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月乘車原路回去,和王氏說了一下情況,王氏倒也不驚訝,點點頭說她再準(zhǔn)備一下,收拾好東西,時間暫時不完全定下來,叫她再去問問別的好朋友。
“娘,真要再問問其他姑娘么?咱家能照顧得來么?”
郁江月不是很放心,要知道這個時代按理來說土匪成災(zāi),出行并不是特別安全。帶一個朋友就夠了,帶多了她也不保證能看顧過來。
“這點你放心,咱家的兵士那可都是在戰(zhàn)場上訓(xùn)出來的,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這點不需要太擔(dān)心,全看你心思?!?p> 王氏面不改色繼續(xù),繡她的鴛鴦?wù)斫怼?p> 郁江月見她這么肯定,也不再說什么,走了出去。
下午她去問謝湘姝,謝湘姝站在門口,搖了搖頭,“我娘臥病在床,咳疾難愈,家中一切事務(wù)都要我來看著,如今二哥他也去了北方,我更沒辦法走?!?p> 郁江月點點頭,笑了笑,“那只能我和安安去了。”
“好好玩,不要擔(dān)心前線或是金陵,玩得倦了再回來?!敝x湘姝嘆了口氣。
郁江月也沒法十分高興了,又點了點頭,“那,我就再問問音音?”
謝湘姝道:“也別問了。她如今成了范家媳婦,操持庶務(wù)更是與我有的一拼。況且她那范郎在外,她必然是要擔(dān)起照顧范家眾人的責(zé)任。她也出不去的?!?p> 這么一看昔日的姐妹已經(jīng)分成了兩半,一半擔(dān)著責(zé)任走不開,一半啥事沒有干坐著無聊。
郁江月還是去和王蟄音說了一下。
而王蟄音果然也拒絕了,表示非常遺憾,說明自己要留在范家?guī)椭搭櫋?p> 晚上王氏告知郁江月,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下午就走。郁江月也在得到消息后立馬叫人去通知陸秦安,明早巳時準(zhǔn)備出發(fā)。
晚上郁江月看著金蛾玉蟬給她收拾,問道:“衣裳不用多帶幾件?”
金蛾笑道:“咱們在南陽住了那么長時間,衣裳自然不少,況且夫人也說了,那邊的針線房也一直按季給姑娘你做衣裳呢,哪里用得著帶那么多?”
“也對。”郁江月咚的一下躺回床上,看著帳子頂端,抬腿勾弄那簾子。
翠綠的真絲簾子搖曳著,這木頭床被她這大動作搖得吱吱呀呀。
“咱們南陽還有什么好玩的來著?這么長時間不在,我好像都忘了一樣,反正是不大記得清楚?!?p> 郁江月隨意問道。
實際她可以再翻看一下原主的回憶,然而回憶的時間和現(xiàn)實一樣,且不能在睡夢中回憶,平常翻看倒是有點浪費時間。
況且有時候的回憶已經(jīng)不是很清楚了。
“咱南陽,老牛山?”玉蟬道,“或者到梨香臺聽曲兒?我記得姑娘您當(dāng)時還是極喜歡那里面的故事的,咱們這么長時間不在,一定有新曲子出了?!?p> 郁江月無意識地嗯了一聲,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王氏到佛堂里和老夫人稟明行程,并稱大約在秋天就能回來。
老夫人雖然覺得突然,但也沒反駁,叫來要跟著去的兩個孫女告別了一番,就繼續(xù)念經(jīng)了。
巳時陸秦安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郁府門口,她一路走過來,后面跟著一駕馬車走的慢悠悠的,載著她的東西。
郁江月在府門口等著,在陸秦安離得還很遠(yuǎn)的時候就看到了她。
只見陸秦安還是穿著月白色的金線云紋褙子,里面是雪白的抹胸襦裙,裙子最下面繡著細(xì)密的纏枝蓮。
她還帶著去年冬天帶過的那個墜著藍(lán)水晶的幕離,悠哉悠哉,真是一副要去郊游的樣子。
郁江月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笑著說道:“這么遲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p> “我要準(zhǔn)備的東西有點多么!”陸秦安在她面前轉(zhuǎn)了個圈,“看,今天這件是我家繡娘新繡的,看著是不是很端莊?”
“你這么一轉(zhuǎn)圈圈就不端莊了。”郁江月拉著她上馬車。
珠珠端坐著看書,見她倆上來了,甜甜地喊了聲“陸姐姐好”。
原本從南陽來這里只是一路乘船,順流而下。
郁江月還糾結(jié)了一通這條從南陽繞到金陵的河是不是她所知曉的長江,然而并不是。
這河是湞江。
這和在中國到底有沒有郁江月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老家跟前有個汾河。
而這次再回南陽,王氏準(zhǔn)備一路坐馬車回去。
于是過了一個上午,馬車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郁江月是覺得累了。
癱在家里才是在正確不過的選擇!
郁江月這時都不好找冰了,她沒精打采地從車上下來。
她看了眼地圖,見這南陽就在金陵幾乎是正北方??粗鴥牲c一線的路挺短,結(jié)果這路也不是直直往上的,彎彎曲曲,還不短呢。
她問了她娘一下大致有多遠(yuǎn)。
王氏隨口一句:“按著我的路走,大約有千里吧?”
郁江月一想這古代出行速度,便知十天半個月是有了。
當(dāng)下更不舒服了。
她繼續(xù)癱著,陸秦安卻跟沒進(jìn)過城一樣,早到外頭四處逛了。
走了一上午居然就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城里了。
這城居然叫北城,明明也沒有很北。
雖然城小,但到底是離金陵算近的,又是王家的地盤,也還算繁華。
陸秦安玩了一下午便摸清楚了一切,到了晚上正好能拉上郁江月出去逛。
這周邊是有個湖泊的,沿著湖泊分布著許多小攤小販,和金陵沒什么大差別的。
“還是有不一樣的,這里聽說天天有人放燈呢,”陸秦安指了指湖邊一個人,身邊很明顯擺了幾個燈,就坐那里不知道等什么。
“咱們也過去放一個吧!”陸秦安拉著她跑過去。
陸秦安給了那男人兩個燈的錢,要來了燈和筆。
“他說往燈上寫上自己的心愿沒準(zhǔn)能實現(xiàn)呢!”陸秦安滿懷憧憬提筆寫道,“我要我大哥平安回來?!?p> 郁江月聽了,頓了頓,往燈上寫了郁父和兩位哥哥還有沈沅的名字。
她基礎(chǔ)不牢,又虛虛拿著燈沒有倚靠,寫出來的字輕飄飄的,有點扭曲。
“希望爹,大哥、二哥,還有沈沅,平平安安?!?p> “希望天下早點太平,科技進(jìn)步,社會發(fā)展,快速走向現(xiàn)代社會!”
redP4
此南陽非彼南陽,諸位莫要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