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閃而逝,裘舉回到現實,他問柳青青,“朱老幺與燕春打得火熱,我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成了燕春他們一伙的人,看來老實人也不老實?!?p> 柳青青勸裘舉,“凡事看開,不要一個人死想,有事跟我與我哥多商量共同拿把握?!?p> 裘舉送柳青青到了街上她家的新家后,他直接去了燕家。
裘舉告訴因為安排兩家的老人來遲了。燕春聽后哈哈大笑道:“你來了啊!我一直等你,給你留下的賬房先生的位還恨沒人敢坐!”
裘舉謝了,想不到燕春如此細心。
在燕春的帶領下裘舉見到了黃漢權,燕春對黃道:“麻煩你把裘舉帶到賬房去,從今天起他就是燕家賬房先生了?!?p> 裘舉回去后把自己去燕家的事情告訴了岳維仲,他告訴裘舉,“哥哥把我的維字去掉了,他已經把那維字去掉了?!?p> 裘舉笑道:“你哥改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不過,這是為什么呀?”
岳維仲道:“你以后就叫我岳仲好了!我看他就是怕——”
裘舉不好多問,總之每家都有不順心的事情,他可沒想到這是岳魁為了安全想的辦法,他已經聞到了袁世凱火藥味。
自從武昌起義一聲炮響,岳仲認為自己的出路就是當兵;他走在半路一想還是不行,哥哥還在讀書,自己走了那不是太不孝道了,這會讓父親愁死。必僅,自己在家可以幫助父親一下,為哥哥賺些讀書的錢。他想,這些年來家里為了供哥哥讀書,全家人一心都是為了賺錢。
岳仲知道,那次岳魁放假回家,跟父親說要退學回家做事,他父親一百個不答應。岳仲也認為哥哥好容易到省城讀書,那就一定讀下去,全家還指望他打翻身仗的啊。為了不辜負父親與弟弟的期望,岳魁又回到了漢口去讀書。他原本回來是要組織荊河地區(qū)里潛入地下的國民黨員一起來討伐袁世凱的,后來因黎元洪與袁世凱聯系緊密,武漢也缺人手故同意岳魁回校組織年輕同學秘密南下,南邊現已是國民黨重頭再來的策源地了。他也去過南邊,在南邊他曾見到了很多大人物。
自袁世凱當上了大總統(tǒng)后就一心想試著穿上那黃龍袍子,想把辛亥志士們的血來澆灌他家的那一畝三分地,他還哪有心思管百姓死活,還談什么國強民富,他在暗地打算進行恢復帝制。在他的影響下,那些舊時代毒瘤又在生長,而且是在瘋長。他積極暗地里對革命志士進行圍剿,也假模假樣地叫愛護老百姓。他雖口頭上還是要禁賭禁娼禁毒,那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到處是污流成河。
袁世凱暗地里要當什么皇帝,搞得天下大亂。到后來當軍閥的當軍閥,把好好的一個日子鬧得個一點平安都沒有了,到處是不寧與恐慌,到處是打打殺殺,大城市、小城鎮(zhèn)、鄉(xiāng)野農村與湖區(qū)都是一個樣。
在外做事情的岳仲還是想到供岳魁讀書事情,他就去漢口到處找工做,可是哪里人生地不熟又沒有沒門路,只能找些短工勉強可以糊口。后來,他認為漢口不是人呆的地方,真是有錢的漢口,無錢的旱坑;于是他離開了那里,開始在家鄉(xiāng)附近幫人做田里活路。
幾經周折,岳仲回到了堤鎮(zhèn),還是很難找到事情做,這里還是人生地不熟,加上惦念父母他準備回家面對洪寶玉去。因為他與洪寶玉因為自己田地與洪家搭界的幾分田地的田界不清,兩家互相指責。由于他與洪寶玉為自家田地的那破事幾乎大打出手,他被他父親趕出來。正當他在堤鎮(zhèn)徘徊不定時正好遇到了洪寶釵來堤鎮(zhèn),如今她已是個大學生了,在武昌女子書院里讀書;她告訴岳仲,岳魁在漢讀書她去看過他,這家伙日子過得很緊。后來就沒看到岳魁了,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洪寶釵是來堤鎮(zhèn)李成仁家做客的,李家是這里大富戶,他女兒李玉秀也在洪寶釵讀書的學校讀書。
岳仲一聽心里不是滋味,他決定換個能賺錢的事做,于是他就跑到堤鎮(zhèn)街上胡老爺府上找胡曦堃?guī)兔Α:貓沂呛叴迦?,他父親胡敬楚,小名胡春節(jié),人稱胡霸。胡敬楚是石頭村人,早年在洪湖湖邊村居住,他明地里每天下湖打魚;暗地里做土匪行業(yè)。后來,他不干土匪了,跑去當兵。就這樣,他一步步當上了協參領,后因不想再玩命了,就去了堤鎮(zhèn),還成了鎮(zhèn)上副鎮(zhèn)長。他是胡秀敏的叔叔,石頭村老胡家的老二。
胡曦堃小時在湖邊村與岳仲哥哥岳魁和裘舉原是同窗,他與岳仲關系也還可以。后來因胡家發(fā)達了,兒時的友誼也就慢慢消失了。為了岳魁有錢上學,岳仲還是去找這位老鄉(xiāng)。
胡曦堃在堤鎮(zhèn)享清福,他有父親的錢財與人脈,因此他在堤鎮(zhèn)也過得瀟灑。他在堤鎮(zhèn)也有好多有錢的朋友,還算他還念舊情,他知道岳仲是個放牛娃出身,于是介紹他到一家魚行去看行。所謂看行就是魚行開業(yè)時的白天當維持次序的人,夜間魚行歇業(yè)做守夜的人。
這個事很合岳仲的胃口,他做的也很賣力。岳仲想,自己在外做事得更賣力,為的是減輕父親的壓力。好在自己在魚行做事快半年了,賺的錢比在其他地方打工一年賺的錢要多得多。
在堤鎮(zhèn),岳仲想了那多,得出一個結論:天命難違?。”緛碜约翰幌氤鰜磉€是出來了?,F在,在堤鎮(zhèn)既然做事了,那就找裘舉一道來在此地干下去。要是能在這里能長期呆下來最好,最好在這里成家就是最高夢想。他想,裘舉能來嗎?他在沙同鎮(zhèn)干得好好的,他舍得那個洪寶釵。他看得明白,洪寶釵雖是暫時在武漢讀書,她遲早是要回去的。他有時想了,要是自己哥哥與洪寶釵好上了,那自家也不會與洪家爭田界了;自己也不會跑出來受罪。再一想,可哥哥有心上人姚雪梅,哥哥與洪寶釵遲早是搞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