你簡直太有教養(yǎng)了。”
神伶:……
“那我謝謝你的道歉?”
“嗯,不客氣。”
眾人:……
這倆人也真是夠逗的。
公主病女嘉賓最后還是進來了,但不是嘉賓之中有誰去給她開門,而是總導(dǎo)演看著這位大小姐在門口罵罵咧咧實在是煩耳朵,再加上直播間里也有不少人覺得這個女嘉賓在外頭一直罵實在是煩人,所以總導(dǎo)演叫一個助理過去幫忙開門的。
至于她的箱子,總導(dǎo)演就只能再度表示無能為力了,這是個戀愛直播真人秀,是要展現(xiàn)各位嘉賓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又不是節(jié)目組出錢出力叫他們過來享福的。
總導(dǎo)演如今也算是圈子里地位不低的一位綜藝導(dǎo)演,當(dāng)年還是拍軍旅紀錄片出身的,上頭都給他一點點的優(yōu)待。別說是得罪這么一個小豪門出身的嬌嬌女,就是得罪十個,總導(dǎo)演也覺得沒什么。
受得了就繼續(xù),受不了就滾蛋,當(dāng)初總導(dǎo)演也是對這位女嘉賓說得很清楚的,他認為自己沒必要去提醒第二次,只希望這個女嘉賓能見好就收,別再繼續(xù)拉低大家對她的印象。
沒瞧見網(wǎng)上網(wǎng)友們自發(fā)進行的投票中,這位女嘉賓的臭雞蛋數(shù)都超過神伶了嗎?能比全網(wǎng)黑的神伶還要被人不喜,確實是一件厲害的事。
女嘉賓進去之后沒人跟她說話,連一直主導(dǎo)話局的陳仔和袁圓對視一眼之后,都下意識地選擇和神伶說話,女嘉賓就這么被冷落在了一旁,她屢屢想要開口,卻總是被無視,她就有些委屈了。
“我又沒做錯什么?!迸钨e一屁股坐在神伶旁邊的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精致的小臉帶著一些暈紅,眼眶也積起了水花,看起來還是有些可憐的。
神伶一直悄悄關(guān)注著她,尤其是她坐下來后,這會兒看見這位嬌小姐都要哭了,其實很容易心軟的她便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著這位女嘉賓也不過是被寵壞了而已,心地應(yīng)該不錯,就想開口安慰安慰她。
誰知,眼瞧著神伶都已經(jīng)要開口了,這個叫神伶心軟的女嘉賓卻是一下子把矛頭對準(zhǔn)了神伶:“你一個壞事做盡的人,憑什么壓在我頭上!明明被無視的應(yīng)該是你才對!”
“呵?!鄙窳骈_口了,但吐出一個冷酷的氣聲后又閉上了嘴。
是她的錯,竟然會覺得被寵壞的人還有回頭的機會。像這樣被家里人嬌寵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還是受受社會的毒打吧。安慰什么的,神伶覺得她還不配。
神伶是有很多黑料,可根據(jù)剛才的相處,大家覺得神伶的性子還是不錯,值得淺交,尤其是有女嘉賓這個口不擇言的人做著襯托,大家兩相比較,自然是更喜歡神伶一些。
坐在神伶?zhèn)确降哪钼忊徖死窳娴氖?,然后和袁圓一起往旁邊挪了挪,給神伶讓出一個位置來,神伶看了女嘉賓一眼,也是毫不留情地坐了過去。
開玩笑,既然念鈴鈴她們已經(jīng)對自己展開了善意,那她干嘛還要坐在對自己滿是惡意的女嘉賓身邊?
總導(dǎo)演透過監(jiān)視屏看著客廳里的這一幕,無奈地扶額搖了搖頭:“我記得我們原本的設(shè)定是甜甜的戀愛綜藝,怎么一下子變成人際關(guān)系的處理實例了?”
助理訕訕一笑,也覺得這個發(fā)展不太對勁。
“要不,把這個女四換掉?”助理打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記著不少候選的女嘉賓,只是他剛要遞給總導(dǎo)演,總導(dǎo)演卻又擺擺手,拒絕了。
“算了,這也算是生活中真實的一面,就先這樣進行下去吧??倸w我們看著,這女四鬧不出什么水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