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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射雕開始無敵

第45章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諸天:從射雕開始無敵 你們說了算 6751 2022-07-13 00:01:13

  郭靖平時雖說口齒笨拙,可說起那天,他與黃蓉泛舟湖上的事情,卻是口齒伶俐,直直說了一頓飯功夫。

  顧朝辭雖是謎團盡解,恍然大悟,可內(nèi)心之波瀾,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幾個月前,自己離家出門時,殺了幾個人渣,也能與同樣離家出走的黃蓉撞個正著?

  真夠邪性了!

  被她跟蹤,這倒不意外。那時自己已闖蕩江湖一年有余,未嘗一敗,正膨脹呢!

  她武功雖說不行,可輕功身法,很是了得,畢竟自己又不是,一路施展輕功狂奔,帶有游山玩水似得。人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不被自己所查,也很正常!

  饒是如此,顧朝辭也沒想到,這丫頭對他竟有那么大的怨念,還什么專務(wù)虛譽,敢做不敢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爹還不是沽名釣譽之徒,只不過他為了維護,在你心目中的偉岸形象,將一些臭事,不說罷了!

  還有偷學武功不敢認,根本原因,那是自己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惡人,才來了一個,善意謊言罷了。

  再說了,你等老子能打翻你爹的那天,你看看我敢不敢,承認任何事,那就完了!

  小丫頭片子,懂個雞毛!

  顧朝辭心念電轉(zhuǎn),直過了半晌,回過頭來,見郭靖還在看著自己,不由嘆了一口氣,謂然道:“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說實話,你若不說,我聯(lián)想不到她身上!”

  郭靖正色道:“你能否知道,我不清楚,可我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就該光明磊落!”

  顧朝辭呵呵一笑道:“光明磊落?你在說我了?”

  郭靖擺手道:“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我自己。我娘與師父們都教我,人生天地之間,行事須當無愧于心,那就事無不可對人言!

  你救了我七師父,還一直待我很好。

  我不知道,是一回事,可我知道了,若是不說,那就枉負母親、師父教誨了!”

  顧朝辭也知,郭靖沒有拿話,點自己的心思,他一生行事,都是怎么想怎么做了。

  不過還是沉著臉道:“你也知道,只要無愧于心,事無不可對人言!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又如何能夠光明磊落?”

  郭靖聞聽這話,卻是不禁一怔,在他心里,顧朝辭做什么,都說自己無愧于心,怎么又說,自己有愧于心呢?

  顧朝辭這是真心話,別說現(xiàn)在的他,手握九陽九陰,假以時日,只要能完全融會貫通,他不懼任何人。名聲很容易就能洗白。

  就是以前,他對少林寺本身,也沒多大忌憚。只是《九陽真經(jīng)》是他武學根基,又來自于少林,有著一份因果。

  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基本道德底線,他還是有的。

  當初他神功未成,又沒一套相對厲害的發(fā)力法門,讓他能夠發(fā)揮出內(nèi)力,這才厚著臉皮,挑了些少林敗類下手。

  原想著,只要偷偷搞到一門“七十二絕技”之類的高深武學,自己也就有了自保之力。

  以后有了好選擇,不再使用少林武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好!

  雖說偷學武功,顧朝辭站在自己立場上,可以用逼不得已之類說辭,聊以自慰。但他深知這種做法不對,更為人所不齒。

  不曾想,非但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

  縱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若是別的門派,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打打殺殺,誰強誰橫的問題。

  可數(shù)十年前,少林出了火工頭陀事件,他們對偷學少林武功之人,深惡痛絕,知道自己所行之事,必不會善罷甘休。

  那一旦動起手來,自己出手重了,就是忘恩負義,若束手就擒,重則喪命,輕則也要廢了武功,這種情況,他更不能接受。

  這才是最讓顧朝辭,為之困擾的地方。

  顧朝辭見郭靖怔怔的,顯然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便接著道:“不管如何,你今天對我說了這些,可知將會發(fā)生什么?”

  郭靖神思回轉(zhuǎn),微一點頭道:“我知道,我說出實情,你肯定要找蓉兒麻煩,說不得還會殺她!”

  顧朝辭呵呵一笑道:“言重了,人爹是桃花島主,我哪敢找她麻煩?還殺她?你高看我了,絕無此心!”

  郭靖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你聽起來,對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幾位前輩,心有顧忌,實則根本不怕他們,一切只不過,都是權(quán)宜之計。

  所以你明著不敢對付她,也會想辦法,暗中下手,就像對付歐陽克一樣!

  我更知道,你會偷偷殺掉歐陽克,也會殺楊世弟,更會殺完顏洪烈!”

  顧朝辭本還笑意盈盈,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都斂收起來了,冷哼一聲道:“這都是黃蓉告訴你的?”

  郭靖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是我自己的一種感覺。

  自從蓉兒對我說了這事,我就一直觀察你說話做事,也一直在想你,對我和王道長,說過的那番話。

  今天看你對待他們,我知道你是在強壓殺心。”

  此時的顧朝辭,眼神很是深邃,他著實驚訝了!他相信郭靖不會說假話,可如此一來,這還是那個,所謂傻傻的、憨憨的郭靖?

  當下寒聲道:“你說的不錯!黃蓉說我心狠手辣,殺人無算,倒也非錯!

  我肯定要報仇!

  我名聲問題,倒不怎么重要,畢竟我殺人留字,就沒想著隱瞞,她怎么宣揚,乃至她說我偷學別門武功,看在她年幼,愛玩鬧的份上,我都可一笑置之。

  但偷學少林武學,我之所以隱瞞不認,實乃其中有很大干系,并非只是什么,怕與不怕的問題!

  你可知少林寺的人,已經(jīng)找上我了,若非我還有點本事,早被他們捉去,非死即殘了!”

  郭靖見他臉色冷峻如冰,也毫不退縮,肅然說道:“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知道,恩仇必報!

  蓉兒待我一片真心,她給你找了麻煩,我既沒本事,為你消除誤會,解決麻煩!

  你又救我七師父,又為我及六位師父化解與梅超風之大怨仇,對我有大恩!

  我只希望,你要出氣,都報在我身上,永遠不得去找蓉兒,無論要殺要剮,都行!”

  顧朝辭狂笑一聲道:“殺你?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只問你,常言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你也不顧了!”

  他對郭靖能說出這話,一點也不意外,他倒要看看對方,如何選!

  郭靖不加猶豫道:“這就是我最后想要說的,我父仇未報,還請顧大哥,看在你我相識的份上,能寬限我兩個月,容我報了大仇,到時,你說個地方,我親來領(lǐng)死!”

  顧朝辭聽了他這番話,心下一震:“這人心里亮堂啊,他想好一切,愿意求我給他時日報仇,也愿意求我,找他出氣,不找黃蓉麻煩,卻從無一句,讓我放棄報仇之說!

  當真難得啊!”

  他心念電閃也只一瞬,卻是一擺手道:“少來,你還想的挺美!

  你死了,黃蓉再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報仇,不知還有多少陰謀詭計,等著我呢!”

  郭靖眉頭緊鎖,心想:“說的也是,蓉兒待我情深意重,必會為我報仇。六位師父倘知我喪命,也不會坐視不理,可我豈能因我之故,害了師父們?

  我須獨自了結(jié)此事!”

  雙手一抱拳,振聲說道:“這樣,顧大哥,待我報完父仇,我就自己找個地方,自我了斷,你看可好!?”

  顧朝辭聽了這話,按道理,該發(fā)笑的!

  因為這也太實在了!

  自己跟他無怨無仇,要報仇也得找黃蓉,要他的命又有何用?

  不過顧朝辭清楚,郭靖言出必行,自己只要應(yīng)了,這人的命,可以說就沒了。

  可見郭靖一臉坦然,渾然未將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不由暗嘆道:“難怪他在原小說中,能夠為了國家民族,舉家殉難,這種人生態(tài)度,果然了不起!

  若他與我這般人一樣,只顧求自己,以他的本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存身?

  他此時年紀還小,未滿十八,憨氣可掬,略顯拘束,卻道義凜然,“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郭大俠,已然初見雛形。

  黃蓉雖為我找了麻煩,但她能陪著郭靖,從一個小妖女成長為一個“女諸葛”。

  那是耗費心力,籌措兵馬錢糧,抗擊蒙古,殺出來的!

  這兩口子,舍生忘死,抵抗侵略數(shù)十年,最終連條血脈都未留下,這種明知不可為的犧牲奉獻精神,是我永遠都不具備的。

  我平素自私自利,沒有大英雄的高尚情操,難道在此,國破山河碎的當口,還要為一己私怨,去傷害報復(fù)他們這種人物?

  再者,那個神秘高手,若真是黃老邪,人看著我欺負他徒兒,也未出手,還讓我得了一份九陰真經(jīng),我還要報仇……

  那成什么人了?

  難道我真的,就不能有點度量氣魄?”

  顧朝辭心念不停,見郭靖一臉昂然之色,目光中卻盡是求肯。他知道,人求的是讓自己,不要再報復(fù)黃蓉,答應(yīng)他的要求。

  不是求肯自己饒他性命,他身材也不高大,卻在自己眼前,顯得頂天立地。

  顧朝辭此時要殺郭靖,都可說易如反掌,再一看他那誠摯的眼神,突然間,心中卻升起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人可以為了心中所愛,舍棄生命,可以為了心中大義,毀家紓難!

  我呢?

  天天計較自己得失,有自己的信念嗎?

  小時候,自己對這個世界,認知不全面,以為是普通歷史時代,自己本事不濟,又以后世民族觀,看待一切問題。

  故而對所謂國家大事,漠不關(guān)心。

  可實質(zhì)上呢?

  這兩年自己也走了不少地方,金國占去的半壁江山,充分說明了,少數(shù)族統(tǒng)治多數(shù)族,就是奴役就是殺!

  乃至幾十年后的元朝,將我漢人視為低等人,普通百姓,連個正兒八經(jīng)的名字,都不配有!

  這等恥辱時代,我現(xiàn)今空具一身本事,難道也要看著一切發(fā)生,不去做點什么?

  前世,有無數(shù)的革命先輩,不計犧牲,艱苦奮斗,才換來了數(shù)十年,和平生活。

  而郭靖黃蓉,他們這種人,按照命運軌跡,何嘗不是華夏數(shù)千年來,那些為了抵抗侵略,奮起反抗的英雄縮影?

  我不能為國為民,犧牲生命,莫非連力所能及之事,亦不能為?

  我難道心甘情愿,就是要去做一個爛人,一個武功高強的爛人?

  我為什么懷揣《九陽真經(jīng)》,兩年來,修為不得絲毫突破?

  莫非就是因為,心中少了仁俠之心?

  不對,歐陽鋒的惡毒,肯定不在我之下,他怎能位列當世絕頂?

  不,我年紀輕輕,雖身懷不凡傳承,卻是鼠肚雞腸,連幾句惡語都容它不下,若是遇上什么挫折磨難,必然松散懈怠。

  為人者,若無大度之量,如何能成大器?

  若不能成大器,我空懷一身神功,豈不是暴殄天物,如何配的上這番奇遇?

  不,黃蓉,她宣揚我的惡名,讓我提心吊膽,我也置若罔聞?

  難道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又被人嫁禍殺全真教……

  不,那不是她,她不會對郭靖說假話,這是我自己留名,被別人借了名頭,沒有黃蓉宣揚,照樣也會有人嫁禍‘顧朝辭’,或者什么‘奪命書生’,對,對,就是這樣……

  我若傷害她,天理難容……

  不對,有仇不報非君子……”

  霎時間,顧朝辭心中種種念頭,急轉(zhuǎn)不停,對與錯,是與非,不停交雜纏繞,好似兩國開展大交兵。

  驀地里,整個腦海里好似電閃雷鳴,又似天崩地裂,又似海潮大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郭靖突然見他面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呼吸急促,氣喘吁吁,額頭上都滲出了黃豆般的汗珠,一瞬間,直接仰面栽倒。

  郭靖見情勢危急,當即搶上,不及細想,將他一把扶住,驀然就覺他渾身冰涼,好似寒冰,急忙幫他擺好,盤膝而坐的姿勢,潛運內(nèi)力,右掌已拍在他頸后“大椎穴”上。

  這人體有四氣,溫熱寒涼,又稱四性,內(nèi)功又有陰性陽性之分。

  這“九陽神功”內(nèi)息走的是,行陽脈而反陰脈,也就是全仗一股純陽之氣,打通所有關(guān)脈,從而陰陽兼通,達到陰陽互濟之無上妙境,而在內(nèi)功修習過程中,體內(nèi)至熱融消寒涼之氣,體表便會散發(fā)出寒氣,以助陽氣。

  純陰內(nèi)功則反之,比如古墓派《玉女心經(jīng)》內(nèi)功,運行線路就是行陰脈返陽脈,內(nèi)息陰寒,身體散發(fā)熱氣,關(guān)鍵時,就需要脫衣散熱。

  人體十二正經(jīng)、奇經(jīng)八脈,共有九陽九陰之脈絡(luò),修習內(nèi)功,修完一脈陽,就得修相應(yīng)陰脈,陰陽調(diào)和,循序漸進,直到最后的任督二脈,也就是“陰陽之?!保哓炌?,陰陽兼通,內(nèi)功才是到了大成之境。

  故而內(nèi)功有成之人,都懂得陰陽調(diào)和之法,平時自與常人無異,可顧朝辭此時身體發(fā)涼,仿佛熱氣盡消。

  郭靖雖不知具體緣何如此,但也知對方內(nèi)息運行,出了岔子,自然立馬出手相救,這一招,也是學自“丹陽子”馬鈺。

  他在蒙古練功時,每當胡思亂想、心神無法寧靜之時,馬鈺常在他“大椎穴”上輕輕撫摸,以掌心一股熱氣,助他鎮(zhèn)定,而免走火入魔。

  他自然有樣學樣,就給顧朝辭用上了,嘴里又不停念叨著:“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p>  還將這門安定寧神的道門妙法,其中真義,口說不斷。

  不錯,郭靖屬于歪打正著,救了顧朝辭一把,他此時狀態(tài),正是走火入魔之先兆。

  這《九陽真經(jīng)》何等奧妙深邃,更是融合儒釋道三教精義,導人向善為之根本。

  顧朝辭憑借覺遠指點,又天賦過人,勇猛精進,六年時間,將九陽神功,能練至最后一個大關(guān),此進度不可謂不快!

  但他身挾神功,所做所為,非但與一個仁字,不搭邊,還能稱之為惡了!

  他手下人命,固然罪大惡極之人居多,但無辜性命亦是不少,畢竟滅門那等慘無人道之事,從古至今,都非仁人志士所當為!

  他對一切心知肚明,但以自己的詭辯本事,加以自慰,實則心魔已生,潛身暗藏,只不過他以前內(nèi)力積蓄雖深,卻不會運使,發(fā)揮不出三四成,心魔一直未曾爆發(fā)。

  可得了九陰真經(jīng)下卷后,各種運勁法門一旦知曉,整個身體就好似開閘放水,固然有了沛然難御之威力,但將心魔也是放大了數(shù)倍。

  這時候的他,整個身體就好似一個火藥桶,有丁點火星,就會被引爆。他適才心中交戰(zhàn),心魔乘虛而入,就好似被點燃引線,眼看就要炸的他尸骨無從。

  好在郭靖及時出手,以內(nèi)力助他安定,又不停念叨寧心定神法門。

  他內(nèi)力自遠不及顧朝辭深厚,但因按拍的部位,恰到好處,說的言語,也好似醍醐灌頂,讓顧朝辭神智,為之一清。

  顧朝辭一身內(nèi)力,既得外力相助,立馬乘機閉目用功,運轉(zhuǎn)九陽神功中,呼吸運氣之法、靜坐斂慮之術(shù),起初仍是思潮起伏,心神難以歸攝。

  但郭靖手掌中的那股內(nèi)力,雖然相比薄弱,卻總能在緊要關(guān)頭,發(fā)揮大威力。

  不一會,顧朝辭心神已定,丹田內(nèi)息漸漸暖將上來,沿著經(jīng)脈,流向四肢百骸,渾身發(fā)熱有力,他當即知道,自己這番大難,算是過去了。

  郭靖見他氣喘漸消,呼吸平緩,體內(nèi)內(nèi)息火熱,身體也漸漸趨于正常,心喜無限。

  突然間顧朝辭雙眼一睜,眼中精光閃閃,嘆聲說道:“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你只需不管我,一時三刻我就死了,豈非了卻諸多煩惱!”

  郭靖伸頭一看,見他臉色紅潤,言語清晰,略覺放心,取開手掌,站直了身子,撓了撓頭道:“顧大哥待我不薄,又救了七師父,我就是以命換命,也是理所應(yīng)當,又豈能坐視不顧!”

  顧朝辭頗為慚愧,他的所謂不薄,就是那碗蛇血,那還是自己準備用他,引著自己去找梅超風呢。

  至于什么救師之恩,也只有他知道,是出于何種原因居多。

  不過還是佯怒道:“那我還是要找黃蓉報仇,怎么辦?你就不后悔?”

  郭靖搖了搖頭,鄭重說道:“不后悔,一碼歸一碼!

  我就想著,顧大哥,你只要不傷害蓉兒,我就是死了,也感激不盡!”

  顧朝辭算是徹底服了郭靖了,看起來有些迂腐,但在做人方面,甩自己八條街!

  誰人與之相交,能不為之心折?

  自己那些事,又算個什么!

  當即哈哈一笑道:“你真是重情重義。適才經(jīng)此一事,縱有天大的梁子,也揭過去了,我又豈能去找你小媳婦報仇!

  不過,你身為有用之身,本該做一番大事,青史留名,方不負你這一身正氣!

  你用自己性命換黃蓉之命,著實重情重義,固然可敬可佩!

  但你也有親人,你母親乃是我心目中的,真正女中偉丈夫,她老人家還在大漠,等著你呢!

  以后什么換命之說,再也休提!”

  郭靖聽他提到自己母親,很是推崇,心下既是高興,又是一陣慚愧,不禁低下了頭。

  顧朝辭正色道:“郭兄弟,我問你一句,若是天下人都要為難黃蓉,你怎么說?怎么辦?”

  郭靖猛一抬頭,神色儼然道:“蓉兒對我一片真心,當真富貴不奪,艱險不負,普天下有誰能及???

  縱是全天下的人,與她為難,我也要舍命護她周全!”

  此時的顧朝辭聽了這番話,心中很是羨慕,他兩世為人,數(shù)十年,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他們從十幾歲,攜手相伴五十年,選擇一起死!郭靖黃蓉果真般配!

  當即撫手拍掌,大笑道:“好,說的好!那我教你一句,無論是我這種人,還是任何人,若要傷害黃蓉,你的正確做法就是,你應(yīng)當想盡一切辦法殺了我,提前剪除威脅。

  畢竟男子漢大丈夫,有時候,得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不能一味堅持什么原則!

  你這種以命換命之法,不可取!

  你為黃蓉固然不后悔,死的坦然安心,可那些真正愛你之人,都會傷痛欲絕,

  而我若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人,最終食言而肥,你豈非白死了?”

  郭靖張了張嘴,想說你不是那種人,可話未出口。

  就見顧朝辭又長嘆一口氣道:“可救人的方法,有千千萬,你偏偏選了一條最蠢的,但也是最令我感動的!

  說實話,郭兄弟,在你面前,我甚是慚愧,感覺自己幾十年,都是渾渾噩噩,白活了一場!

  我總算能體會到,楊過那種性格偏激之人,為何都會被你感動了!”

  “楊過?誰???”

  郭靖被他夸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聽“楊過”這名字,不禁一撓頭,很是費解!

  顧朝辭一陣愕然,又朗聲笑道:“說嗨了,說忘了!”

  不過郭靖心頭再是肯定高興,還是追問了一句:“顧大哥,以后你真的不會為難蓉兒了?”

  顧朝辭振衣起身,拂袖一揮,很是隨意道:“為難什么?”

  “事,我既然做得,別人也就說得,你那小媳婦,這話說的倒是一點不錯!

  只不過別人既說得,那我自然也殺得!

  但理是這么個理!

  可我顧朝辭這人行事,從來都是彼我之別,因人而異,根本沒有什么規(guī)矩定數(shù)!

  這件事,若擱在旁人,我自當奮力報仇,但是黃蓉,看在兄弟你面上,一切就可以翻篇了!

  況且這事,就是我的劫,躲不掉的!”

  “我若再念念不忘去跟你小丫頭計較,怎配你喚我一聲大哥?難道真的就是年齡大嗎?哈哈……”

  郭靖一聽這話,心頭一塊大石,完全落了地,大喊道:“蓉兒,快來!蓉兒……”

  剛叫得兩聲,“唰”的一聲,黃蓉從離兩人只有兩丈遠的,一株大樹竄了出來,說道:“我早就在這兒啦!”

  只是此時的她,早已雙眼通紅,淚流滿面。

  郭靖過于高興,脫口而出道:“蓉兒,顧大哥,以后不會和你為難了,你也不必憂慮了。”

  言猶未落,就見穆念慈,也跟著從樹后鉆了出來,而她與黃蓉神色一般無二,也是雙眼通紅,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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