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能找到我
此時,云外樓。
樓內(nèi)今日燃起了金色的流光燈。
整座樓都璀璨奪目,金碧輝煌。
七樓之上,蕭云瀾眉頭緊鎖。
他身前的布帛上,擺著一根通體純黑的銀針。
一看便是極毒。
“這銀針就是導(dǎo)致馬兒發(fā)狂的罪魁禍?zhǔn)住V皇?,誰會用這么陰毒的手段來害人?”
墨景湛剛換完藥,穿著一襲寬松白衣,漫不經(jīng)心的靠在窗前,墨發(fā)垂在身后,整個人如謫仙般,飄逸安然。
聞言,他冷聲道:“可知是什么毒?”
蕭云瀾看了墨景湛一眼,欲言又止。
“看來這毒應(yīng)該與我有關(guān)?”
昨日那匹瘋馬沖撞了黎凰之后,墨景湛便暗中傳信讓蕭云瀾調(diào)查此事。
沒想到竟是有人故意將毒針射入馬腿中,這才導(dǎo)致馬兒發(fā)狂!
若不是昨日他及時趕到,黎凰就算不死,也必定重傷!
蕭云瀾嘆了口氣,“你都猜到了,何必來問我?!?p> 墨景湛冷笑,眼底盛著漫不經(jīng)心的寒意:“看來本世子還真是讓人惦記啊。動手之人心思隱秘,把鍋甩到本世子身上,如此就算被人查到線索,她也能把自己摘干凈。”
“世子,我知道您留在長公主府自有您的打算,可那長公主身邊險象環(huán)生,您留在她身邊只會將自己置于險地,不如,我給您安排個別的身份?”
“不必?!?p> 沒等蕭云瀾話說完,就被墨景湛淡淡打斷。
“她身邊很好。”
“?。渴裁春芎??”
“大人的事你不懂,少問?!?p> 墨景湛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身后,蕭云瀾一臉茫然。
他可是自幼被稱為神童,天資聰慧,無人能及!
怎么還有事兒他不懂了?
然而,這個疑問顯然沒人替他解答。
等黎凰回到府邸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馬車緩緩?fù)O?,泠鳶率先下車,待黎凰從車內(nèi)探出身子時,便看見車外站著一個人。
墨袍黑靴,松松如玉。
黎凰詫異的抬頭對上那人的視線,驚道:“這么冷的天,你在這兒做什么?”
墨景湛恍若未聞,伸出一只手,輕聲道:“我扶殿下下車?!?p> “……”
黎凰猶豫片刻,將手搭在墨景湛的手心里,扶著他正要下車,就被墨景湛攔腰抱住,直接打橫抱了下來。
“寧柒,你放肆!”
黎凰臉色通紅,緊張的瞥了眼四周,卻發(fā)現(xiàn)長公主府門前內(nèi)外竟是空無一人!
就連平日里寸步不離的泠鳶,此刻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府邸。
這群不爭氣的。
黎凰拍了拍墨景湛的胸膛,低聲喝道:“還不放本宮下來?!?p> “嗯?!蹦罢柯唤?jīng)心的應(yīng)了聲,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了下來。
黎凰沒好氣的瞪他,“你傷勢未愈,若是牽扯了傷口怎么辦!”
墨景湛原以為黎凰是不喜他親近,沒想到她竟是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
一時間,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黎凰無語,“瘋了!真是瘋了!”
她在訓(xùn)斥他,他竟然還笑?
見黎凰惱羞成怒,墨景湛也見好就收,笑道:“傷勢無礙,殿下不必?fù)?dān)心?!?p> “誰擔(dān)心你了!”
黎凰狡辯,小臉愈發(fā)的滾燙。
墨景湛無奈的點點頭,“嗯,殿下沒擔(dān)心。是我擔(dān)心殿下了?!?p> “你……”
這人嘴是抹了蜜嗎?怎么突然這么會說話了?
黎凰狠狠地瞪了墨景湛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府邸。
泠鳶和阿圓早已在寢殿內(nèi)等候,今日天寒,黎凰身子骨又嬌弱,阿圓特意給她備了些參湯。
見黎凰回來,阿圓忙迎上來,興奮道:“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p> 黎凰寵溺的揉了揉小丫頭圓潤的臉蛋,笑道:“怎么了?”
“寧侍衛(wèi)給殿下買了米糕,奴婢怕涼了,便一直給您熱著呢。您要是再不回來,怕是就不好吃了。”
阿圓話音剛落,黎凰便側(cè)目看向?qū)嫷钔狻?p> 墨景湛早已沒了身影。
黎凰扯了扯嘴角,轉(zhuǎn)頭捏了捏阿圓的小臉,笑道:“去拿來一起吃吧?!?p> “嗯!”
小丫頭屁顛屁顛的去給黎凰拿糕點了。
倒是泠鳶,候在一旁,低聲道:“殿下,寧柒身為侍衛(wèi),殿下對她是不是太過放縱了?”
“放縱嗎?”
黎凰看了泠鳶一眼,認(rèn)真道:“泠鳶,本宮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
“從前本宮被人蒙了眼,一心只顧兒女情長,忘了身為長公主的本分,是本宮的錯?!?p> “如今本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說到這兒,忽的扭頭看向泠鳶,一字一句的問道:“況且,你真的以為寧柒只是個尋常人嗎?”
她這么一問,泠鳶也瞬間愣住。
她自幼跟隨黎凰見見過太多人,自認(rèn)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些的。
而寧柒的言談舉止,以及周身氣度,絕非是尋常人家!
尤其是,他那天生的上位者的氣度!
想到這兒,泠鳶默默地退后一步,“是奴婢多嘴了?!?p> “無礙?!崩杌死∷氖?,看著這個自幼護(hù)著自己的大宮女,柔聲道:“本宮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放心,我會護(hù)好你們,也護(hù)好我自己的?!?p> “殿下……”
泠鳶瞬間紅了眼,感動的險些掉下眼淚來。
次日一早。
黎凰沒等天亮,便換了身勁妝在后院晨練。
泠鳶抱著她的披風(fēng)等候在遠(yuǎn)處。
黎凰從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武藝也只是這些年荒廢了,可畢竟根基還在,加上她日日勤練,這些時日下來,倒是小有成效。
見黎凰收了劍,泠鳶立馬上前將披風(fēng)給她披上,“殿下快些回去沐浴更衣,當(dāng)心著涼?!?p> “不急?!?p> 黎凰接過帕子擦了擦汗,目光看向演武場外,笑道:“本宮等的人來了。”
順著黎凰的方向看去,泠鳶一眼便看見垂頭喪氣,哈欠連連的洛明川。
“殿下,洛公子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黎凰摸摸鼻子,淡定道:“因為從今日起,本宮要親自教導(dǎo)他?!?p> 泠鳶驚訝的瞪大眼睛。
親自教導(dǎo)?
這可是當(dāng)年三殿下都沒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