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躺在地上的顧離重新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
他揉了揉額頭,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有點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針麻藥,意識瞬間就消失了,整個人出現(xiàn)了短暫的宕機。
就這么短短幾秒鐘。
“奇了怪了。”
滿是疑惑地坐起身,順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機。
手機關(guān)機了。
不,不是關(guān)機。
顧離按住開機鍵,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開機。
怎么回事?
回想起之前班群里發(fā)的視頻,顧離的睡意早就消退了不少。
“咚、咚、咚?!?p>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夜晚的平靜。
聽動靜像是隔壁傳來的,敲門的力氣很大,聲音竟然能傳到顧離家的臥室來。
午夜十二點的敲門聲予以顧離一種莫名的不安,他快速蹦起身,走到客廳,開燈,欲湊到門后的貓眼處窺探起來。
借著樓道口昏黃的聲控?zé)?,他勉強看清了敲門的人。
那人穿著灰色的短褂,手臂裸露在外,有些僵硬地敲著面前的大門。
昏暗的燈光照在敲門人蒼白的臉上。
等等。
臉?
下一刻,貓眼后的顧離瞳孔猛地一縮,神情也變得驚恐起來,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屋外的那人正在敲門。
可為什么,他的臉朝向的確是自己家這邊?
瞬間,顧離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極度的恐懼很快就侵蝕了他的全身,如果不是心志足夠堅硬,恐怕他得當(dāng)場被下軟得跪倒在地。
莫名的,顧離總感覺門外那個身穿灰色短褂,臉色慘白,布滿尸斑的人和自己對視上了。
一雙充斥著死寂、不帶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和自己對視著。
只不過,那人沒有改變他的動作,依舊是僵直地站在門外,如一具冰冷的尸體,僵硬且機械式地擺動著手臂敲門。
這種東西,還能被稱之為人嗎?
而對門家的鄰居似乎脾氣很是暴躁,不知是因為深夜被吵醒,還是因為深夜正在忙于造人的時候被打斷了,總之,他似乎并沒有去通過貓眼看清門外的情況,而是很直接地打開了門。
伴隨著的,是開門男人的一句:“草尼瑪?shù)?,誰……”
開門男人只穿著一條短褲,面色不悅,但在看清門外之人后,他瞬間啞然,瞪大了雙目,看著門外那個身體和后腦勺同時對著自己的敲門者,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啊——!”
這一刻,今夜注定不會安寧了。
這時,又是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屬于女性的尖叫聲傳入耳中。
對門鄰居家里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應(yīng)該是聽到了男人的尖叫聲,光著腳從臥室內(nèi)走出,想要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
她沒有化妝,所以看上去算不上多么漂亮,估計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衣衫不整的樣子,身上的黑色吊帶裙的一邊已經(jīng)滑落了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現(xiàn)在可以明白為什么開門男人為何會如此暴躁了。
換作正常情況,敲門的人免不了會被一陣奚落甚至是暴打。
但是此時此刻,門外的敲門者卻很不正常,完全可以說是詭異得瘆人。
二人的臉上被恐懼所占據(jù),男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并用連連后退,女人在看清門外敲門之人后則已經(jīng)被嚇壞了,使不出多少力的嬌軀當(dāng)場軟倒在地,蜷縮著身子,依偎在墻邊。
顧離在貓眼處窺探著這一切,心中顫抖到了極致。
只是,場面似乎僵持在了這一刻。
昏黃的聲控?zé)粝?,敲門的人和開門男人之間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可以說是真真切切的面對面了。
敲門者的臉朝著顧離家的大門,后腦勺對著開門的男人,僵直地站在原地,卻沒有發(fā)生什么更為詭異的情況。
“沒事了?”
一直觀察著這一切的顧離很是不解。
他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他認(rèn)為這種時候打開門反而是最危險的,因為這會增加很多不確定因素。
而這時,受到驚嚇的男人也逐漸恢復(fù)了神志。
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逃。
只是門口被敲門者堵住了,他不可能敢說去和敲門者碰瓷,直接把人撞倒在地然后從樓梯跑下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返回到臥室,跳窗逃生。
溫馨小區(qū)內(nèi)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小區(qū)內(nèi)每棟樓都只有六層,一層樓只有兩間房。
樓房年份都挺大的,以前住在這的人有不少已經(jīng)搬走了,至于原本的房屋要么是對外出租,要么是直接賣掉。
顯然,即使是在二樓,對面屋子的房東也不會愿意為了租客而多花錢給窗戶安裝防盜網(wǎng)。
而這卻成了此時屋內(nèi)男女唯一的求生之路。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男人看到?jīng)]有看一眼身旁被嚇軟靠在墻壁的女人,而是自己轉(zhuǎn)身就想跑回臥室內(nèi)跳窗逃生。
二樓而已,只要姿勢正確,不至于摔斷腿的。
可是,就在男人轉(zhuǎn)身的剎那,門外停留許久的敲門者突然動了。
沒有任何征兆,連一個移動的動作都沒有出現(xiàn),敲門者仿佛是游戲里開了瞬移外掛的人一樣,出現(xiàn)在了男人的背后。
下一秒,他伸出了冰冷的手臂,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前伸出,兩只手分別抓住了轉(zhuǎn)身逃跑的男人的頭顱兩側(cè)。
“咔嚓!”
現(xiàn)在,有兩個人的臉和后背是位于同一平面上的了。
脖子被旋轉(zhuǎn)一百八十度的男人面朝天花板,筆直地栽倒在冷冰冰的瓷磚上。
臉上停留著的是死前最后的猙獰和不甘。
敲門者輕而易舉地殺死了男人,然后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樣子,僵直地站在原地。
直到墻邊的年輕女人發(fā)出了一聲:“?。 ?p> 不論二人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親眼見證一個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殺死,而且是被如此簡單粗暴的殺死,尤其是看到男人臨死前那恐怖的面孔,正常人的精神都會出現(xiàn)崩潰,身體也會做出一系列反應(yīng)。
就像女人一樣,她的精神意志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她根本無法思考任何事情,想著的只有轉(zhuǎn)身逃跑。
逃出去,遠(yuǎn)離這一切。
“咔嚓?!?p> 她死了。
和男人一樣,敲門者瞬間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像扭麻花似的扭斷了她的脖頸。
女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保持著猙獰的面孔和仿佛是絕望般的眼神,臉色死灰,沒有半分神采。
“怎么會這樣?!”
顧離只感覺一股寒意涌入全身。
才過去了多久?
五秒鐘?十秒鐘?
如此之短的時間內(nèi),對門的男女就這樣被接連殺死了。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太超出人的理解范疇了。
敲門者又恢復(fù)了原先的樣子,獨自站在原地,臉卻一直對著顧離這邊。
與之對視的顧離睜大了眼睛,眸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他總覺得那張臉正在凝視著自己,對門的男女已經(jīng)被它殺死了,那么,它的下一個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自己了……
顧離的腦子還能還能勉強保持清醒,他也在瘋狂地思考著逃生的方法。
可問題是,門外有人堵著,窗戶上了防盜網(wǎng),他一不會遁地,二不會飛天的,該從什么地方逃?
不到十秒的思考時間后,樓道口的聲控?zé)粝缌恕?p> 一段時間內(nèi)沒有動靜,聲控?zé)糇匀粫?,門外又重歸于死一般的寂靜。
只是現(xiàn)在,門外確實有人死了……
門外漆黑一片,顧離失去了門外的視野。
直到熟悉的敲門聲重新響起。
“咚、咚、咚?!?p> 瘆人心扉的聲音重新喚起了聲控?zé)?,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顧離的心口。
門外多了一絲光亮,也照亮了門外的場景。
后腦勺烏黑的頭發(fā),一個臉面朝著背后的人正在敲打著自己家的大門。
“咚!咚!咚!”
門后的顧離見到突然閃身出現(xiàn)在自己家大門外的敲門者,差點被嚇得使不上力。
可就是在這種危險臨近的時候,他卻又展現(xiàn)出了他在某些特殊方面超出常人的潛力。
“果然,沖我來了?!?p> 顧離心口猛地一顫,但還能保持住清醒地狀態(tài),冷靜的迅速用力頂了回去。
門外突然傳來的巨大力道并沒有徹底擊垮他。
那個敲門者想要進(jìn)來。
“咚!咚!咚!”
門外的力道非常巨大,沒有絲毫衰減,始終保持著。
頂門的顧離使足了勁,可出租屋的爛門質(zhì)量他是懂的,照這種情況來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得想辦法逃出去!
顧離迅速思考著求生之路。
他也住二樓,直接翻窗跳下去應(yīng)該是不至于摔死的。
問題是他租的這間房子有防盜網(wǎng)。
此刻根本沒沒有時間去撬防盜網(wǎng)。
唯一逃生的路現(xiàn)在看來只有大門,可問題是外面有人在敲門,自己開門出去如何能夠逃得掉?
這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送人頭?
等等……
顧離面色凝重,他想到了一件事。
先前班群的那段視頻。
視頻中也出現(xiàn)了無法解釋的異常事件。
一具腦袋已經(jīng)被捏得不成人形的尸體詐尸了,死寂的雙眼掃視著周圍,而那些被它掃視到的人也都捂著眼睛,凄慘地死去了。
但在事情發(fā)生的最開始,抬著裝著尸體擔(dān)架的那兩個人在詐尸之后只死了一個人。
前面的那個人死了。
后面的那個人卻逃掉了。
結(jié)合起剛才門外那個女人短暫存活,卻在燈滅后立刻死亡的情況,顧離做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
有人死亡,有人幸存。
這些人被殺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他們都觸發(fā)了什么條件?
朝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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