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性的秦組長 我第一眼就知道你行！
組長是一個比莫近武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
原本莫近武還不太理解接引員口中的，組長比較‘生性’是什么意思。
直到組長打完游戲，瘋狂拍擊辦公室的大門，大聲嚷嚷著‘我要干大事’‘我要讓你們刮目相看’的時候。
莫近武懂了。
雖然大家都是年輕人。
但，他真的很‘生性’。
“開門！”
“開門！”
“我不要當吉祥物！”
“我要干大事！”
“我堂堂臨海小太陽怎能蝸居在此當吉祥物？？？”
在莫近武略有些吃驚的目光中，局長辦公室的大門竟然真的打開了一條縫隙！
里面一個佩戴著一麥兩星的中年人徑直將一份文件拋給了組長。
“你夠了啊姓秦的！”
“拿了案子趕緊滾?。?！”
通過對方肩上的徽章，莫近武很快便認出了這是城東分局的一把手，分局局長。
“好嘞好嘞這就滾！”
秦組長絲毫不在意分局長用力摔門的態(tài)度。
喜笑顏開的推開五人的包圍圈就朝電梯走去。
路過莫近武旁邊時，正在打開檔案袋的秦組長腳步一頓，指著莫近武訝然道：“咦？
小老弟這么快就出院了？
你這小胳膊小腿好的挺快啊！”
聞言的莫近武郝然一笑：“說起來，還要謝謝組長幫我.......”
啪！
秦組長不等莫近武說完，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老弟啊！你來得正是時候！”
在莫近武一頭霧水的表情里，秦組長抬起手來不屑的環(huán)指周圍治安員：“都是一幫膽小鬼！”
緊接著，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莫近武的肩膀上：“老弟??！我們一起干番大事業(yè)吧！”
“呃......”莫近武一時有些語塞。
看著面前如此‘生性’的組長，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咳咳咳咳！”正此時，先前的接引員走上前來對著組長諂笑道：“組長，先看看啥案子唄！”
莫近武聞言一愣，他不久前還被接引員警告不要跟著組長胡鬧，這會......
案子有古怪！
“啊對對對！”秦組長快速打開檔案袋仔細翻看。
嘩啦。
嘩啦！
翻閱的速度越來越快，秦組長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去他娘的！”
“一個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陳年舊案！”
“屁線索沒有?。。 ?p> 秦組長怒氣沖沖的將檔案袋扔在地上。
“神仙才能破得了啊?。?！”
“局長！我抗議！”
“今天不給我一個案子，我就不走了！”
眼看秦組長又要掏出手機回到局長辦公室門口磨蹭。
周圍五人急忙上前，手臂彼此環(huán)繞在一起形成人墻，死死圍住了組長。
“讓開！”
“我可是組長！”
“你們要造反是嗎？！”
秦組長氣得原地蹦了起來，面紅耳赤的指著五人怒斥道。
但以接引員為首的五人根本毫無懼色。
“組長啊，你剛來不了解！
十三大區(qū)和別的區(qū)不一樣，這里歷史遺留問題太多啦。”
“特別是舊城區(qū)，黑幫，逃犯，法外狂徒?！?p> “咱惹不起?。 ?p> 接引員一改之前對莫近武的神情，一臉苦口婆心甚至于低三下四的語氣勸解道：“我們組本來就是鍍金的，我們分不到好的裝備，沒啥戰(zhàn)斗力?。 ?p> “咱就只有一把小手槍，還有響應(yīng)尚武協(xié)會號召用來裝門面的冷兵器，怎么打得過那些倒賣軍火的黑幫??！”
“他們別說大口徑自動步槍了，裝甲車他們都有?。 ?p> “什么？”秦組長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堂堂法治社會！堂堂吃皇糧的治安員！
你們害怕黑幫？？？”
秦組長仿佛聽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一樣，手指著領(lǐng)頭者大笑幾聲后繼續(xù)道：
“還有，你們一個個家境優(yōu)越，不都是通過尚武訓(xùn)練，四級五級的人嗎？”
“聯(lián)邦那么多資源把你們喂起來，打不過他們？”
領(lǐng)頭者賠笑道：“說實話，真打不過他們?！?p> 不等秦組長暴怒，他繼續(xù)解釋道：“人家黑幫控制了整個舊城區(qū)，可有錢了，他們可不是街頭舔血的小癟三，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
領(lǐng)頭者話語一頓，手指著莫近武言辭轉(zhuǎn)換到了他的身上：“黑幫里也有四段五段的尚武人士，而且我們組又多了這個吊車尾?！?p> 他指著莫近武道：“我們總得保護這個菜鳥隊員吧？”
“不能說為了爭功就害了這個菜鳥吧？”
“我看過他的高考成績，很是不錯，臨海大學(xué)是板上釘釘?shù)?，組長我們不能害了人家是不是？”
領(lǐng)頭者左一句保護菜雞，右一句別害了菜雞。
莫近武摸了摸鼻子，心念：躺著也中槍？
組長也是緊鎖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驀然嘆息了一聲：“哎，罷了罷了！
終歸是我太過善良，不愿牽連無辜，
臨海小太陽的正義光芒......
終究是照耀不到這片土地啊！”
眾人集體無語的同時，沒發(fā)現(xiàn)組長低頭的一剎那，一抹得逞之色在眼中閃現(xiàn)。
新人報道的過程比莫近武想象的要快很多。
在確定組長打消了充當舊城‘正義的光’的念頭后。
五組眾人也就在與莫近武一一禮貌性握手后，便各自離開了。
而就當莫近武準備向組長致謝之時。
一個與組長一樣，沒有穿著治安員制服的清秀女子走了過來。
她寬大黑色衛(wèi)衣的下擺直至膝蓋，眼睛很是明亮，似有一方天地。
“茉莉，我遠房妹妹，今天也是來報道的，你們認識下?！鼻亟M長拾起檔案袋拍打著隨意道。
莫近武并沒有與女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他尷尬的站在那里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握手？
如果握手，算不算占人家便宜？
未等天真的他想清楚如何做。
茉莉走上前來，如瀑的黑發(fā)散在胸前。
她怯生生的低著頭，伸出手軟糯道：“你好，我是五組茉莉?！?p> “啊...”莫近武趕忙回過神來，伸出被怪鳥虐殺時都不曾僵硬顫抖過的手，輕輕一觸女孩潔白的蔥指便趕忙收了回來。
一觸即收的動作，就仿佛那不是女子的手，而是滔天兇獸一般。
“你好，我是五組莫近武。”
“咋回事小老弟？”秦組長將拍打干凈的檔案袋塞進莫近武懷里，眼神上下打量：“紅的跟個龍蝦一樣，現(xiàn)在的高中生，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
莫近武十七年來別說牽女孩子的手了，與女孩子接觸的次數(shù)都不多。
略有些尷尬的氛圍，在組長告訴茉莉去哪里領(lǐng)取制服后，便結(jié)束了。
秦組長目送茉莉遠去，扭頭打量著這個懷抱檔案袋一直跟著自己的臨時工問道：“小老弟，你跟著我干啥？”
一時間，丟失了懸賞目標的莫近武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好。
便想著等人都走后，找組長道明謝意，順便將醫(yī)藥費還給組長。
在莫近武表達來意后，微微愣神的秦組長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猛地一拍莫近武肩膀：“哈哈哈，小老弟你可真有意思??！”
“以后大家都在一個組共事，一點小錢，有什么可還的！？”
“無功不受祿，總歸不好讓組長幫我墊付?！蹦渚髲姷膱猿种?。
“不用，你回頭請我喝酒就...”哈哈笑著的秦組長猛然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
“欸嘿？老弟！我之前看你資料，你是在舊城長大的？”秦組長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對，自小在舊城長大?！蹦潼c點頭。
“好！”秦組長猛然一拍莫近武肩膀大笑道：“老弟！我從第一眼看你起就知道你行！”
莫近武：？？？
很快，秦組長說明了意圖。
他想去舊城抓逃犯獲得榮譽勛章，但是剛來到十三大區(qū)的他缺個引路人，想讓莫近武當向?qū)А?p> “放心老弟，我知道舊城水深，你就當向?qū)Ь统桑妒吕细缥医^不牽連你！”
看著志得意滿的組長，莫近武猶豫片刻道：“組長，我來之前接引員說過，咱們五組沒有具體管轄巡視范圍，也就是說咱們沒執(zhí)法權(quán)的?。 ?p> 秦組長貌不經(jīng)心嗤笑道：“沒有沒有具體范圍的執(zhí)法權(quán)？”
“對，違規(guī)執(zhí)法是會被局里......”
“沒有具體執(zhí)法權(quán)，也就是說什么都能管咯？”秦組長掏著鼻孔笑道。
“組長，你說的挺有道理哈......”
此刻，莫近武再次理解了，什么叫‘生性’。
一個想要向某些人證明自己的大人物子弟。
一個想要抓捕逃犯博得賞金的高考畢業(yè)生。
二人就這么一拍即合。
準備前往舊城區(qū)大展拳腳。
但舊城那些霸據(jù)的黑幫，流亡居住在礦道的狂徒可不是好招惹的。
所以，他們需要配備足以自保的武器。
武器裝備處。
厚厚的防彈玻璃后面。
分管武器的男人看向組長的表情極為諂媚。
組長還未說話，男人快速將一把制式配槍還有手銬，警棍，催淚噴霧等物件通過小窗口遞了過去。
組長在第一時間的愣神后，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他撇了撇嘴在武器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嘴里還念念有詞：“遲早證明給你們看！”
“老弟，領(lǐng)完我們走！”
組長拿起裝備開始佩戴，示意莫近武上前領(lǐng)取。
可當分管武器的男人看到莫近武出示的身份ID卡的時候，面色突然變得很是難看。
“你領(lǐng)不了！”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啊？”莫近武有些不理解。
“哼，尚武一級都沒過的弱雞?！蹦腥四樕苁遣恍肌?p> “要不是聯(lián)邦律法要求，你這種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家伙怎么可能被錄??？”
“上面領(lǐng)導(dǎo)吩咐過了，你就在局里端個茶遞個水就得了，出外勤別想了！”
聽到武器保管員的話，莫近武明白了。
這是認為自己很垃圾，覺得垃圾的自己容易出現(xiàn)槍械丟失等問題，但是礙于聯(lián)邦律法又不得不招收自己充當臨時工。
所以，他們不給自己武器。
雖然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絕對能通過五級武者的考驗。
可是，自己該怎么解釋實力突然爆發(fā)式的增長呢？
前幾天連一級都過不去，現(xiàn)在都能通過五級了？
在沒有解決如何不被人抓走切片的問題之前，莫近武覺得還是謹慎低調(diào)點比較好。
而且，他一直心心念的殉職這件事，似乎也不需要武器不是嗎？
“多謝告知?！蹦溧叭粐@息一聲，朝著武器保管員禮貌性的點點頭。
正當他喊上組長準備走的時候，讓他頗為驚訝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組長竟然為了自己和武器保管員鬧了起來！
“憑什么？”
“你這樣很不尊重我的組員！”
“你今天必須給我的組員武器！”
“不然我就去局長那里投訴你！”
“你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不尊重我的組員！”
“我要投訴你！”
看著組長跳起來指著男人罵，莫近武環(huán)顧四周看熱鬧的人，趕忙拉住組長勸慰道：“沒事沒事，組長我們走吧?！?p> “不行！你是我的組員！他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秦組長梗著脖子大聲嚷嚷道：“不給我就投訴你！”
“組長，沒事的，咱們走吧，大家都在看著你呢，馬上咱五組的其他人過來就走不掉啦！”
“你等著！等我回來投訴你！”
考慮到自己計劃的組長，再放下一句狠話后，便拉著莫近武快速離開了這里。
為了防止聞訊而來的五組攔住他們。
秦組長與莫近武很快便跑到了公交電車站臺。
沒有配備執(zhí)法車輛的二人，只好坐電車前往舊城區(qū)。
“組長，你要不要換上制服??？”莫近武看著一身休閑裝的組長說道：“我們得按照律法執(zhí)法，不然被人詬病咋辦?。俊?p> 組長上下打量了下莫近武，看著莫近武單薄的身體，他誤以為對方是怕了，想反悔不去舊城區(qū)了。
“不換！我是組長，出了事我扛著和你沒關(guān)系！”
“你不用怕，我肯定保護好你！”
“我可是通過尚武五級武者的人！
有我在！
老弟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看著組長拍著胸脯信心滿滿的樣子，莫近武砸吧了下嘴不再多言。
就在他們等公交電車之時。
二人身后，遠處胡同口，垃圾桶后面。
一個手持望遠鏡，單手拿著通訊器的小年輕正在觀察著站臺下的二人。
軍綠色的望遠鏡上，刻有十三大區(qū)駐扎軍隊的軍用編號。
“老大，那傻逼和一個面生的臨時工去了公交電車站臺?！?p> “對，那里只有一路去舊城那邊的808路公交電車。”
“他們應(yīng)該是去舊城?！?p> “等會！”旁邊胡同陰影里走出一個染著黃毛的小伙，他同樣手持相同規(guī)格的望遠鏡。
他奪過小年輕手里的電話，仔細觀察莫近武一陣后，一臉放松道：“姐夫，沒事了，那個面生的臨時工我見過，老周雜貨店的幫工，小胳膊小腿沒啥威脅?！?p> “姐夫，我用腦袋擔保絕對錯不了！”
“我們這就走了嗎？”
“好嘞姐夫！謝謝姐夫！”
電話掛斷。
黃毛小伙沖著小年輕擺手道：“我尼瑪，我們走！”
“哥，不再跟了嗎？”年輕小伙不解道，
“我尼瑪，接下來有人會接手的，我們找個會所玩去，老大給了不少錢讓我們?yōu)t灑幾天避避風(fēng)頭?！?p> 說著，二人逐漸離去。
遠處，不知情的莫近武二人還在原地等待前往舊城的公交電車。
自從YC局前天開始肅清計劃之后。
接踵而來的YC局打擊讓十三大區(qū)最大的黑幫：三合會頗為損失慘重。
他們下屬的很多夜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
但，縱使他們無法正面敵對YC局這種官方組織。
卻也要有點反應(yīng)來表達不滿，否則被其他小黑幫的頭頭知道了，會以為他們沒有實力，繼而徒增更多的負面連鎖反應(yīng)。
畢竟，受了傷的獅子會引來無數(shù)貪婪著血腥味的鬣狗。
然后一個空降的年輕人便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是一個剛從外地來的家伙，一來就安排上了組長。
肯定是大人物家的孩子！
于是，他們開始了表達‘不滿’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