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肉境武技——【獅吼功】!
廖姓學徒一聲怒吼,音波宛如水中蕩起的漣漪,掃過羊背上慌亂的乘客。
饒是他已經(jīng)收起絕大部分力道,但以對應三級學徒的煉骨境實力催動對應二級學徒境界的煉肉境武技,這些大多沒有修為在身的乘客仍然毫無抵抗之力,少數(shù)幾個動作快的更是被重點關(guān)照,兩眼一黑,一頭栽進巨沼羊松軟的羊毛里。
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些鬧事的乘客,廖姓學徒又臉色不善的看了眼老周。
老周羞愧的低下頭去。
作為巨沼羊司機,乘客們眼中的“專業(yè)人士”,忽然大失方寸,作驚懼狀,引起乘客恐慌。
這次事故,他要負主要責任。
“【戰(zhàn)神】閣下的力量與品性,你們就算沒見過,也應該有所耳聞。”
“如果有不可力敵的強大兇獸,那【戰(zhàn)神】閣下自然會掩護我們撤退。”
“還請諸位牢記乘坐巨沼羊時的守則,務必不要違反,不然若是驚擾了巨沼羊,為了大多數(shù)人的安全,我有權(quán)將禍首斬殺?!?p> 廖姓學徒寒聲道。
“可、可是,寧先生到底去哪了呢?”
人群中,一個弱弱的聲音傳出。
廖姓學徒臉色更加不善。
“我怎么知道?【戰(zhàn)神】閣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話音未落,廖姓學徒忽然臉色大變。
扭頭望向前方。
“咩——”
呆蠢的巨沼羊仿佛也感知到什么,驚慌之下四蹄一蹦,下意識的就要逃跑。
原本平穩(wěn)的脊背頓時變成了過山車。
羊背上的乘客頓時哭爹喊娘,幸好每個座位上都有安全帶,將乘客牢牢固定住,這才讓眾人沒有被甩脫出去。
廖姓學徒雙腳發(fā)力,將身體牢牢固定在羊背上,卻顧不得安撫巨沼羊,雙眼驚駭?shù)耐镜娜ヂ贰?p> “轟!”
如同雷震,宛如天傾。
忽然之間,塵土飛揚。
大地破碎,泥漿橫流。
于眾目睽睽之下,五根宛如擎天巨柱般的兇獸從地下破土而出,掀起大片的泥沼,狂暴的氣息如水銀瀉地,流淌在天地間。
惡心的黏液隨之四濺。
撲鼻的臭氣撞入眾人的鼻腔。
“那是……黑鐵階兇獸,臭沼巨蚓!”
廖姓學徒聲音發(fā)顫。
哪怕雙方距離超過千米,但來自生命本能的壓迫感還是如同繩索般緊緊縛住他的喉嚨。
無法呼吸。
因為太臭了……不是,因為太強了。
黑鐵階與三級學徒之間的差距,毫不夸張的說,宛如天淵。
一個黑鐵階,能輕易斬殺過百位三級學徒。
百米之遙,數(shù)步即達。
隨意一擊,就能讓大地崩裂。
可以說,作為超越學徒階的真正“超凡”者,如果把一個黑鐵階投放到昔日的藍星上,那他的實力足以在一座現(xiàn)代化的城市中掀起一場無可阻擋的大屠殺!
而臭沼巨蚓,乃是在黑鐵階中都有著赫赫兇名的恐怖兇獸!
甚至連與其同階的黑鐵兇獸都在它們的食譜名單之中!
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樣的巨獸,竟然出現(xiàn)了五只。
廖姓學徒幾乎要絕望了。
好在下一刻,臭沼巨蚓的悲鳴喚醒了他的意識。
“它們……在害怕?”
“是【戰(zhàn)神】閣下!”
驚喜的話音還未落下,遠方的天穹之下,無盡的熔巖自地下升騰。
他眼中無敵的臭沼巨蚓,哀鳴著,翻滾著,恐懼著想要逃離這片人間地獄。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熾烈的熔巖不僅把它們燒的皮開肉綻,更將周遭近百米的沼澤淤泥也焚燒殆盡。
煉臟境武技——【地鳴嘯】!
遮蔽視線的淤泥消散,一個挺拔的人影便在其中顯現(xiàn)。
他緩緩站起身來,手中重戟虛斬,似緩實疾的落下。
一道巨大的月牙型氣刃斬出,如熱刀切黃油,毫無阻礙的將五只臭沼巨蚓一分為二。
煉氣境武技——【月牙斬】!
臭沼巨蚓哀鳴著,上半段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摔落下來,惡臭的體液流淌出來,又瞬間被仍在噴發(fā)的狂暴巖漿蒸發(fā)。
“這、這就……解決了?”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把被嚇到的巨沼羊安撫下來,老周正要抬頭關(guān)注一下戰(zhàn)斗局勢,就看到五只巨大兇獸被一刀兩斷的場景。
頓時目瞪口呆。
雖然早就知道寧先生很強,可這也太強了吧?
黑鐵階兇獸哇,一旦遇到工會都直接認定全員犧牲的。
就這么一下,就被解決了?
“好像還沒有吧,書上說臭沼巨蚓再生能力甚至超過很多青銅甚至白銀階的兇獸,必須打成碎塊才能徹底消滅?!?p> 乘客里有人炫耀自己的學識。
卻被廖姓學徒一個兇狠的眼神嚇得閉口不言。
“哪來的蠢貨!難道書里沒告訴你,高階強者能將精神意識融入氣血之力和精神力中,以抑制那些兇獸的再生能力?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比青銅階的【戰(zhàn)神】閣下還懂?”
乘客訥訥不語。
“好了,這畢竟也不算是常識,沒有師傅指導的話,一般人也確實不太清楚?!?p> 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戰(zhàn)神】閣下?”
廖姓學徒嚇了一跳,臉色頓時一紅,難為情道:“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p> “沒事,你也是出于好心?!?p> “不過,【戰(zhàn)神】之稱就不必再說了。如今走入新的環(huán)境,新的大世,我也只是漫漫修行之路上一個平平無奇的求索者而已,妄稱【戰(zhàn)神】,讓人笑掉大牙了?!?p> 寧文竟已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羊背上,收起手中重戟,笑著拍了拍廖姓學徒的肩膀。
又鼓勵的看了眼剛才勇于發(fā)言的乘客少年,收獲一個崇拜的眼神。
寧文對老周道:“前方已經(jīng)沒有兇獸了,繼續(xù)出發(fā)吧?!?p> “是!寧先生!”
老周慌忙點頭,再次拿出一串沼澤麥,驅(qū)使座下巨沼羊踏上歸途。
此后的路程,果然如寧文所說,再沒有出現(xiàn)一頭兇獸。
這讓寧文忍不住點了點頭,對蔚藍城周邊的安全狀況表示滿意。
——臭沼巨蚓不算。那不是市政府與工會的鍋,這種兇獸本就善于潛藏,且沒有固定領(lǐng)地,最喜在沼澤中到處游蕩,很難事先預防。
不過難歸難,辦法還是要想的。
看來得提議擴大蔚藍城的警備范圍,并采購一批地底探測器了。
終究是個隱患,不得不防。
于是,就在寧文的思索中,最后的路途逐漸結(jié)束。
“寧先生,我們到了?!?p> 隨著老周恭敬又惶恐的聲音響起。
寧文睜開雙眼,從巨沼羊背上跳下。
面前,一座百廢待興的城市拔地而起。
哪怕是站在城市之外,熱火朝天的工程之聲仍然接連不斷的敲擊著寧文的耳膜。
高聳的城墻之內(nèi),緊密的筒子樓一座挨著一座,還有更多的一模一樣的筒子樓正在修建當中,遠遠望去,仿佛一座座爬滿了黑壓壓螞蟻的巨大蟻巢——那是正在揮汗的工人。
狹窄的城市布局甚至沒有給行道樹留下一點棲身之地,只能用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爬山虎遮掩丑陋的灰黃,代價則是這些本就逼仄的房間更顯陰暗,到處都藏著殺不完的蟲蟻。
放眼整座城市,只有市中心和幾棟散在城市各處的矮樓與眾不同。外墻上刷著漂亮的漆,沒有可恨的爬山虎,樓側(cè)甚至騰出一點寶貴的空間,修建了漂亮的小公園,既是提供綠化,也能做閑暇時的游玩。
那是給這座城市的掌權(quán)者與守護者們居住的地方。
雖然仍然狹小,但卻已是絕大多數(shù)市民苦求不得的天堂。
這里,就是蔚藍城。
大撤退之后,來到63875上定居的五千萬藍星人的唯一棲息地。
東方一貼靈
今天簽約狀態(tài)改了嗎(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