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青青哥哥的說服下,柳老爹也退讓步了些。故此,裘舉又成了柳家的客人,柳青青總是要他帶自己去摸魚、撒網(wǎng)、下卡子,這些都是裘舉業(yè)余與柳青青的玩意。在裘舉的帶教下,柳青青學(xué)會了抓魚的一套本領(lǐng)。學(xué)會了抓魚的柳青青回報(bào)裘舉的禮物是一個自己繡的劉??抽缘氖纸怼t门e拿到后一看,還笑道:“還缺一個狐妖!”柳青青一下被裘舉逗得滿臉發(fā)燒、通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裘舉也又成了柳家的???。慢慢地他也盯上了這個單純的姑娘;但是他心里還是放不下洪寶釵。當(dāng)然啊,裘舉到柳家不是想去就去的,柳家沒有婆婆,平時只要柳青青與她嫂子在家,她哥哥與父親總是在外面做事情。所以,裘舉要想到柳家去玩也得柳家有男丁在家是才行;好在他與柳青青的哥哥是好朋友,故而不引起外人胡猜。只要柳青青在家,他就會到柳家混一口茶喝,有時混上一頓飯吃。
柳家下廚基本上柳青青,她做得一桌好菜;能吃到她做的飯菜裘舉就心滿意足了??墒牵嗲嗟母赣H是個古板人,他不喜歡裘舉常去自己家;為此,他忘記了裘舉對他家的好。的確,裘舉為柳家也花去不少的錢;這點(diǎn),柳大爹不是不知道。但是,他還幾次板著面孔想把裘舉轟走。柳明堂私下說父親,莫要對裘舉太無情了,他算是個好人,幫了自家不少。這也怪不得老人跟四川戲里變臉一樣快,以先柳老頭是喜歡裘舉,可現(xiàn)在他看出了他的目的,這家伙是看上了自己要嫁給王家的女兒。裘舉相與柳青青好,這才是他最反對的,他一生對信譽(yù)比做性命,這是裘舉對他做人的挑戰(zhàn),他決不答應(yīng)。
裘舉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柳老爹的意思,這老爹怕自己勾引他的女兒。說實(shí)話,那裘舉才還真有此心,他知道洪寶釵出身名門,又要跟胡玫瑰一道去漢口讀書,遲早別人富貴臨門,那還看得上自己一個鄉(xiāng)下小子。
裘舉也不想柳青青這好的女孩子嫁到王家受苦;那王五福就是混蛋,是個吃喝玩樂被慣壞了的種!人窮到如此地步還喜歡窮講究。柳老爹雖對裘舉的態(tài)度變了,可他對柳老爹的為人還是很佩服,但是他覺得這老頭子很有點(diǎn)頑固不化。裘舉想,他卻忘了是自己是為了挽救他心肝女兒;隨之,他不由得感嘆做好人難,也無好結(jié)果。他反問自己,不是嗎?這柳老頭為什么就偏要把自己的心肝寶貝要去嫁個已經(jīng)沒落的王家,這個女婿還是個無藥可治的壞蛋。他就是為了自己的那一次的酒后胡扯,搞了個指腹為婚,不僅害了女兒,也害了他自己,他私下肯定為這決定傷心不已。更可恨的是他棒打鴛鴦,害得自己與何花不能走到一起。
由于柳老漢的干預(yù),搞得柳青青不敢正大光明地去見裘舉了;要見面也只能在外面人多聚集時會會面,那也不能說些什么呀。她為了避嫌,只要裘舉一到家,她就扯個由頭出去了,不是到鄉(xiāng)下老屋去有事情,就是躲在嫂子房里不出來。裘舉自覺沒趣,也只好離開柳家,或是在屋里幫她嫂子做些事情;如果運(yùn)氣好柳青青哥哥哥下班回家還可以吃上柳青青做的飯菜。
一次在外面,裘舉碰到柳青青,問:“為什么你見了我就像見了鬼樣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
柳青青傷心地告訴道:“我們下河摸魚的事情被我父親知道了,他不允許我們兩人私下打照面了?!?p> 裘舉道:“那有什么,我們以后躲著他不就有了。”
柳青青幾乎哭道:“你還不明白,他不讓我們---”
裘舉也知道城里的洋板眼,那是在漢口讀書的學(xué)生們帶回來的消息,那里男女都興談戀愛,就道:“我們兩廂情愿,誰管的了!”他的意思就是岳魁主張過的婦女人身自由、婚姻自主。
柳青青道:“我們這里是鄉(xiāng)下,我爹的話就是圣旨,我能不依嗎!”就這樣,裘舉再不敢到柳家去玩了。后來鎮(zhèn)上傳裘舉與燕家幺姑娘打得火熱,柳青青也就就再沒與裘舉來往了。
洪寶玉也在外造裘舉的謠言,說他與柳青青么樣么樣,搞得裘舉的江湖朋友們都認(rèn)為是真的,很欣賞裘舉在王五福手里去搶阿嬌。可是,街上那些無聊的人把這些話傳到柳老頭兒耳朵里了。氣的這老爹罵裘舉不是個東西,再也不許他踏進(jìn)自家一步。其實(shí),洪寶玉這樣搞一來是為了毀裘舉的名聲,他早就看不慣裘舉在鎮(zhèn)上的好人緣;二來好讓燕春趕走裘舉,看他到哪里去發(fā)財(cái)。
裘舉心里也很惱火與懊悔,每次下班回到自己小窩里后就回想當(dāng)初要是把柳青青從家庭包辦婚約中救了出來就好了,管他媽的什么后果!他記起了自己在進(jìn)村時,在柳青青的帶領(lǐng)下到了洪家大院,后來表叔又要柳青青帶領(lǐng)自己到了祖父母住處。就那時起裘舉就對柳青青有了好感,也想與此女子交往。他感嘆,柳青青從以前的十三歲小姑娘已經(jīng)形成一個美麗豐滿的女子了;尤其是在后來自己來老家后與她交往中不知不覺地喜歡了這個單純的姑娘。他幾乎忘掉了暗下決心去追求洪寶釵的決定。裘舉知道,洪寶釵要跟胡玫瑰一個樣子,要嫁也得門當(dāng)戶對,自己想與她在一起比登天還難。再說,別人到城里去讀樣書去了,將來是個享受榮華富貴的人,要與洪寶釵好那就是一個永遠(yuǎn)圓不了的夢。裘舉還認(rèn)為如果讓洪寶釵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心思,那到頭來與洪寶釵談話的機(jī)會也沒有了,那就更沒有接觸的機(jī)會。這天裘舉在街上遇到洪寶釵去同學(xué)家,問道:“你回來過得還順心嗎?”
洪寶釵笑道:“自己家有什么順心不順心的,回來不過是回避下外面的戰(zhàn)亂。等學(xué)假一完,照樣去上學(xué)。”
裘舉笑道:“出去求學(xué)好呀。待哪一天你要漂洋過海去讀書時,莫忘了老家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