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看我笑話?且等著吧。
但吃飽那個眼見吃飯的家伙要被糟蹋,心里有氣,卻也不敢把這些手下給收拾了。
一是不一定能收拾了,二是都收拾了他這老板也就沒了。
從古至今,這點矛盾一直就存在,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辦法。
只有偶爾出現(xiàn)一個明君,牛叉的人物,才能將局面控制的妥當,促使這些手下的實力一點點減弱,甚至找?guī)讉€完全吃不上飯的來代替他們。
畢竟那些沒吃上飯的沒有力氣,真失控了也能輕松的收拾了,好控制。
而他那位太爺爺呢,好家伙,別說站著吃了,跪著也不給。
一股腦真就給他們連鍋端了。
還嫌棄豆腐腦不好吃?還想站著吃?
不聽話西北風都不給你喝,去下面喝孟婆不要錢的湯吧。
為啥說他老朱牛,牛就牛在這。
不過這玩意兒的弊端也很明顯,你既然不給權(quán),不允許這么牛逼的人存在,那你就得老老實實的當牛做馬。
六部解決粗略的小事,大事擬定方案,報上來,然后就得你老一個人憋著屁沒日沒夜的埋頭苦干。
想想這事怎么處理,再想想那事怎么解決,而報上來的就沒有小事,隨便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是殃及全國的政策失誤。
在位的是個明君還好,若是廢物,結(jié)果可想而知。
所以到了后期,老朱也感覺自己一個人干不過來了,加上小時候讀書少,很多東西還真解決不了。
就弄出一個大學士來。
華蓋殿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東閣大學士、文華殿大學士、謹身殿大學士。
這些人都是很有水平的人,但官職卻不高,說白了就是后世的秘書。
干著宰相的活,吃著秘書的糧,還是區(qū)區(qū)正五品的中層官員。
而自家老爺子作為太爺爺?shù)膬鹤?,自然是不能跟他爹太祖對著干的。同時他家老爺子也清楚這個事的利弊在什么地方,又怎么會輕易的推翻他爹好不容易建立的大好局面呢。
所以,他家老爺子并沒有在登基之后恢復(fù)宰相制。
但總不能跟他爹學吧?
畢竟咱是篡逆出身,不做出點什么來以后下去怎么見祖宗???
況且老爺子的夢想是詩和遠方。
所以就搞了一個內(nèi)閣出來,把那些所謂的大學士們都聚攏到了一起,官階同樣不高,四五品,還沒有實權(quán),這樣就既保證了權(quán)力不流失,也保證了自己不會像王八一樣被那些奏折壓著走。
可即便是這樣,每日需要處理的公務(wù)依舊多不勝數(shù)。
好在他有個好兒子,現(xiàn)在有個好孫子.....
倆大冤種。
大兒子累趴了,現(xiàn)在借著教育大孫子將這狗都嫌的差事交給了他。
“唉.....”
朱瞻基趴在尚書房的案臺上捂住了腦袋。
“長孫殿下,這是江南數(shù)省的.......”
得,一上來就是江南數(shù)省.....
朱瞻基強迫著自己打起精神,接過奏折看了起來。
“戶部的意見呢?”
楊士奇道:“此事茲事體大,戶部不敢擅專,所以奏請長孫殿下裁斷。”
聞言,朱瞻基眼角一抽。
這由頭說的是真漂亮啊,直接一個茲事體大,就把難題扔給了他。
可這些東西他壓根也沒經(jīng)歷過啊.....
現(xiàn)在腦子一片空白,能想到什么辦法?
而且動不動就江南數(shù)省,牽連甚廣,也不敢胡亂決定。
前世面對這樣的問題當個鍵盤俠還好,反正也不用擔責任,現(xiàn)在可不同那可是關(guān)系到幾十幾百萬老百姓的。
不由的,愁到抓腦袋的朱瞻基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其它大學士們。
可不知怎么,這些大學士們好像跟一個個約好了似的,故意與他的目光錯開,甚至連身邊的楊士奇也斜了眼。
這是明擺了要看自己笑話嘛?
可是這些人中很多都是太子黨的人,沒道理難為自己啊。。。
一瞬間,朱瞻基有些疑惑。
可無論他再如何的疑惑,這事情已經(jīng)擺在了桌上,要么解決,要么留中。
但能留中一件事,還能件件都留中嘛?
況且很多都是急事,下面都還等著批復(fù)呢。
一時間,他也意識到理政這東西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怕他靠著穿越來的先知先覺以及系統(tǒng)的幫助也沒有辦法代替經(jīng)驗上的不足。
或許,這也是老頭子非要他來監(jiān)國的原因吧。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目前最迫切的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
想著這些,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緊接著,笑容再次浮現(xiàn)在臉上。
想看我笑話?那你且看著吧.....
朱瞻基揮手間將那站在門口的太監(jiān)喚了過來:“去,給幾位大人斟茶,諸位暫且先休息一下。”
面對朱瞻基的話,這尚書房內(nèi)的幾位內(nèi)閣大學士紛紛謝過,但對朱瞻基的決策卻沒有說一句話。
只以為朱瞻基是怕漏了怯,所以想了個辦法暫時搪塞過去。
而在朱瞻基離開尚書房后,幾位內(nèi)閣的大學士們便紛紛開口了。
“我說幾位,差不多得了,殿下畢竟初次理政,經(jīng)驗不足是肯定的,作為臣子,我們理當為殿下出謀劃策的,如今閉口不言,欺殿下年少,有違臣子之道啊......”身為右春坊大學士的黃淮,雖然在初時配合了眾人,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第一個主動站出來勸說。
可那內(nèi)閣首輔解縉卻立馬站出來說道:“黃大人,難道你不知道我等所做是為何嘛?自太祖廢棄宰相中書省后,你我這些內(nèi)閣官員們便再無實權(quán),有心報國卻無權(quán)在身,難不成黃大人真的能坐視不顧?再則,我等內(nèi)閣中人的職責本就是在皇孫處理完政務(wù)后再次審閱,拾遺補缺,如今不說話也并無過錯?!?p> 如今這尚書房內(nèi)只有他們內(nèi)閣七位大學士在,這解縉說話也沒有了那么多顧忌。
聽到解縉所言,黃淮雖有心反駁,卻又隱忍不發(fā),坐于一旁不再說話。
畢竟,如今的解縉乃是內(nèi)閣首輔,是大明朝內(nèi)閣的第一位首輔,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加上平日里做了一些讓老皇帝稱心之事,在內(nèi)閣中算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如今此事由他主導(dǎo),就是黃淮也不能說什么,再說,日后怕是在這內(nèi)閣中都不好相處了。
至于其他人,雖也有心勸說,但見解縉如今堅定,便也就不再言語。
整整一盞茶的功夫。
朱瞻基去而復(fù)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