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便讓她挨自己近些,說:
“吃你的?!?p> 絮兒便拿起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噎到還不忘自己倒茶喝。
本來和趙添含情脈脈的溫虞,不小心瞥見吃糕的絮兒。溫虞險些彈錯了音。
坐在教坊司真就聽曲兒,還半擋著陪自己的人,縱著那小滑頭吃東西。自己接著聽曲。
怎么想的?
溫虞不敢再看,專心彈曲兒。
趙添仍含情脈脈的望著她,而她坐在臺上。能看見坐在末席的錢逢多,正冷笑著盯著她。
溫虞心中暗叫不好,卻知身不由己。只能忍耐下來。
眾人在這花樓中直待到次日天昏。
唯有賈蓉和錢逢多兩人,衣衫凌亂。
待要走時。
錢逢多突然攔下眾人,笑道:“想我們能聚在一處,多虧林兄的古方。我心里是感激不盡,我看林兄愛聽這曲子,自作主張買下了溫虞和這絮兒,還請林兄收下。”
說完。錢逢多向林松深深施禮,教坊司的媽媽滿臉堆笑著,要把溫虞和絮兒的身契交給林松。
林松便拿了絮兒的身契,說:“我倒是個大俗人,聽曲不過聽一樂罷了。我若收下溫虞,反倒是我糟蹋了美人,但錢兄有此好意,豈能不收呢?”
“哪里糟蹋了,我看……”錢逢多才說出這話,一旁的齊文堂就笑了起來。說:
“這話倒是不差,我觀林兄弟聽到最后,昏昏欲睡。若溫虞給了他,真就是糟踐美人了?!焙螞r溫虞和趙添的事情,誰看不出來?
林松更是攜了絮兒道:“瞧這小丫頭笨笨的,就只收下她吧?!?p> 說完,林松向錢逢多拱手道謝。
不等錢逢多再勸,就讓絮兒向錢逢多拜了一拜。自己帶上絮兒,拉了賈蓉告辭。
錢逢多還欲再說,又被幾個人拉住,說:
“林兄弟不愛聽曲?!?p> 林松和賈蓉等人已經(jīng)上了回去的馬車。
賈蓉到馬車上,還說:“那錢逢多不懷好意,誰瞧不出來元回和溫虞的關(guān)系。偏他跳出來,要把溫虞給你。”
他說著,伸手去碰絮兒的臉,卻被林松抬手拍掉,說:
“這么小個丫頭,你也伸手?”
“哎喲!這就護上了?我可聽說了,史大姑娘要配給你呢。你帶她回去,也不怕姑公和你算賬?!辟Z蓉說著,又要伸手,口里還說:
“我瞧著她不錯,不如給我吧?!?p> 林松又一次拍掉他的手,道:“這么小的小姑娘,你想作甚?留在前面當小丫頭也就是了?!?p> 賈蓉這才意識到,林松真沒別的心。一時嘟囔道:
“也罷了,確實小。”
說著卻還是斜著眼睛看絮兒。
這小丫頭白白嫩嫩,人雖然小,卻已經(jīng)水靈了。樣貌和秦氏等人自然比不得,但這水汪汪眼睛看過了,清澈又帶著驚懼的眼神實在讓人心癢的厲害。
林松看他眼神依舊,冷笑道:“再等等,秦氏就生了。你也為你未來的孩兒積點陰德。”
“陰陽相交,天經(jīng)地義!倒是你怎么想的?放著到口的肉不要,正人君子也沒你這樣的?!辟Z蓉吃了些酒,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林松冷眼瞧著他,聲音更冷:“天經(jīng)地義?把手伸到小孩子身上,那是畜生。呸!說畜生也侮辱了畜生?!?p> 賈蓉一時來了怒氣,但對上林松,想起林松的實力,他又萎了下去。
不再多言。
馬車很快停在林家大門前。
林松賈蓉等人都留在前院,不向后院去。
前院專門收拾出來一個院子給他們住,絮兒變成了里面伺候的唯一小丫鬟。
林松便把她叫過來,問道:“你姓什么?”
“我姓柳,柳樹的柳。溫姐姐給我起的名字?!绷鮾赫f起溫虞,笑的甜甜的。
林松聽見柳絮二字,眉頭微皺。看小丫頭臉上有些嬰兒肥,就笑道:
“柳絮隨風(fēng)漂泊,是無根之物,倒是不好。以后你就叫福兒。”
柳絮兒聞言,低頭細想了一陣,搖搖頭說:“不行不行,媽媽有一只大白貓,它才叫福兒。”
林松便道:“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去打水吧?!?p> 柳絮兒便去了。
林松這邊坐著,而賈蓉在另一側(cè)的廂房中,已經(jīng)在小廝的伺候下躺下,懶懶的歪著。
沒歪多久,賈蓉就覺得頭疼,卻沒當回事。
畢竟昨晚上喝了不少,頭痛也是尋常。卻不料次日一早,就厲害起來。
請醫(yī)師來診斷,赫然是染了時疫。
一時前院熱鬧起來,賈蓉這時倒是有了擔當,忙向眾人喊道:
“不能嚷,不能嚷!此事斷不能傳到后院。”
林松也忙命人封鎖這院子,進過這院子的也都不許出去。
送飯送藥都從外面送進來,不能人真進來。
里面的人就這樣將就著度過。
沒幾日過去,便除了林松,都有了瘧寒疾的癥狀。
一時里面悲聲陣陣。
幸而瘧寒疾的藥已經(jīng)出來,大家日夜吃藥,的確沒有繼續(xù)嚴重,卻也沒有好轉(zhuǎn)的意思。
漸漸十幾日過去,被困在院中,同樣換上寒瘧疾的醫(yī)師流淚道:
“老夫確定了,此次的病,和外面的不同,比外面的要兇。藥只能緩解,無法治愈。”
眾人聽說,都慌了神。
外面有小廝遠遠的守著,聽見里面的動靜,問出這個結(jié)果。
紛紛跑去告知林如海。
林如海聽說也是身子連晃了幾晃,想到林松也在里面,忙問道:
“松兒怎么樣?”
“哥兒是里面唯一一個沒染上的?!毙P忙說。
但林松是沒染上,賈蓉的情況卻不容樂觀,他是第一個診出來瘧寒疾的。
他一直吃藥,的確沒有再嚴重,但這些天過去,他除了吃藥,竟吃不下飯,短短幾日,就瘦的仿佛換了一個人。
林松只得向醫(yī)師請教與此相關(guān)的醫(yī)術(shù)問題,自己也不斷去把脈,斟酌用藥,希望能提高醫(yī)術(shù),換來新的藥方。
但大半個月過去,眼瞅著要到春節(jié)。
林松雖然達成了第二個醫(yī)術(shù)成就,但給的卻不是瘧寒疾的藥方。而是洗髓丹的藥方……
上面寫的藥材更是離譜。
萬載雪蓮花、千載老山參、百歲梨花蕊、雪地白玉蘭……
林松將藥方寫下來,又自己寫了一份,都遞給抹眼淚的醫(yī)師,這醫(yī)師下意識的看了兩眼。當即把藥方扔給了林松,口中喊道:
“還萬載雪蓮花、千年老山參,這樣的好東西都是宮里頭才能見一見,如今那里去尋?還有這雪地白玉蘭,你鬧呢?”
卻不料林松說:“再看看第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