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下群雄入江都
嶺南,宋閥。
一位儒雅俊朗的公子滿臉錯愕,好似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什么,消息確定了嗎?”
他正是宋缺之子——宋師道。
“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敢胡言亂語?!?p> 一位身著青衣的奴仆躬身站在宋師道身前,神情緊張,還帶著些許的不安。
因?yàn)樗麕Щ貋淼南⑻膳铝耍?p> 也太奇怪了!
陰癸派入江都不久,楊廣冊封陰癸派掌門祝玉妍為大隋國師,入朝不拜,劍履上殿,統(tǒng)領(lǐng)大隋祭祀之事。
雖說明面上祝玉妍沒有任何實(shí)權(quán),也不參與大隋的國事。
但有一點(diǎn)毫無疑問,陰癸派支持大隋!
否則祝玉妍如何會成為大隋國師?
“奇怪,太奇怪了,祝玉妍當(dāng)上了大隋國師?”
宋師道在客廳走來走去,神情變幻莫測。
(ΩДΩ)
(?_?)?
他是真的看不懂祝玉妍的這個選擇。
這天下誰看出大隋氣數(shù)已盡,眼下不過是在茍延殘喘,無力回天。
宋師道雖然從未和祝玉妍打過交道,但也從很多江湖前輩口中聽聞過祝玉妍的過往,以及可怕的能力。
在這個時代,以女兒家之身威震江湖,并將陰癸派發(fā)揚(yáng)光大,成為魔道魁首。
這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這樣一位不論是武功,還是才情,都如此出眾之人,會看不出大隋氣數(shù)已盡?
宋師道不信。
也不可能相信。
可如果祝玉妍看得明白,又為什么要這樣做?
宋師道不清楚,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他神情凝重如寒鐵,急聲道:“立刻通知.......”
“罷了,我自己去通知父親?!?p> 宋師道說完,匆匆轉(zhuǎn)身去尋天刀宋缺。
宋家,靜室。
當(dāng)宋師道趕來之際,宋缺正坐在窗前,獨(dú)自品茗。
他容貌英俊而無暇,神采而飛揚(yáng)、沉靜而憂郁,渾然不像是名震江湖數(shù)十載的前輩高人。時間仿佛不忍在這樣一位美男子身上留下印記,以至于他更像是一位優(yōu)雅憂郁的公子。
宋師道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宋缺,不由放慢了腳步,屏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他。
他小心翼翼來到靜室門前,不敢踏足一步,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情報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哦,祝玉妍入了大隋,當(dāng)了國師!”
宋缺側(cè)首看向宋師道,平靜憂郁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非常驚訝,疑惑問道。
這是宋師道數(shù)十年來,首次在父親臉上看到如此巨大的變化。
他來不及多想,趕忙道:“是。”
隨后解釋道:“這是我宋家秘使傳來的消息,如此重大的消息,出錯的可能不大?!?p> “奇怪,真是奇怪?!?p> 宋缺昂首仰望蒼穹,雙眉緊緊地皺成了一團(tuán)。
哪怕他早已經(jīng)心無雜物,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也不免滿是疑惑。
宋缺不是第一次和祝玉妍打交道,兩人是同時代的江湖俊杰。正是因?yàn)槿绱?,宋缺才更明白祝玉妍的心性智慧?p> 她絕對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
除非祝玉妍有底牌。
只是.......
宋缺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底牌,可以讓祝玉妍如此癲狂,如此不可理喻!
入大隋,拜國師!
宋師道見宋缺久久不語,小心問道:“父親,我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行事?”
“他們可有消息?”
宋缺沒有回答,反問道。
宋師道自是明白,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陰癸派的老冤家慈航靜齋,以及大宗師寧道奇,李閥,宇文閥等威震天下的大勢力。
宋師道回想著最近得到的情報,解釋道:“宇文閥的表現(xiàn)很奇怪,以宇文閥的霸道,不可能容忍陰癸派入大隋,但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宇文閥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歡迎,好似根本不知道這件事?!?p> “慈航靜齋暫時還沒有消息,想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倒是李閥,表示愿意前往江都,一睹盛會。不過帶隊的并不是李家公子,而是李家千金——李秀寧?!?p> “獨(dú)孤閥也有表示,愿意前往江都。”
宋缺聽著宋師道的稟報,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說任何話。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宇文閥不發(fā)表意見,恰恰就是最大的問題。
這說明祝玉妍有底牌,足以讓宇文閥不敢出聲的底牌。這也符合祝玉妍的性格與手段,如果不是有著極大的把握,祝玉妍斷然不會做出這樣沖動愚蠢的事情。
李閥欲爭奪天下,陰癸派支持大隋,他們首當(dāng)其沖,必然會密切關(guān)注。
但又擔(dān)心自家繼承人會被扣押,甚至暗害,故而只派了李秀寧前往。
她雖然也頗有才華名氣,但終究是女子,生死都不影響李閥的未來,此行反而最安全。
獨(dú)孤閥與大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些年和宇文閥爭權(quán)奪利。現(xiàn)在突然跳出來一個陰癸派,獨(dú)孤閥自然不會無動于衷。
至于慈航靜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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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靜齋。
“師父?!?p> 一襲淡青長衫隨風(fēng)拂揚(yáng),說不盡的飄逸。
陽光灑落,映在那張清水芙蓉的面龐上,仿若嫦娥仙子自九天而下,哪怕是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忍不住為之失神。
她聲音平緩如清泉,又如清風(fēng)緩緩拂過大地,讓人不自覺地聚精會神,傾聽她的話語。
她正是慈航靜齋當(dāng)代最杰出的弟子——師妃暄。
師妃暄來到?jīng)鐾で埃瑢χ驹趹已逻吘壧魍h(yuǎn)方山景的梵清惠,恭敬問好。
“妃暄,你代表我慈航靜齋去江都走一趟?!?p> 梵清惠語調(diào)沉穩(wěn),如眼前這巍峨山景,不顯分毫情緒。
“是,弟子領(lǐng)命?!?p> 師妃暄沒有問為什么,恭敬應(yīng)答。
當(dāng)天,師妃暄就離開了慈航靜齋,換了一身男裝,向著江都而去。
她雖然身懷絕技,但以女子之身行走江湖,還是有諸多不便。
而就在師妃暄前往江都的時候,天下九州都在為陰癸派的事情瘋狂,無數(shù)江湖人士蜂擁而至。
他們不為別的,就是想要看個熱鬧。
看看大名鼎鼎的陰后到底哪來的勇氣,膽敢入大隋,孤身戰(zhàn)天下。
想要看看陰癸派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才有這樣的膽量。想要看看頂尖高手的戰(zhàn)斗何等風(fēng)采,想要一窺武道極境。
一時間,天下群雄入江都,江湖因陰癸派而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