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裘舉在洪家回來不幾天后到了燕家,說清楚了來意。原來洪裕福跟燕春介紹了甑裘舉,燕春也很樂意要甑裘舉到自家做事情。洪裕福萬萬沒想到事情這簡單,他那知燕春與甑裘舉的曾經(jīng)來往過;不是甑裘舉出面幫忙,燕家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完蛋了。吃水思挖井人,燕春早已記住了甑裘舉對他的好。他早知道甑裘舉來鎮(zhèn)子了,只是出于面子沒有露面而已。這次洪裕福一提起就滿口答應(yīng)了。隨后,燕春大笑對洪老爺?shù)溃骸拔以缇吐犝f了,他好漢一個;我歡迎他來幫助我?!?p> 洪裕?;厝ズ蠡鹚僖掉门e到燕家上班。第二天一早甑裘舉就到了燕家,燕春迎接,笑道:“算是把你等來了。”
甑裘舉笑道:“只要燕老板收下我,我愿效犬馬之勞!”
燕春道:“那好,明天在街上酒樓接待裘舉老弟到來!”
甑裘舉笑道:“那就謝大哥了!”
燕春真誠對甑裘舉道:“恕我沒有親自去接你??赡阋姥?,這鎮(zhèn)子上人的眼睛毒著啊。我要親自迎接你到家,那他們就可以追出我們那次的事情。所以我不敢出面請你老我家呀。這下好了,有了石頭村長洪裕福出面當中人介紹你到我家做事,這就順理成章了啊。”
現(xiàn)在,甑裘舉想通了,剛來鎮(zhèn)上自己是個行客,燕春可是個坐客。行客不拜坐客情理不容,怪不了燕春。他想,當時自己在內(nèi)荊河搞運輸時自己不去拜望燕春,那燕春不曉得??!就是知道,自己作為義弟也得先去拜見別人呀。所以,怪不得了燕春。以先,他沒來請自己,只怪自己不懂禮。甑裘舉知道自己在堤鎮(zhèn)幫了燕春的大忙,那也不能成為別人來請自己的理由啊。人行江湖上也得給大哥一點面子啊,要不將來別人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不過他還是有點怪燕春,要不是自己他哪有今天的輝煌呀。
甑裘舉不免想起了自己與燕春在堤鎮(zhèn)的交際,就那次他認識了燕春。
三年前,甑裘舉在堤鎮(zhèn)一晃就三年快過去了,那時他是個快十六的小伙子。甑裘舉來福裕和錢莊一年后,大師兄李秀文出師,師傅又收了個很精干的小家伙,甑裘舉叫他小李子,他姓李,叫清賢,他來是他父母送他來的,父母臨走時要他耐得住清貧與閑散,好好學(xué)徒。當時,甑裘舉聽了后還好笑,別人的父母是要兒子長大了清廉與賢良。哪有要自己兒子守住清貧與閑散的呀?后來小李子,還真比裘舉聽師傅的話,下班后也不到處野。就在那年前一年,岳維魁在省城過的元旦,春節(jié)一回來就到甑裘舉爺爺家去拜年。甑裘舉爺爺很喜歡岳維魁,告訴甑裘舉在堤鎮(zhèn)學(xué)做賬。岳維魁回到學(xué)校后,后到了堤鎮(zhèn)要去辦一個事情,事情辦完后就來福裕和錢莊找到甑裘舉。
這次,岳維魁來堤鎮(zhèn)隨便找到了甑裘舉,甑裘舉請岳維魁在靠江邊的大酒店里吃堤鎮(zhèn)特產(chǎn)紅燒野鴨、排骨蓮子湯、還有幾樣小菜。本來是排骨藕湯的,可三月份沒有藕,甑裘舉出了個心才,以蓮子代替藕與排骨煨湯,這煨出的湯還有一番風(fēng)味。
甑裘舉請岳魁吃過這中午飯后,然后又請岳維魁到自己住處一起??;這是租的一小間房,兩個朋友在房里長談。
這一玩就玩到黑夜,第二天甑裘舉去上班,就留下岳維魁在自己屋里玩。
黑夜時,甑裘舉與岳維魁在甑裘舉租的房子里又促膝相談,都感慨少小的時光就這么過去了!
其實,那時候甑裘舉還應(yīng)該是個孩子,大他一兩歲的岳魁算個成人了。
岳維魁雖踏入成年不久,可他人生的這些感慨可能有了些的啊,他在漢口正式加入了同盟會,成了其會的一名青年一成員。同盟會是孫先生在日本黑龍會領(lǐng)袖內(nèi)田良平的牽線下返回了日本東京成立的。它是由中國興中會、華興會、光復(fù)會合并而成。當即,孫先生被推舉為總理,黃興等任庶務(wù)。
就在那年,岳維魁與他的啟蒙老師李進也都是同盟會員了??梢哉f李進是岳維魁的引路人。他早年就加入了興中會,是岳維魁入同盟會的的介紹人。
甑裘舉送走岳維魁后,一天朱鄂仁找來;他是甑裘舉師弟小李子帶進來的。因他是朱家老幺,甑裘舉愛叫他朱老幺。他是甑裘舉回石頭村認識的朋友,兩人的來往也比較勤些。
甑裘舉小聲問朱老幺,“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可朱老幺神密地一笑,也小聲告訴,“我跟沙同鎮(zhèn)的燕春一起為了發(fā)財才來的?!?p> 甑裘舉忙問朱老幺,“燕春在外面?”
可是朱老幺笑了笑告訴,“燕春要你到堤鎮(zhèn)江邊一家大旅館去會面;那大旅館叫滿春樓。”
甑裘舉正在班上,怕朱老幺在大廳里被師傅發(fā)現(xiàn),忙把朱老幺拉到錢莊外面去罵道:“師傅教你學(xué)好,你怎么?”原來三年前甑裘舉跟朱老幺父親學(xué)過功夫,拜他父親為師傅過;這兒時的拜師不能忘啊。
朱老幺道:“正是你是我?guī)熜治也畔氲侥?,這次你一定要去。去會會燕春,這個人了不起?!?p> 甑裘舉早就聽說燕春了,他在沙同鎮(zhèn)被人傳的神奇的不得了;甑裘舉私下也見過燕春,只是沒有正面接觸;他感到燕春也沒那神乎呀?原來,本想見他一見的,可惜自己年齡太小,怕別人瞧不起,所以就沒有貿(mào)然而去。
這次,朱老幺要甑裘舉一定去見他;甑裘舉想,現(xiàn)在自己也是個大小伙子了,也可見下這個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人。但師傅早有吩咐,學(xué)徒期間不許與外面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真難啊,奈何師弟朱老幺的勾引,也看在朱師傅的面子上,甑裘舉也就同意了去見見燕春。
好容易挨到下班時間,甑裘舉火速地離開去了做事的地方,直去江邊的滿春樓。
甑裘舉知道,這望江酒樓可是堤鎮(zhèn)有名的沿長江邊的大酒樓。他這次撲會,一下聯(lián)想到梁山好漢宋江的題詞,暗自笑了,他笑自己也太有點自不量力了,江湖上的好漢多得是,自己算哪根蔥呀。于是加快腳步走街過巷向江邊走去,不,應(yīng)該是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