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一艘小型浮空渡船慢悠悠降落在無名小城外巨大的空地上,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貨運的渡船他們自然是見過,但都是有名有姓的大行商會擁有。
像這種新來來的渡船,自然會引起別人的好奇,都想打聽一番到底是哪家商會活著實力強大的門派參與到了庚金礦的生意中來。
一個面容和善的胖子從渡船上跳了下來,滿臉堆笑跟人打聽彭家的商隊所在。
“聽說成羊洞的太上長老一個月前被一艘陌生渡船上的劍修,一劍從天上劈下來了。那渡船船身上繪有一柄劍形圖案?!?p>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圍觀的人群有些木然的扭頭再次看向眼前渡船的船身處。
“嘶”
頓時一陣抽氣聲傳出。
“成羊洞太上長老可是神游境的大修士啊。”
這人一句話再次讓一些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修士發(fā)出驚呼,一劍劈飛一個神游境大修士那得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到?而且重點是人家用的是劍。
劍修啊,人們心底驚駭。這個古老且戰(zhàn)力高絕的身份再次在荒州修士記憶中出現(xiàn)。
正好此時人群中有人知道彭家商隊的暫住地址,畢竟那一襲紅衣實在太過于惹眼,只要見過的人就很難忘記了。
于是那人陪著小心領(lǐng)著胖子前往天福樓,如今彭嬌一行人按照云寧的安排住在暫時停業(yè)的天福樓。
“你好,我叫林三,隸屬龍隕城后勤,大家都叫我三胖子?!?p> 見到那一襲紅衣后,胖子笑容溫和打招呼,畢竟聽說這位可是和“財神爺”一道來的荒州,而且他帶來的渡船以后也會交由這個女人負責(zé)。
經(jīng)過簡單的介紹后,兩人的談話進入了正題,林三直接帶著彭嬌一行人去往小型浮空渡船的??康亍?p> “以后這艘渡船就由你負責(zé)了,目前城中急需大量的庚金礦,所以用渡船的話會方便快捷很多,同時也能裝很多?!?p> 原來那邊讓我在這里等的就是這艘浮空渡船啊,整個人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彭嬌緩緩回神,至于其余的商隊成員則是早已驚訝得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一艘浮空渡船就這么屬于他們了?讓幾人不敢相信,跑商隊的誰不想擁有一艘浮空渡船。方便,快捷,還能裝,簡直就是跑商利器啊。
一群人圍著渡船可勁的看,就像洞房中第一次見到新媳婦的傻小子一般,怎么看怎么美。
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此時的彭嬌卻皺起了眉頭,有了渡船自然能方便無數(shù)倍,可是渡船一樣的有很多風(fēng)險。
仿佛看出她的擔(dān)憂,林三笑道:“放心,我們這一路也沒閑著,想來如今從涼州到荒州基本沒人不認(rèn)識這艘船的,以后你只要小心點,想來不會再有那不開眼的人來惹麻煩的。”
要是有,大不了讓劉瞎子再出多幾劍就是了,胖子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云寧呢?他沒跟你一起嗎?”
不知為何,彭嬌此時想到了那個總喜歡看書的家伙,一路行來兩人雖說交談不多,但是只要那人在就總能讓她安心。
“他啊,跟六瞎子砍人去了,這片礦山以后想要長久安穩(wěn)就免不了砍幾個人,再說他們砍的人修為越高以后你這艘渡船在荒州就越安全?!?p> 林三笑呵呵的說著,只是他的話并沒有可以壓低聲音,一些聽到的修士不由得臉色微變,悄然挪到遠處,心說已經(jīng)看了一個成羊洞的大修士還不夠?
這是下一刻這些人突然想起一個剛傳到這邊的消息,華云派大長老陳不朽在掩花宗山門前比一個獨眼劍修一劍砍成了渣。
再聯(lián)想起那胖子所說的劉瞎子去砍人了,莫不是……
這些修士集體打了個寒顫,只覺的頭皮發(fā)麻。陳不朽,荒州一流大宗門華云派大長老,自在境修為,這些信息每一條拿出來都能夠嚇?biāo)酪淮笃恕?p> 然而這樣的人物如今被人一劍斬了,那個看上去很和善的胖子貌似就是斬殺陳不朽的獨眼大漢的同伙。
種種信息匯集到一起后,這些修士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從今往后彭家商隊惹不起,這艘刻畫巨劍圖標(biāo)的渡船惹不起。
半旬后一個足以讓整個荒州震三震的消息傳出,華云派宣布誓殺那名獨眼劍修和一個叫云寧的青衫年輕人。宗主莫文放話讓兩人提頭去華云派求死。
一時間云寧和獨眼劍修在荒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乎整個荒州都在關(guān)注這二人的動向,同時在這些修士心中已經(jīng)給這兩人判了死刑,只因為要殺他們的是荒州巨無霸一般的存在,華云派。
“這兩個家伙這時候怕是都已經(jīng)跑出荒州地界了吧”
有修士大聲說著,他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rèn)同。
“在荒州被華云派盯上那么跑得了,等著瞧吧,這兩人說不定正躲什么地方發(fā)抖呢?!?p> 也有修士提出不同看法,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都在等著看那兩個敢惹華云派的人最后的結(jié)局,雖然結(jié)果已經(jīng)被預(yù)料到。
可惜讓這些失望的是那兩個被幾乎整個荒州修士判了死刑的外鄉(xiāng)人不但沒有逃跑也沒有躲起來,而是出現(xiàn)在了華云派山門前。
一瞬間無數(shù)修士的目光都跟隨著兩人的身影聚焦華云派,同時有好事之人在收集了所有消息匯總后得出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結(jié)論。
那就是這件震動整個荒州的事件的起因竟然是因為一個叫大河派的本地小門派。一時間大河派再次成為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幾乎整個大河派所有修士祖上三代都被人挖出來研究,可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大河派不可能認(rèn)識什么劍修,甚至大河派跟那兩個外鄉(xiāng)人也不存在任何聯(lián)系。
同時被挖出來的消息還有數(shù)十年前大河派有個姓林的女修跨州遠游后就再沒回來過,有人說死在外面了,也有人說那個姓林的女修被困在一個許進不許出的神秘地方。
不過這些消息最后都沒有被人證實,再說不過是一個小門派的修士而已當(dāng)年也沒有太多人去關(guān)注,之所以有人知道還是因為那個姓林的女修當(dāng)時是被大河派當(dāng)做下任掌門來培養(yǎng),所以才被一些人知道。
當(dāng)人們在研究大河派的時候,華云派山門前聚集了無數(shù)的修士,一個能夠一劍斬殺自在境的劍修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別提這個劍修還跟華云派結(jié)下了死仇。
山門前劉一眼撓了撓雞窩一般的亂發(fā)斜眼云寧,“砍完這家應(yīng)該足夠立威了吧。”
“嘩~”
一瞬間所有人集體石化,這得多大的口氣才能說出這么牛的話來,那可是有悟道境坐鎮(zhèn)的華云派啊,你說要砍人家立威?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有修士直接認(rèn)定了那個獨眼劍修是個瘋子,如果說元嬰是凡人眼中的神仙,那么悟道就是修士眼中的神仙。
因為悟道境已經(jīng)是大修士中的巔峰存在了,至于大修士再往上的境界他們沒見過,或許就算見過了也不知道,但是這完全不妨礙人們對于悟道境的認(rèn)知,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應(yīng)該夠了吧,再高一境就是大妖那個級別了,那樣的深水王八荒州有沒有都還兩說呢?!?p> 沒理會眾人的議論,云寧仰頭望向華云派山巔,“我來開路?”
“行”
于是一襲青衫拔劍在手,那些面露輕蔑的華云派修士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便人仰馬翻躺了一地,盡數(shù)昏死過去。
一劍沖到半山處,云寧終于停下身形,阻攔他的是一名華云派出竅期修士。
“小子,死來”
修士怒吼,一只大手虛影拍下,他要當(dāng)著所有荒州修士的面拍死這個膽敢挑戰(zhàn)華云派權(quán)威的小小劍修。
只不過當(dāng)那道刺目的劍光亮起時,這名出竅期修士的一條手臂就離開了他的身體。同時整個人吐血倒飛。
“出竅期就別來送死了”
云寧聲音冰冷,今天他只為立威而來。
果然這話一出四方嘩然,什么時候出竅期修士已經(jīng)等于送死了,人群震撼。
“黃口小兒,找死”
山頂又有大修士御風(fēng)而來,人還未到,神游境的氣息爆發(fā),攪動四周元氣。
只那人還未飛到山腰便被一道突兀出現(xiàn)的劍光斬中,瞬間飛回山巔,哪里來哪里去人在半空已經(jīng)重傷瀕死。
“自在境已經(jīng)以下的就被來送了死”
一個獨眼漢子咧嘴而笑,盯著山巔處那人,華云派宗主莫文,悟道大修士。
這時遙遙關(guān)注這里的那些修士已經(jīng)徹底麻了,聽說跟親眼所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此時的他們除了震撼就只有震撼,劍修竟然恐怖如斯。
華云派今日怕是有難了,有修士開始動搖,不在覺得那兩個外鄉(xiāng)人是在唬人。
“你就是莫文吧?下來接劍吧”
劉一眼難得露出幾分認(rèn)真神色。
山巔處莫文目光陰冷一身氣息駭人,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讓人生出一種不可戰(zhàn)勝的恐怖情緒。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沒有任何廢話。
這一戰(zhàn)劉一眼一共出了三劍,也讓劍修這個神秘且古老的身份徹底走進天下修士的視線。
這一戰(zhàn)讓躋身荒州一流宗門的華云派失去了一個五道境巔峰大修士,華云派上下陰云籠罩。
華云主峰被削去半個山頭,廢墟中有個青衫背劍的年輕人朗聲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荒州。
“我認(rèn)識大河派一位叫林花的女修,她在龍隕城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你們都不如她?!?p> 終于謎底被解開,大河派為何會與兩名外鄉(xiāng)劍修有關(guān)聯(lián),正是因為那個叫林花的女修。
同一時間作為荒州頂尖宗門的問仙宗有消息傳出,他們那位多年不問世事的宗主攜關(guān)門弟子戰(zhàn)城遠游歷練,去一個叫做龍隕城的地方殺妖族。
一時間龍隕城,妖族等信息開始在荒州流傳開來。
原來世間真有妖族,原來世間有那么一座城,需要殺妖百年方可離城,原來天下并不太平。
于此同時一本名為英雄譜的畫冊開始在荒州江湖流傳,但凡看過英雄譜的江湖中人無不熱血沸騰,去龍隕城殺妖成為了荒州山上修士的一道心關(guān)。
一艘滿載庚金礦的浮空渡船悄然升空去往涼州,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這艘渡船來自哪里,將要去往哪里,沒有人敢對渡船下手,有人默默注視眼神敬畏。
渡船上一襲紅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父親你看到了嗎,我再做你曾經(jīng)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