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還撞見的是仲長連卑微的一幕。
在她腦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她已經(jīng)把人拉下來順勢捂住他的嘴。
她的性格從崖底回來生動不少,澄亮的眼眸都帶了明媚神色。
清麗白膩的臉龐上還帶著淡淡的驚慌失措,如水的柳葉眉也微微上挑。
挽音去看亭子內(nèi),里面的人還在拉扯。
谷漫漫面色不虞,她的性子本來就強(qiáng)勢的很。
再加上她父親百官之首,她就沒有和什么人低過頭。
挽音轉(zhuǎn)過身,撞進(jìn)顧清越的眼底。
顧清越在她的注視下,眨了眨眼睛。
挽音像是觸電一般,快速的收回手,軟綿的手不經(jīng)意間拂過那抹觸感。
一陣麻麻的感覺襲上,她感覺手臂都是酥麻的。
她將手往后面背過去,沒有去碰。
夏茶已經(jīng)在旁邊微驚的看著挽音做出這樣的舉動。
“先離開這里。”挽音率先說,貓著腰從一旁離開。
走到看不見湖心亭位置,挽音才說:“你怎么來了?”
夏茶覷一眼顧清越,上次就是這個(gè)人幾句話,讓小姐對她語氣重。
不過聽小姐說,是他在崖底照顧小姐,救了小姐一命。
一切對小姐好的人,她就沒什么意見。
夏茶站到外面,觀察四周。
她身后就是顧清越和謝挽音并排站著看前面一大片的荷葉。
顧清越:“出來轉(zhuǎn)轉(zhuǎn)?!?p> 顧侯府的廂房和挽音他們家的離得不遠(yuǎn),他居住在二樓可以看見下方的景色。
是以,荷花池那邊的景象也被顧清越收入眼底。
她偷偷摸摸蹲著偷聽被他看見,沒有思索就下來找她。
就是想著嚇?biāo)幌隆?p> 他惡趣味的笑了笑,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挽音奇怪的瞧他,兩人相處這么久,已然熟悉很多。
“你笑的有些不太好……”
顧清越壓下嘴角的幅度,他道:“下次不會了。”
挽音朝著他身邊看看,還沒有問豆子他沒帶在身邊。
顧清越就看破她的心思:“豆子在別院溫書學(xué)習(xí)?!?p> 他說的沒錯(cuò),豆子確實(shí)是被他扔在一個(gè)地方看書習(xí)字,只是教他的人不是顧清越,換成了三皇子身邊的人。
“好?!蓖煲舴畔滦挠謫枺骸昂笕?,陛下安排了打獵,你可會參加?”
參加了有彩頭,第一名可得陛下的賞賜。
今年的彩頭昨天就確定下來,可以得到陛下一諾。
這樣的彩頭,各大家族都躍躍欲試。
他們差不多快要回去京城,這里的風(fēng)景還沒有怎么逛過。
不過后天就有機(jī)會一睹風(fēng)景。
這里有一塊專門劃分出來的狩獵場,有專人飼養(yǎng)的。
就是供每年過來避暑可以圖個(gè)玩趣。
應(yīng)該是他們到來就會安排這場活動放松一下在京城里面的心情。
但挽音和顧清越失蹤,為行宮蒙上哀愁,陛下就沒有去舉辦活動。
等他們平安回來,往日沒有舉辦的活動就被一一提上日程。
顧清越莞爾一笑,清和的嗓音平緩:“你希望我去,我便去?!?p> 無人知曉顧清越的騎射也是一絕,挽音也只是隱隱約約的發(fā)覺。
他活的久,學(xué)的東西自然也就多,都是用來打發(fā)時(shí)間的。
什么叫希望他去,他就會去。
挽音自然是希望他去的,能在陛下面前露臉,端他氣度和言談舉止就討人喜歡。
還有那個(gè)諾言,確實(shí)誘人。
她有些急功近利了,不明白蟄伏的越久越安全,過早露鋒芒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眼里的情緒都被顧清越看的分明,看她欲言又止,看她躲避自己的眼神。
“小姐,小姐?!毕牟璐驍嗨麄儯骸邦櫦掖蠊舆^來了?!?p> 挽音有些疑惑,他過來就過來呀。
夏茶看兩人都沒有要躲起來的意思,只能自己干著急。
顧清河不像是隨意出來逛逛,他道:“真巧?!?p> 兩人的其樂融融有些刺痛顧清河的眼睛,他說出來的話也略帶諷刺。
挽音淡淡的看他,沒有多言。
她聽聞安寧公主也整日與他詩情畫意,在旁他們自己看來是至交好友,君子之交。
挽音看起來就不是那般,從上次水邊顧清河拋下挽音追上安寧就能明白顧清河心里也不是完全沒有安寧。
這種情愫他自己可能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母親以前是高門出來的大家閨秀,教導(dǎo)他成為循規(guī)蹈矩的君子。
讓他的觀念里面覺得,挽音是他未婚妻就應(yīng)當(dāng)喜愛她。
聽上去很癡情,可他又心底真正喜愛的人是誰都不清楚的話。
何嘗不是一種傷害與不幸呢?
顧清河的話,兩人都沒有理他,他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的感覺。
夏茶詭異的看著三個(gè)人站著沒動,沒有她想象的那種修羅場的意味。
最后還是路過的谷漫漫打破僵局。
谷漫漫被氣的眼尾發(fā)紅,她怒氣沖沖的走過來看到三個(gè)人站到池邊上。
看這距離,她轉(zhuǎn)頭又看湖心亭。
應(yīng)該是聽不見她和仲長連吵架。
可能是剛才被氣狠了,導(dǎo)致谷漫漫說話都帶著氣。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呢?”
夏茶低下頭躲閃著眼神,也幸好她只是一個(gè)丫鬟,沒有人注意她。
反觀剛才偷聽的顧清越和挽音淡定的很,連眼皮子都未曾眨眼。
只是不約而同的道:“看風(fēng)景。”兩人默契的出聲后相視一笑。
顧清河在一旁好似一個(gè)外人一般,心里發(fā)酸。
他們已經(jīng)熟稔到這個(gè)地步?看來在底下的那一個(gè)月相處的可真融洽。
谷漫漫忽然笑了,她女裝的時(shí)候總是打扮的濃重美麗,她笑的時(shí)候眼尾的風(fēng)情藏不住。
不同于她男裝將自己柔媚的外表化的粗獷一些,但還是難掩姝色。
俊俏的小書生那般。
“這里有什么好看的,還讓你們?nèi)齻€(gè)人都在這里……看?”她好像看透了眼前的局面。
所以語帶調(diào)侃的說。
本來是巧合的事情,在谷漫漫嘴里過一遍,就總感覺多了一點(diǎn)莫名的意味。
被戳中心事的顧清河,紅了耳朵。
他對那天顧清越和挽音一起回來,挽音卻沒看他一眼,都是在感謝顧清越。
所以他就來了一些心思,這次又聽他母親身邊的婢女說看見顧清越去往荷花池邊。
他心中存疑,顧清越?jīng)]有這樣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