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徐景天以為搞定了地躺拳男子之后,就能去營救阿骨之時,阿骨那邊異變陡生。
只見一名個頭只到了胖子阿骨肩膀的瘦小斧頭幫嘍啰,滿臉緊張神情,手里舉著一把斧頭,頂在阿骨脖子上:“都給我住手!”
他的手不停顫抖著,將阿骨的一大塊肥肉壓了進去,斧頭邊緣還把脖子劃出了一些血絲。
“誰特么再敢過來,我就宰了這胖子,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那個瘦小的幫眾,穿著一身破西裝,一只鞋子也丟了,帶著哭腔,死死地擒住胖子。
阿骨太呆了,他嚇得不敢動彈,只會原地不停地交換著兩只腳的位置,好像是在燒紅的鐵板上跳舞的公雞一樣。
琛哥這時候彎著腰,跳了過來,得意地大聲嚷道:“沒錯,都退后!尤其你們?nèi)齻€!”
他夾著雪茄煙的手指黃里帶黑,對著三大高手指指點點。
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阿骨的脖子上:“你們不是很能打嗎?我看看,是你們快,還是我的刀快?”
然后對那瘦小的嘍啰罵了一聲:
“滾一邊去!哭什么哭,你老母死了?!”
三大高手聞言停手。
按理來說,今天已經(jīng)鬧得夠大的了,他們一開始打得盡興,但到現(xiàn)在,卻有些不知道如何收場。
這里是包租婆包租公的底盤,今天這樣一鬧,不止是桌椅門板損壞無數(shù),更倒楣的是惹上了斧頭幫,未來將何去何從?
三個人雖然在功夫上是高手,但在這紅塵歷練中,卻并不是處事能人。
正在這時,徐景天打破了沉默。
“慢著!”
他朗聲喊道。
“你別過來!”琛哥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反骨仔,你他嗎聾了嗎?別過來!”
“啊”地一聲,胖子阿骨忍不住叫了一聲。
原來是琛哥的匕首往里頂了幾分,鮮血穿過的脂肪層,從里面滲了出來,像是一小朵梅花慢慢地從宣紙上暈染開了一般。
徐景天微微嘆了口氣。
罷了,看來事到如今,只能用那一招了。
徐景天站在原地,一臉和煦的笑容:“琛哥!大佬?。〈蠹叶际浅鰜砘斓?,何必趕盡殺絕呢?你說是吧?”
但看在琛哥眼里,卻那么的可惡:
“你他嗎說的輕松!是你們在趕盡殺絕!
這幫兄弟今天在這里跟我受辱,我不給我兄弟們出頭,以后斧頭幫還怎么在道上混?”
琛哥啐了一口黃痰,狠狠地往邊上吐去。
“說到底,這件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他們豬籠城寨無關(guān),你要找事,找我就行。三位師父,這也是和你們說的,這是我與斧頭幫的恩怨,你們不要管了?!?p> 徐景天抱拳,對三大高手致意道。
油炸鬼眉頭皺起,說道:“這?小兄弟,你的意思是……”
徐景天沉穩(wěn)道:“沒錯,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斧頭幫的恩怨,我來了結(jié)?!?p> “可是……”苦力強還要說什么,但老裁縫拉住了他的胳膊,接著擺擺手,又朝包租婆的樓上指了指。
那里,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藏在窗簾后面,面目不清。
四眼師爺這時候狗仗人勢一般地跳出來,兩手叉腰叫道:“放你娘的屁!說的好笑!什么一人當,你拿什么來當,拿命嗎?”
聞言,徐景天劍眉一豎,原本有些猥瑣邋遢的身板,在風中挺的筆直:
“對!我拿我的命,換我兄弟的命,行不行!換豬籠城寨以后的安寧,行不行?”
而這句話,也隨風飄向了遠處。
什么?!
這一下,不亞于在豬籠城寨引發(fā)了一次小型地震。
包租公正為找到一個武學奇才而驚喜,這一刻又開始懷疑自己耳朵:“這小子瘋了?”他兩只小眼睛瞪得老大,八字眉也緊緊地簇在一起。
老裁縫與油炸鬼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惋惜與無奈。
沉默寡言的苦力強,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滿臉愁苦:“小兄弟!”
徐景天微微轉(zhuǎn)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但在他們看來,卻更像是在臨終道別。
徐景天一邊撕下身上的破爛衣裳,露出一身精壯的腱子肉,一邊緩緩踏步,說道:“我,來交換他?!?p> 斧頭幫眾人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琛哥此時率先狂妄地大笑:
“你是傻子吧!哈哈哈!你要拿命換這個死胖子?好,好,來來來,你,你,上去把他綁了?!?p> 琛哥肩膀一聳,伸手招呼兩個小弟上前綁人。
徐景天站在原地,任由這兩人將自己捆住。
這兩人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干這活,一邊繞著繩子,一邊給了徐景天幾肘幾腿,不過可惜他倆都不是練家子,除了給徐景天帶點痛楚,并沒有增加武道能量。
“老大,好了!”兩人動作很快。
定睛一看,只見徐景天胸前由結(jié)實的麻繩捆成了龜背形,兩手反背于后腰,兩個大拇指也被繩子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這時的他,看起來就像過年時待殺的年豬一般,被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非常牢固。
“唉……”此情此景,令豬籠城寨的眾人,看得非常難受。
一個小弟看徐景天站立不動,從后面狠狠地給了他膝蓋窩一腳:“滾你媽的!”
徐景天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單膝跪地,腦袋差點碰到地上,粗重的呼吸吹起了地上的塵土,散在自己的汗臉上,酥酥麻麻的很癢。
徐景天干脆不起來了,他問系統(tǒng):“還有多少武道值?”
“剛才二次修復消耗100點,尚余13點?!?p> “是否足以開啟保命技?”
“可以?!?p> “那就好。”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徐景天完成了確認。過目不忘的他,還記得之前系統(tǒng)的提示:
“……武道能量強度與遭受的傷害大小有關(guān),但若受到致命傷,將直接清空所有能量用于保全生命,并不會獲得相應武道能量。
且每次時空模擬時,保命次數(shù)僅限一次。”
沒錯,這就是徐景天的底牌,本來不想這么早用的,但看來不得不用了。
而同一時間,琛哥左三右三,拎著匕首,踩著舞步,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胖子阿骨此時也沒人管他,像是一個被用過的麻袋一般,甩到了一邊。
琛哥把玩著手里的匕首,站到了徐景天的跟前,陰冷地道:“砍死你太便宜你了,反骨仔必須三刀六洞,再讓老子拿槍崩了你的頭!”
面前的陰影擋住了陽光,那一股濃厚的古龍香水味兒,使得徐景天頭暈目眩,一陣反胃。
徐景天突然暴起,然后大喊道:“不用這么麻煩了,三位師父,我走了,幫我救人!”
隨后,他直接瞄準琛哥的手,拿胸膛,頂向了匕首!
噗地一聲,胸口劇痛傳來,接著便是一大股的鮮血涌上喉頭,像路邊的消防栓被車撞斷了一般,噴泉一般地灑出,濺在了琛哥近在咫尺的臉上。
琛哥的表情先是慌張,隨后是驚訝,最后變成了暴怒。
他的眼睛很快被紅色的血液噴的睜不開了,拔出匕首后,他不斷地低頭甩著腦袋吼道:“水!毛巾!水!他嗎的賤狗!”
邊上的混混們趕忙上前服務。
而三大高手這時候也第一時間救回了阿骨。
蹬蹬蹬,徐景天憑借最后一點點的清醒意志,強忍疼痛,往后狂退,留下了一地的血跡。
在倒地昏迷前,他看到了阿骨焦急的胖臉。
于是他放心地緩緩閉上了眼,最后的念頭卻是:“這模擬器的痛感也太特么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