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雍受了冷落,他和幾個朋友坐在燒烤攤,“梁煦!憑什么他的警銜升得那么快!我從二級警員熬了幾年才成為警司,幾年啊!老哥幾個。”
劉湛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那么糾結(jié),梁煦和咱們魏隊查案子都是沖在前面,有什么危險也都是他們擔(dān)著了。你我這個年紀別那么爭強好勝了,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吧。”
吳雍依舊不服氣:“一個輔警,資歷差得多。老劉,你怎么總替他說話?”
劉湛冷哼:“你以為一開始就服氣嗎?”
眾人都望向他,想要聽著他繼續(xù)講。
劉湛道:“我看過他做輔警的經(jīng)歷,屢破大案,之前分局有一年時間都沒什么特大的刑案的偵破,就是因為四平路派出所?!?p> 老警員胡仁道:“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分局刑偵大隊剛剛知道案子,還沒查出什么,派出所就把證據(jù)送過來了。那幾天還真是休閑自得,巴適得很?!?p> 吳雍:“老胡,你也幫著他說話?”
胡仁笑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來做那個位置才能更快地讓受害人得到真相,這樣一想,其實我們那些事也不是很重要。
我都半截兒入土的人了,還是想多想想自己的生活嘍。老吳,你啊,就應(yīng)該像我一樣,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家里的柴米油鹽,你那兒子,真得好好管管。”
吳雍想起家里的那個混賬兒子,搖了搖頭:“那個混球,居然是我的兒子,真是老天不公?!?p> 胡仁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梁煦是我的兒子,我就沒那么煩惱了。”
吳雍瞪了他一眼:“我們鐵三角是要散了嗎?你們兩個都向著外人說話?!?p> 劉湛就是個老好人,他笑道:“老吳,別生氣嘛!”
胡仁直言不諱:“如果你想要大隊長的位置,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希望了,魏隊已經(jīng)醒了?!?p> 吳雍憤怒道:“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有的人心虛時就會表現(xiàn)出一種出離的憤怒。心虛說明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光彩。
胡仁看著他,做刑偵的看得人多了,能把別人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心中明了,笑呵呵道:“開玩笑的,你別激動?!?p> 吳雍:“徐舟不夠強勢,當(dāng)了指導(dǎo)員也就是梁煦的小跟班,現(xiàn)在魏隊醒了,我挺高興的,至少刑偵大隊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被一個輔警管著?!?p> 劉湛笑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下班,大家吃吃喝喝,別說那些煩心事兒?!?p> 胡仁也笑:“對啊,老吳別煩心了,今兒這頓我請客,算是跟你賠罪?!?p> ……
宋志勛親自帶隊去了受害者家中。林毅在進入專案組之前已經(jīng)整理出多年前案件的線索,他在車上一直翻看著之前的線索照片。
梁煦問道:“林叔,你之前參與過案子,有什么查案的思路嗎?”
梁煦自來熟,直接跟著魏十七喊林叔,林毅抬眼看他:“我要是有思路,幾年前就找到兇手了?還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
宋志勛坐在副駕駛,看到梁煦吃癟的樣子,他哈哈一笑。
林毅冷道:“你笑什么,你還刑偵專家呢!什么都查不到?!?p> 宋志勛聽著他的厭世的語氣,感覺又回到了幾年前,他繼續(xù)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做了心理醫(yī)生,脾氣已經(jīng)變了,還勸你女兒,自己明明都沒改過?!?p> 林毅長嘆了一口氣:“性格都改了,我還是我嗎?”
宋志勛:“你做心理醫(yī)生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p> 林毅:“那叫敬業(yè)。我只有在上班的時候才是溫和的醫(yī)生。”
宋志勛笑道:“行吧,智商不足,貧嘴依舊?!?p> 梁煦笑看著兩個老警察在吵來吵去,覺得頗有趣味。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奇妙,有些人多年未曾共事,卻能在重逢時再次找到合作共贏的感覺,比如宋局和林毅;有些人即便是天天共事在一起也只是公事公辦,相看兩厭,就比如宋局和呂聞。
信仰不同的人就算同路而行也是會最終分開的,而信仰相同的人終有重逢之日。
林毅打量了一下梁煦,“老宋,這小伙子是你徒弟吧?跟你長了同一張笑面虎等我臉,反倒是十七,不像是你的徒弟?!?p> 宋志勛:“你猜錯了,這是老劉的徒弟,鋼子在派出所躲逍遙呢!組織上想給他晉升,他把功勞都安給年輕人了,現(xiàn)在他活得像是個世外高人?!?p> 林毅笑道:“派出所里的雜事才多呢,若說是世外高人,也是大隱隱于市的高人?!?p> 警員陸林開車,載著一車人到了受害人家附近。
這是一個比較典型的三口之家,一對夫妻,一個獨生女。不同于普通三口之家的是,這是一個重組家庭。
孩子的父親在幾年前去世,現(xiàn)在吳紫楠母親鄭林的配偶是吳紫楠的繼父孔岳。
因為通知了要詢問案情,吳紫楠的繼父孔岳和母親鄭林都在家中等著。
梁煦和陸林一人詢問,一人做筆錄。宋志勛和林毅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
經(jīng)過了一些基本信息的問話之后,梁煦切入了正題。
梁煦問道:“請問你們夫妻倆最后見到你們的女兒是什么時候?”
鄭林泣不成聲道:“大概是……三個月前,她說要去外地去找工作,我們還給她租了房子,怎么會突然……”
鄭林說不下去,哭著看向了窗外的綠植,“我能看看我女兒嗎?”
陸林看看梁煦,尸體被肢解,又曾在混凝土塊里面,他們將組織分離出來的時候都不忍看下去,何況是一個母親呢?
梁煦道:“可以,我們做完走訪就可以帶您去看。不過您要有一個心理準備?!?p> 鄭林點頭:“我明白。警官,你們問吧!一定要抓到兇手!”
梁煦:“你們知道周巖雪嗎?是一名牙科醫(yī)生?!?p> “周醫(yī)生??!我知道?!编嵙贮c頭:“知道,他和我們家的關(guān)系很好,孩子她親爸去世前,是他聯(lián)系的一名知名的醫(yī)生給治病。但是她爸得的癌癥,放眼全國都沒人能治,最后還是沒救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