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火云邪神?!
那呼呼呼三聲,分別來自三桿破空的長槍。
一桿直射紅花雙棍方銘浩,一桿飛向琛哥,另一桿緊隨前兩桿,穩(wěn)穩(wěn)地好像滑翔的雄鷹,奔著徐景天而來。
那些斧頭幫馬仔們猛地回頭,看到油炸鬼上來,便是一陣哆嗦:這人武功了得,打得他們哭爹喊娘,記憶猶新,好多兄弟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他們紛紛退到墻角,讓開那幾根長槍。
方銘浩背后肌肉一緊,心中生出警兆,“鐺”地一聲悶響,他手中大刀回轉(zhuǎn),護(hù)住后心,刀刃橫擺,磕飛紅纓長槍。
那槍改變軌跡,動能卻依舊不減,直直地朝天上飛去。
只聽“咔”地一聲,槍尖如同手指扎入豆腐一般,穿進(jìn)聚義廳頭頂?shù)拇罅?,就這么死死地釘在上面,尾巴不停震顫,發(fā)出嗡嗡的鳴聲。
大梁微微震顫,窸窸窣窣抖落一些灰塵。
另一邊,有機(jī)靈的混混舉起桌子板凳沖向琛哥:“保護(hù)老大!”
“保護(hù)大哥!”
“快,快攔住他!”
大家嘴里呼呼喝喝的,反應(yīng)過來后,都試圖阻攔這一柄長槍。
琛哥的兩條腿好像上了發(fā)條一般,不停地在地上打滑,嘴里咒罵道:“靠!快!保護(hù)我!”
說時遲那時快,方銘浩眉頭一皺,腳步一轉(zhuǎn),幾個躍步,來到琛哥這邊,舉起大刀劈砍過來。
“?!钡匾宦?,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震得近在咫尺的琛哥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低頭一看,長槍呻吟一聲,無力地啪嗒一聲掉落在兩腿之間,只差十公分,就切到關(guān)鍵部位。
方銘浩的大刀在最后時刻,拍中長槍槍頭,救了自家大佬一命。
琛哥瞳孔放大又收縮,四眼師爺這時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手絹,給琛哥擦汗。
琛哥一把奪過,胡亂抹了一把,然后大喊道:“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上!”
順著他手指看過去,這邊,徐景天接到了最后那把長槍——油炸鬼的力道剛剛好,長槍飛至身前的時候,已經(jīng)是靜止?fàn)顟B(tài)。
而另一邊,油炸鬼自恃身份,只是在樓梯口壓陣,并沒有攻擊斧頭幫的普通嘍啰。
即使這樣,那些人舉著斧頭,也不敢冒然往前沖。
聽到大佬琛哥的話,好像是聽到發(fā)令槍響一般,他們突然動起來了。
油炸鬼見狀,兩臂往身后一擺,腳下微微一挑,只見一根一米五長的搟面杖飛到空中,他伸手拿住,隨后甩了個棍花,就沖了過來。
徐景天這邊,長槍在手,豪氣頓生。
別看在《功夫》世界里他沒有經(jīng)過半點(diǎn)的槍棍訓(xùn)練,但在徐氏古拳館,他可是完整地演練過一套的。
這回加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斗戰(zhàn)拳意,看著狂奔而返的方銘浩,徐景天只有一個想法:
“我來教教你什么叫百兵之王!”
這時候,他的個人面板上,也新增了一道屬性:
“*【風(fēng)】:其疾如風(fēng),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一點(diǎn)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你的武道修為增加了風(fēng)屬性,試試屬性加成的槍法吧!”
長槍成為冷兵器之王,是由槍的構(gòu)造、特征和使用方法決定的。
明代程宗猷說:“槍乃藝中之王,以其各器難敵也?!?p> 清吳殳也說:“語云:‘槍為諸藝之王’,以諸器遇槍立敗也?!?p> 這是因槍由一桿、一頭組成,構(gòu)造較長,攻擊距離遠(yuǎn),直出直入,攻防變化快,殺傷力大。
持器械對抗時,持槍者占有槍長的優(yōu)勢。
這就出現(xiàn)了“以其各器難敵”、“以諸器遇槍立敗”的說法。故前人將槍尊為“統(tǒng)領(lǐng)”各種兵器的“王”,其它器械也就只好俯首稱“臣”了。
只見徐景天兩手把住槍桿,后腳一旋,身體一扭,長槍就在空中騰云駕霧的蒼龍一般,翻滾著前進(jìn)。
方銘浩眼眸深縮,脊背不由得冒起一陣寒意:這人小小年紀(jì),卻好厲害的槍術(shù)!
俗語有云:槍怕?lián)u頭,棍怕點(diǎn)。
前半句就是說,如果與人槍棍交手,遇見用使槍的,要警惕槍搖頭。
搖頭只是比喻,說白了,就是槍頭抖成圓弧形。
因?yàn)闃屵@種兵器比較特殊,想要發(fā)揮最大威力,必須將搬、扣、刺三者一氣呵成。
而三個動作快速完成,槍頭便會自然抖成圓圈。
正如槍法有言:圈為槍法之母。一旦形成這樣的造詣,出槍便會力無虛發(fā),防不勝防,多半令對手望而生畏。
徐景天的槍,不僅槍身整體在空中畫出了一朵又一朵弧形花瓣,槍尖本身又在圓的基礎(chǔ)上微微旋轉(zhuǎn),其軌跡形成了半月形。
不可被他扎中!方浩銘心中篤定,要以力破巧,避開槍尖,于是身體微蹲,兩腿爆炸似的膨脹,然后高高躍起,雙手舉起大刀,一招【力劈華山】,縱向劈來。
他是想以這一招,逼得徐景天把前扎的長槍變?yōu)闄M欄。
但他失望了。
徐景天并沒有如他預(yù)想的那樣雙手握槍舉過頭頂,而是在后的右手往下一按,在前的左手往上一托,好像是打水的轱轆一般,以左手為支點(diǎn),把槍桿從平直狀態(tài),“搖”了上來。
隨后,他更是整個人束成一團(tuán),身體微蹲,右腿狠狠一跺,隨即展開右臂,左手下垂,單手舉天,以舉火燎原之勢,將那長槍螺旋著,遞向斜上方。
束展二字一命亡!
在這一束一展之間,一股踏實(shí)的巨力從大地傳來,順著徐景天的腿、腰、肩,節(jié)節(jié)貫串,再送至長槍之上。
徐景天把全身的勁力,都聚焦在槍尖的那一點(diǎn)上,方銘浩這時候感覺,好像不是被紅纓槍瞄準(zhǔn)了,而是被西洋火槍瞄準(zhǔn)了!
是死亡的危機(jī)!這,這是什么槍法,這槍法已經(jīng)有暗勁的水準(zhǔn)了!
可,他才明勁期啊?!
方銘浩很想和徐景天比比膽量,看是他的槍快,還是自己的刀猛。
但他見徐景天那古井不波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眼神,心里不由一抖:
我堂堂一個斧頭幫的紅花雙棍,每天有大把的鈔票和女人伺候,何苦和這小癟三拼命?贏了,我也要受傷,輸了,我更是會沒命的!
他慌了,他的動作遲疑了。
于是他砍向徐景天腦袋的大刀,又變招了。
只見方銘浩手腕強(qiáng)行扭轉(zhuǎn),用盡力氣,把春秋大刀的刀身,往長槍的槍尖與槍桿連接處架過去。
徐景天這一招,連油炸鬼都有點(diǎn)分心?!昂?!”他一棍敲暈斧頭幫馬仔,一邊點(diǎn)頭喊道。
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萬中無一的武學(xué)奇才,果然神奇!
徐景天見方銘浩變招,心中冷笑:沒有過五關(guān)斬六將,一往無前的氣勢,也配用關(guān)二爺?shù)拇蟮秵???p> 方銘浩的臨時變招,力道始終是有些弱了,雙方兵刃交纏在一起時,徐景天立刻就感覺到對方力度不勝從前。
徐景天修習(xí)過洪家鐵線拳,兩臂具備神力,他吼道:“給我,撒手!”
隨后長槍槍尖圍繞交纏處一轉(zhuǎn)一擰,好似蟒蛇吐信一般,又磕又削,直奔方銘浩握刀的雙手而去。
方銘浩此時感到虎口一震,有一股大力傳來,竟然有些握不住刀。
他能修習(xí)春秋刀法,自然也是有些神力在身的,但在徐景天的槍法面前,一身蠻力像是被封印在體內(nèi)一般,撒不出來,苦悶無比。
退!再退!蹬蹬蹬,方銘浩不斷后退,試圖遠(yuǎn)離徐景天這一槍。
但徐景天寸步不讓,趁你病,要你命!剛才不是很得意嗎?好好嘗嘗我的楊家槍吧!
一直退到窗戶邊,徐景天正欲伸腿踢出,踹他滾下三樓,卻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他余光一掃,只見樓下寬闊的馬路中央,站著一個禿頂老者,他腦門上只掛著幾縷頭發(fā),鼻梁架著一副玳瑁眼鏡,身穿白色背心,灰色牛犢短褲,腳蹬綠色拖鞋。
那老者用手把眼鏡下拉,兩只眼睛越過老花鏡上方,嘴角咧開是一臉興奮之色,好像淘金者終于發(fā)現(xiàn)寶物一般地,直直盯著自己。
火,火云邪神?!
徐景天剎那間失神,方銘浩立刻抓住機(jī)會。
骨碌碌一個原地轉(zhuǎn)身,他格開長槍,迅速躍至旁邊三米外,挺直身體,兩手持刀拄在地上,胸膛不停起伏。
衡生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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