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溝通可能出了問題。
“沈沅,我沒有質(zhì)問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問公主這件事做什么?”
郁江月抓起沈沅的手,注視著沈沅的眼,跟他對視。
沈沅看著她,挑著的眉,撇著的嘴,都慢慢放下,“咱倆真正確定在一起,是在過年那會兒。”
郁江月點頭。
沈沅又道:“那會兒咱們天天在一塊兒,一直是做什么說什么都一樣,咱倆甚至能喋喋不休一整天?!?p> 郁江月舔了舔嘴唇。
沈沅繼續(xù)說道:“可現(xiàn)在我入朝做事,你也日日上課,偶爾歇下也是和姐妹一塊兒。咱倆現(xiàn)在說話都不多了?!?p> 郁江月也大致清楚。
但沈沅能這樣直接說清楚,倒是很不錯的品質(zhì)。
郁江月準備好好和他說一下。
這樣就要循循善誘了:“你看我平常話多嗎?”
沈沅點點頭。
郁江月真是不知道說什么。
她覺得她自己話是很少的??!
沈沅怎么覺得她話多?
這讓她怎么接?
郁江月解釋:“我平常說話也不多。你覺得我話多,是因為這是你所見的,和你在一塊的時候,我和你、和別人話多,是因為我和你熟了。對吧?可以理解?”
沈沅點頭。
他手開始蹭郁江月的手。
郁江月安撫似的捏了捏他手腕,沈沅又安分了點,郁江月才繼續(xù)說道:“但我并不是特別喜歡說話,有時候我一個人,可以一句話都不說,安安靜靜看一整天書。我和你在一塊兒不說話,也是因為我很喜歡安安靜靜地、咱倆靠一塊兒。”
沈沅道:“可范哥和王蟄音,郁行之和我妹,他們之間不就老是膩膩歪歪,總有說不完的話么……”
他聲音不高,聽著就叫人憐愛他。
郁江月繼續(xù)安慰:“他們是那樣不代表咱倆就要那樣啊。我有時候不說話,不是我討厭你,厭煩你。可你要是非想著說話,咱倆也不用像是上下屬匯報行程那樣干巴巴的,自然可以說些有趣的事情啊?!?p> 沈沅看著她,“唔”了一聲,看著還是挺低落的。
郁江月湊過去啄了他一口,“沒事啦……要是你非要匯報行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喜歡聽罷了?!?p> 沈沅咬著嘴唇,這才半仰著頭看她,瞇著眼睛笑,說道:“那你討厭,我就不說?!?p> 郁江月看這法子效果不錯,便又親了一下,感覺甚是舒坦,“這便好啦!咱倆以后也是要成親的!成了親,也就像現(xiàn)在這樣就好,多舒服!”
沈沅往近湊了湊,貼著郁江月的嘴喃喃:“瑤瑤你真好……”
唇齒相依,話越說越不清楚。
郁江月也心動不已了。
這男人,真是!
她用最后的理智往外瞄了一眼,見已經(jīng)徹底黑了,決定再過一會兒就攆他回去!
剛投入進去,前頭有點騷亂傳來:“三姑娘,你不能進去?!?p> 一聽便是玉蟬,嚴肅極了。
郁江月迷迷糊糊地想。
這時珠珠的聲音叫她清醒過來:“我和姐姐說好啦!等我吃晚飯就來陪她睡覺覺!”
聲音變大,郁江月聽著腳步噔噔噔,便知道這姑娘已經(jīng)跑進來了!
“沈沅快鉆進來!”郁江月?lián)е蜚溲杆俚氐惯M自己的被子里。
沈沅也正投入著,完全沒料到這一出,迷迷糊糊伏在她身上。
郁江月大喊一聲:“珠珠,你快去洗漱!不要著急!姐姐一會兒再和你一起睡!”
又是一頓吵。
玉蟬走進來,隔著床幔屏風,說道:“回姑娘,三姑娘已經(jīng)帶去洗漱了,可要奴婢為您收拾床鋪?”
郁江月知道玉蟬是在提醒自己趕快攆走沈沅呢。
連忙回道:“等會兒!”
一邊用那只能動彈的腳和兩只手把被子里的沈沅往外滾。
沈沅撲通一下摔到了地上,抬起頭來深深看了郁江月一眼,翻窗子走人了。
“那是誰?”珠珠回頭好像看到了什么。
金蛾看了嚇了一跳,趕緊哄道:“三姑娘看錯啦!我就什么都沒有看到呀!”
珠珠若有所思地掉過頭,安安靜靜牽著金蛾的手去洗漱了。
郁江月等到玉蟬收拾完床褥,等到珠珠回來陪著她睡覺,仍舊虛得不行。
就好像沈沅還在她被子里。
這種被嚇到的感覺一直停留到第二天。
心悸了一天后,馬球賽開始。
王蟄音還提前來問郁江月,要不要為了她再等幾天。
郁江月頑強地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已經(jīng)可以下地行走,不需要為了她推遲馬球賽。
甚至還身殘志堅,蹦跶了兩下,最后以險些摔成花臉的操作,笑得王蟄音肚子都抽搐了。
馬球賽在王家一處莊子進行。
有興趣參加馬球賽的大人們都是等到上朝結束之后才去。
而沈沅直接請假,大清早來找郁江月了。
“我來接你。”沈沅瞧著她蹦跶,越看越心驚,跑過來扶著她,“不要跳了,萬一又摔著……”
郁江月給他一個白眼,“憋說話!”
然后輕快地掙開他扶她的手,扶著金蛾蹦跶。
直到巳時將近她才梳洗打扮好了,能上車走了。
沈沅也實在不敢叫她跳上車去,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車上。
這才真正動身了。
郁江月在車上閑著,畢竟沈沅在身邊,沒法看話本子,自然要和沈沅聊天。
“你真棒!”郁江月輕輕錘了一下沈沅的肩,矯揉造作地捏起嗓子,“你剛剛一把將我抱起來,真的好威武,好厲害哦!”
郁江月來了這世界之后再也沒辦法每天稱體重了。
雖然曾經(jīng)的她只要在家里,早上一睜眼就可以站在體重秤上,欣賞一下重得美麗的數(shù)字,享受一下被噩夢喚醒的感覺。
但真正到了這里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沒有體重秤稱體重是一件極其令人煎熬的事情。
郁江月也因為再也無法精確感受自己的體重而失落過。
但也大致知道自己輕重。
腿腿上的肉白嫩可愛,就是有點胖。平常藏在裙子里,什么都看不出來。
真到了被人抱的時候,自然是可以被感覺出來的。
沈沅懵,問:“我將你抱上來怎么了?”
郁江月繼續(xù):“我還總覺得我很胖呢……沒想到你這么膩害。”
沈沅靠過去,吧唧一口,“我啥都沒感覺出來,就挺軟?再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