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陳錚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沒有噩夢,沒有穿越之初的仿徨,一覺安安穩(wěn)穩(wěn),直直睡到了大天亮。
起來后,他打水洗漱,直奔飯?zhí)谩?p> 吳三何大明兩個跟班準時出現(xiàn),飽餐一頓后,他便揮別兩人回到住處附近的稀疏林間,開始砍伐灌木、枝條。
現(xiàn)在所住的小院籬笆圍墻長了足有七八尺高,正好能遮擋院內(nèi),保護隱私。
不過因為長久未住人,無人看護,籬笆圍墻不知道被什么人破壞出了幾道大口子,他準備先將其修補好,再正式開始自己的修煉大計。
就地取材來大量的枝條,修補并沒有任何難度。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圍墻缺口便全被補好,陳錚圍繞著院外轉(zhuǎn)悠了一圈,確定從外面看不到院里的情形后便滿意的點點頭,準備回屋。
“等等,留步!”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突兀呼喚從不遠處飄來。
陳錚目光一轉(zhuǎn),便看到一個身穿紫紋教袍、不修邊幅的粗豪漢子手提一條鹿后腿,面帶微笑的走來:
“你可是新晉高級教眾陳錚?”
正常晉升的高級教眾都是開始練臟的內(nèi)練高手,原主記憶似乎有些印象,陳錚心中警惕:
“是我,閣下是......”
“在下徐杰虎,住在九號院?!?p> 自稱徐杰虎的漢子哈哈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鹿腿:
“難得聽說出了個天目者,還被夫人破格提拔為了高級教眾,我便好奇過來看看,這鹿腿權(quán)當恭賀晉升之禮,勿要嫌棄。”
對方的外表看上去還算正常,再加上抬手不打笑臉人,陳錚推脫道:
“閣下太客氣了,我不過初來乍到,這怎么好意思?”
徐杰虎直接將鹿腿拋來:“這有什么,小小心意,收下便是?!?p> 拿人的手短,實在不好拒絕的陳錚接住這一條新鮮的鹿腿,客氣道:
“屋中簡陋,如果徐老哥不嫌棄的話,不如進來一敘?”
“好,那我就打擾一番?!?p> 徐杰虎爽快答應(yīng),就在邀請下進院入屋。
坐下來環(huán)顧四周,他開口道:
“這屋里倒是比我哪里干凈多了,不過空著的院子有好幾個,陳兄弟為何選擇此處?”
“沒別的,這里看著清靜點而已?!?p> 陳錚卻聽出了什么,心中微動:
“怎么,這院子有什么問題么?”
徐杰虎意外的反問一句:“給你安排住處的人沒跟你說?”
陳錚一頭霧水:“說什么?”
徐杰虎意味深長道:
“你隔壁十七號院子,住著的是鐘明。這人也算老資歷的高級教眾,就是之前修行過程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導(dǎo)致心脈受創(chuàng)。
走火入魔后,他便一直深居簡出,處于休養(yǎng)狀態(tài)。但是我聽說他近來無論是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越來越差,所以你平日里最好留點心。”
“走火入魔?”
陳錚聞言心中微微一凜。
他們這些身具異化之人,修行本身就是在走鋼索,一旦走火入魔往往也會導(dǎo)致身體異化加劇,出現(xiàn)失控的風險。
隔壁住了這么一個不穩(wěn)定因素,誰能睡得安穩(wěn)?
關(guān)鍵是,帶他選住處的那個內(nèi)務(wù)教徒半個字也沒提醒!
徐杰虎卻是看出了什么,了然道:
“你乃是從低級教徒直接晉升而來,據(jù)說還被夫人賞賜了寶目大丹,難免遭人嫉妒。那人故意不告知于你,無非羨慕嫉妒,等著看你笑話罷了。
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鐘明怎么說也是練臟級別的高手,沒有那么容易就會失控。再大不了你就去申請一下,換一處院子便是?!?p> 人心真他媽險惡啊......
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的陳錚,向徐杰虎拱手致謝:
“多謝兄臺提點,不然我還被蒙在鼓里。”
徐杰虎不以為意的笑笑:
“無妨,大家入教之前都是苦命人,本就該互利互助,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還要勾心斗角像什么樣子,以后你若有什么問題,大可來尋我。”
陳錚點頭:“一定,一定?!?p> 接下來便沒有什么好說的,雙方就是一陣東拉西扯。
在陳錚詢問下,資歷頗深徐杰虎大致給他介紹了一下其他高級教眾的情況,順帶說了些平日里的職責、任務(wù)之類的。
目前常駐據(jù)點的高級教眾,加上陳錚不到十個,平日里帶領(lǐng)普通教眾操練,或是村寨駐守、巡山狩獵,各司其職。
操練不用說,駐守的村寨則是離據(jù)點不遠的山林之外,大約生活有兩千余名百姓。
邊荒地帶,朝廷力量鞭長莫及,這些人一大半都是天目神教這幾年陸陸續(xù)續(xù)擄掠過來的人口,整座村寨相當于據(jù)點的后勤基地,為教眾提供糧食、牲畜等等,所以也需要人長期駐守。
巡山狩獵更簡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分舵據(jù)點背后的山林綿延數(shù)十里地,里面有飛禽走獸、草藥山貨,勉強也算一片資源寶地。
除了這些以外,另一部分資歷及表現(xiàn)優(yōu)秀的,則得五目夫人的委派,外出前往其他城池執(zhí)行各項任務(wù),主要是潛伏、暗殺,還有擄掠人口之類的腌臜事。
聽到這里,陳錚卻是心動非常,覺得這似乎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一條途徑。
不過他現(xiàn)在才剛剛練皮,想混到這一步貌似還差的很遠。
就這樣,雙方交談許久,算是賓主盡歡后,徐杰虎便起身告辭。
陳錚也很是熱情起身一路送到院口,目視對方離開。
而當徐杰虎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后,陳錚滿面的笑容頓時斂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雖然對方看似豪爽且無惡意,甚至還提點了隔壁鄰居的事,但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在他看來,這個鬼地方除了剛剛被擄掠來的,其他大部分高級教徒都已經(jīng)被教義洗腦,思想扭曲,不說全員惡人,恐怕也沒有幾個三觀正常的人。
這個徐杰虎和他非親非故,憑什么會這么好心?
“算了,管他是好是壞。”
“打鐵還需自身硬,若有什么不對,用刀說話就是!”
沒有糾結(jié)這點小事,陳錚取刀回到院中,深吸一口氣,當即開始了《修羅絕命刀》的練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