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巫戰(zhàn)的車在醫(yī)院停下來。
監(jiān)控室的人見到巫戰(zhàn)出現(xiàn)愣了下。
“快看快看,巫教授換車了!”
“這好像是今年才出的跑車,這……巫教授到底是什么來歷?”
他們震驚了,價值五千萬以上的跑車,一個醫(yī)生……買得起?
他們議論著,還對著監(jiān)控畫面拍著,很快傳了出去。
巫卻到了診室看了一眼,他的號暫時退了,自然是沒有病人。
“學姐!”
“學弟,你來了?!辈帖惡苁求@訝:“事情辦完了嗎,需要休息嗎?”
“不用了,幫我安排明天的工作!”
“好!”
蔡麗點著頭,還是看著巫戰(zhàn),擔心道:“我覺得還……還是休息兩天!”
“不用了!”
“那之前外科劉主任打電話問我,我……
“我知道,韻姐今天來上班了嗎?”
韻姐?
這個稱呼讓蔡麗愣了下,之前不都是叫劉主任的嗎?
現(xiàn)在……果然,我沒猜錯,學弟和劉主任真的……
“我……我不知道,我沒去外科!”
巫戰(zhàn)點點頭:“那你先忙,和張老說一下,我明天開始上班,我去趟外科!”
“好!”
蔡麗并不感到失望或者吃醋,反而覺得連劉韻都和學弟……那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
她居然興奮了!
巫戰(zhàn)到了劉韻辦公室,人不在。
“巫教授!”
“您好!”
“找劉主任嗎?劉主任在手術室,應該還有半小時才會出來!”
“好的,謝謝!”
巫戰(zhàn)笑著舉步看了下隔壁,葉傾城的主任辦公室門關著,里面沒有人。
不知怎么的,巫戰(zhàn)沒上電梯,而是走了樓梯,到了副院長辦公室外面。
葉傾城顯然是在里面。
巫戰(zhàn)悄悄看了一眼,他知道之前劉韻來孤兒院,大概是葉傾城放心不下讓劉韻來的。
于情于理都應該道聲謝。
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巫戰(zhàn)并沒進去。
猶豫正要轉身的時候聲音傳來。
“巫醫(yī)生!”
“啊……你好!”巫戰(zhàn)笑了笑,辦公室之中的葉傾城也一下抬頭。
巫戰(zhàn)朝那醫(yī)生笑了下:“我找葉院長。”
對方一臉笑著,一副我懂得的模樣:“葉院長在呢,您快進去吧!”
巫戰(zhàn)點著頭,走了進去。
“你怎么來了?”葉傾城說著,突然覺得這句話不妥,像是妻子見到老公到來一樣,連忙道:“梅院長的事我知道了,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巫戰(zhàn)很真誠的看著葉傾城。
但葉傾城見此目光,立馬低下頭裝作整理東西道:“應該的,畢竟我是你老師,我還是副院長!”
巫戰(zhàn)微微笑著,點頭道:“好,但還是要謝謝你。”
“嗯,生老病死,我們醫(yī)生應該比常人看得更開,你也不要想得太多?!?p> “我知道!”
“如果沒事,那我也要出去了!”葉傾城說著:“另外,馬上畢業(yè)了,我們班會有個聚會,你參加嗎?”
“那當然!”
葉傾城點著頭,兩人走了出去。
在電梯口。
葉傾城問道:“你……”
“我下去!”
“哦,我上去……”
“你先!”巫戰(zhàn)說著,讓葉傾城先進入電梯上去。
但他很清楚,葉傾城只是故做樣子,因為上面兩層沒有辦公室,沒有手術室,她上去做什么?
電梯之中,葉傾城松了口氣,嘴角微微笑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咬著唇角,盡量讓自己保持不笑,也不能哭。
巫戰(zhàn)站在電梯之外,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跳動,在上兩層停下來,微微一笑:“你高興就好!”
他并沒坐電梯,還是走了樓梯下去。
醫(yī)院之中秩序如常,昨天那場風波,更準確的說昨天的事件并沒造成多大的影響。
醫(yī)生要照常上班給人看病。
病人也照常要來看病。
至于昨天死去的那位學長,巫戰(zhàn)的心情很復雜。
打聽了下,這件事有醫(yī)學院在處理,加上治安署的調(diào)解,家屬也不會鬧事。
而醫(yī)學院能做的,只是賠錢,算是人道主義補償。
但一條命,就此終結了。
巫戰(zhàn)在醫(yī)院里走著,和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微笑回應。
可不知為何,心中的殺機并沒因為給梅巧青報仇而減弱。
狼王也好,葉峰也罷,只是玄武門的棋子!
他們殺了無辜的人!
且不說這位學長,梅媽媽都是無辜的。
這就是成為武者的代價嗎?
巫戰(zhàn)不清楚。
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此事不會隨著葉峰他們死去而結束。
玄武門會有更強的人來,更多的人來。
到時候,怎么應付?
巫戰(zhàn)這一天,從這趕到那,忙忙碌碌,卻又覺得像是沒做什么。
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巫戰(zhàn)有些迷茫,因為玄武門不太可能再小打小鬧,畢竟在這死了這么多人。
所以要怎么布局,怎么利用最大的優(yōu)勢以弱勝強。
他需要請教別人,讓人指點迷津!
在巫戰(zhàn)認識的人之中,首選自然是魏老。
此前連梅媽媽的葬禮魏老都來了,甚至悼詞都是魏老寫的,念的。
這是當時巫戰(zhàn)哀傷的低著頭,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并沒太主意說了些什么。
如今思來也有些不應該。
當時若非是夜里,想來會是大新聞。
畢竟魏老身份非凡。
煙雨朦朧。
魏老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副畫卷一般。
守衛(wèi)隱藏在暗處。
見到是巫戰(zhàn)到來,門禁之處才放行。
陳伏虎站在大樹之下像是一桿挺直的標槍。
魏老又在釣魚,戴著斗笠,穿著蓑衣,全然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
“魏老,我?guī)熓鍋砹?!”陳伏虎現(xiàn)在極為恭敬。
這位小師叔弄死了玄武門那么多人,煉氣都一而再的被打死,陳伏虎就算是想要傲氣一點都做不到。
但魏老卻并沒說話,只是坐著釣魚。
巫戰(zhàn)也不說話,在雨地之中站著。
陳伏虎看著摸摸鼻子:又來?這兩人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但魏老的心思似乎都在釣魚上,興致盎然,極為專注。
巫戰(zhàn)的目光也看著浮漂,任由微風浮動,雨滴落下,看著浮漂晃動,他都巋然不動。
另一邊屋檐下,洪老師傅見狀微微笑著,轉身進去開始煮茶。
細雨變傾盆,微風成大風。
魏老才慢慢的站起來。
陳伏虎連忙過去,但魏老卻搖搖頭,自己一個人收拾著魚線,指了指魚簍中的小鯽魚:“給老洪做盆紅燒的,多放點辣椒!”
“是!”
陳伏虎拎著魚就走。
魏老收拾好魚線,收了魚竿才看向巫戰(zhàn),嘴角含笑的點頭:“這次來,就沉穩(wěn)的多了。進去洗個澡,陪我喝一杯……”
巫戰(zhàn)笑著點頭,剛要隨著魏老進屋,猛地渾身緊繃,一下扭頭盯向雨中陰暗的天空,汗毛乍起,無比驚恐:“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