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與貳師將軍已經(jīng)商議過了!匈奴這次襲擊了五原郡和酒泉郡,以他們的脾性,不會撤得很遠(yuǎn),而是繼續(xù)觀望一段時(shí)間,如果不反擊,他們就繼續(xù)來襲,逐步蠶食漢土?!?p> 劉徹走了下來,站到了宣室殿的中間帶著一股狠勁兒道,“所以,這次直接從五原和酒泉出塞,重創(chuàng)匈奴!將他們打回漠北!”
說完,天子拔出隨身的佩劍,直指殿外的藍(lán)天,“以為朕老了嗎?只要大漢還有一人,都由不得你們這幫蠻夷肆意侵?jǐn)_!”
“萬歲,萬歲!”
“萬歲!”
呼聲充斥了整個大殿,震耳欲聾。
“李廣利聽令!”
“臣在!”
“朕命你領(lǐng)兵七萬從五原出塞,攻打匈奴!”
“臣領(lǐng)命!”
“馬通聽令!”
“臣在!”
“朕命你領(lǐng)騎兵四萬從酒泉出塞,攻打匈奴!”
“臣領(lǐng)命!”
“商丘成聽令!”
“臣在!”
“朕命你領(lǐng)兵二萬從西河出塞,攻打匈奴!”
“臣領(lǐng)命!”
劉徹重新回到了龍案后面,滿臉威嚴(yán)與兇狠,“修整備戰(zhàn)!七日后,出發(fā)!”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氣氛,讓劉弗陵汗毛豎起,內(nèi)心無法平靜,只恨自己是這幼小的身軀不能上場殺敵,不然一定奔赴邊陲,出塞作戰(zhàn)!
......
晚間,昌邑王府邸。
朝會,看著劉弗陵被夸贊,心里就不舒服,再想到自己五年的湯沐邑稅收也將交付朝廷,劉髆更是氣得胸口疼。
沒多久,李廣利如約來了。
劉髆靜靜坐著,看到舅舅進(jìn)來也沒一聲招呼,只顧自己把弄著桌上的一個燈盞。
李廣利見外甥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知道他為白天的事情不高興,連忙半嬉笑地道,“怎么啦,我的好髆兒,因?yàn)槌瘯系氖率菃幔窟@不還沒立儲君嘛?”
劉髆抬了一下頭,瞥了一眼舅舅,有氣無力道,“現(xiàn)在稱贊他劉弗陵的呼聲那么高,立不立他做儲君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不要說泄氣的話,只要陛下一天沒立太子,我們就有希望!”
“有希望?這些日子以來,我是夜不能寐!”劉髆嘆息了一聲又道,“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劉弗陵會殺出來和我搶!”
“是啊,不得不做點(diǎn)打算了!今天沒封他為太子是好事,但是也沒封他做王,這沒封王,就意味著有立太子的可能啊,那他對我們的威脅就越來越大了!要盡早除掉他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商議此事!”
“除掉?怎么除?殺了他???那不可能!”劉髆搖頭,口氣里帶有一股埋怨,“上次讓你安排在外面做掉他,你沒聽,現(xiàn)在他回了長安,我們還能下的了手嗎?”
“不是和你說過!在外面殺了他,反而嫌疑大!”
“那在長安里殺他就沒嫌疑了?何況怎么殺?殺得了嗎?”劉髆反問道。
李廣利笑了笑,“要?dú)⑺?,不需要我們動手的!?p> 聽到舅舅這么說,劉髆這才正眼瞧了一下李廣利,“那應(yīng)該怎么做?”
“讓你父皇去殺了他!”
這一說,把劉髆給整懵了,“現(xiàn)如今,父皇對他如此看重,還能殺了他?舅舅你在這開什么玩笑?”
李廣利突然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你父皇最忌諱什么?”
劉髆一聽此話,突然神情緊張起來,“巫蠱?”
“不錯!”李廣利瞇起眼睛,露出奸賊般的猥瑣笑容,“用巫蠱!”
縱觀劉徹的一生,因?yàn)槲仔M的原因,發(fā)生過多起大事。
元光五年,無所出的陳阿嬌憎恨得寵的衛(wèi)子夫,于是行巫蠱,祝告鬼神,以詛咒衛(wèi)子夫,最終事發(fā),漢武帝大怒,將陳阿嬌的皇后位廢除,并將其打入冷宮。
而衛(wèi)太子的事情,則就在幾個月之前,牽連被殺之人數(shù)以萬計(jì)。
這巫蠱,就是用木頭、或者布做成人偶,埋在地下或者藏在某些陰暗之處,每天早晚詛咒,用刀劍劃,或者用細(xì)針刺,而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仇人可以像詛咒的那樣,死于非命。
在漢代,上到天子,下到百姓,都非常相信巫蠱能害人,所以討厭這種行為。朝廷也有法度規(guī)定,行巫蠱之人,最高可判死刑。
所以,玩巫蠱,那就是在玩火,項(xiàng)上人頭隨時(shí)會被劉徹來上一刀,給剁了。
“舅舅,這可玩不得!讓父皇知道了,那我們還有命嗎?”劉髆眼神里滿是恐懼。
“髆兒,你不要擔(dān)心!只要把詛咒對象寫成自己,神仙他也猜不到是我們弄的!”
什么?寫成自己?詛咒自己?還能這么玩?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詛咒不了自己做不了皇。舅舅這也太狠了,萬一真把自己給咒死了怎么辦?
劉髆走到李廣利跟前,小聲地說道,“這樣真應(yīng)驗(yàn)了如何?”
“哎呀,你啊你!怎么和你父皇一樣迷信這些?要是詛咒真能應(yīng)驗(yàn),當(dāng)今圣上...”
劉髆連忙把雙手往下壓,示意李廣利不要說了,“舅舅慎言??!”
“我來安排,你放心就好了,把布偶人說成是鉤弋宮做的,那陛下還能饒得了劉弗陵?就算念及他是孩子,不殺了他,他也將永遠(yuǎn)失去爭奪儲君之位的可能!”
劉髆聽得還是有所猶豫,干了這事,若被老爹查了出來,別說做太子了,就是安心去封國做個王也做不了了,“那等舅舅兩月后回來再議吧!”
“此番出征,舅舅心里也沒底??!”
什么?沒有底,今日朝會,不是各個信心滿滿嗎?
劉髆面露惶恐與驚訝,“舅舅,我就指望著你立功凱旋,在父皇那多爭取一席之地,你怎么。”
“這次本就出兵少,且軍餉緊張,我就是怕有個萬一,回來更對你爭儲不利,所以,我這次出征前,就把這事給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舅舅準(zhǔn)備怎么辦?”
“據(jù)丞相所言,兩日后,陛下會舉辦一場家宴,這個時(shí)候下手比較好!”李廣利邊說,邊招呼劉髆,“你過來些!”
隨后他小聲地說了起來。
雖然害怕極了,但是皇位的誘惑力實(shí)在是太大,正如舅舅所說,如果這次出征不利,那自己的希望就更小了,既然風(fēng)險(xiǎn)和收獲是成正比的,不如冒著風(fēng)險(xiǎn)去干!
兩人又商量一番,決定兩日后的家宴上動手,再上演一場巫蠱行動。
星學(xu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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