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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女官的現(xiàn)代生活

98、擺宴接風

邱女官的現(xiàn)代生活 2019無解 2321 2022-10-20 22:52:33

  接連三天,邱鹿鳴都沒有給秋寶喂奶,每天只是將奶水抽出去扔掉。

  秋寶一見她,小腦袋在她身上拱來拱去,抬起頭撇嘴看著她,要哭不哭地,惹得她心疼極了。

  蘇毅鴻只得勸她:“要知道你會如此傷心,我就不告訴你了?!?p>  邱鹿鳴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告訴我是對的。我難過的是連累了大長公主,也難過堂堂國朝大長公主,竟被人欺辱至此,原因無非是官家一向只做表面文章,實則并不曾真的關(guān)照過大長公主!”

  邱鹿鳴現(xiàn)在敢于大膽議論官家和朝廷的事了,離得遠,讓她看清很多真相。

  “再就是,大長公主像先帝一樣,都是太過善良心軟,那些長公主和公主哪個不比她活得自在一些!到最后,竟連侍從賤婢都敢對她下手!”邱鹿鳴眉頭緊皺,憤慨地說,“都說世人多良善,實則世人更愛欺軟怕硬,人人都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試問誰還愿做君子?就比如邱家,大娘性格懦弱,被奶奶欺壓磋磨了一輩子,直到得了癌癥,才知道反抗,而我母親,自小嬌縱跋扈,邱老太太最多只敢背后嘟囔幾句,從不敢當面為難。就連那日的歹徒也是,他不敢跟老板抗爭,只拿無辜弱小來撒氣......”

  邱鹿鳴一口氣說完,看著蘇毅鴻,“最可恨的是我,大長公主本就艱難,我不為她分擔,卻只拿她當靠山,脾氣比能力還大,給大長公主和羅女官惹了無數(shù)的事,到最后,因我送了大家的性命和前程。”

  “這怎么能是你的責任,是他們壞了良心,膽大妄為!”

  “總歸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你好好地活著,在國朝兒孫滿堂,不知多幸福!我還當老天爺眷顧,讓我換個時代生活,卻原來是讓我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不是的,鹿鳴,你知道我告訴你的目的不是這個!”蘇毅鴻抓著她的胳膊。

  “一個兩個三個,都因我對大長公主下手,說明了什么?”邱鹿鳴側(cè)目看著蘇毅鴻,忽然大聲說:“說明做人要么忍受到底做個老好人,要么就得帶著鋒芒,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蘇毅鴻一把攬住邱鹿鳴,“不,你就按你的意愿喜好去生活,為夫來做你的鋒芒!”

  聽著這樣的話語,邱鹿鳴一腔豪情全都消失,眼淚涌出來,緊緊抱住丈夫的腰身。

  之后的一周,蘇毅鴻帶著邱鹿鳴和秋寶到開封旅游。

  事實證明,走出家門,換個環(huán)境,真能改善心情。

  到了開封,邱鹿鳴似乎靈魂都沉靜下來,蘇毅鴻也很放松,“我每年都要找時間來一次,雖然看不到從前的景色,到底天還是那片天?!?p>  “是,我也是莫名的輕松。古城看不見,也找不到大長公主府,但到底是在我們腳下?!鼻衤锅Q露出久違的笑容。

  秋寶指著鐵塔,驚奇地說:“哦!”

  “哦哦。”夫妻兩個跟著笑說。

  臨回濱城,蘇毅鴻帶邱鹿鳴來到西郊,指著遠處一大片山坡,“我的記憶中,大長公主的墓就在那一帶,具體我也說不準,景物和地質(zhì)都有了變化,我去找過,可惜并無墓碑?!彪S著歷史長河緩緩流淌,一個不受重視的公主,誰還記得她的存在呢。

  邱鹿鳴啊了一聲,看著那片綠草茵茵的山坡,雙膝一軟,跪下磕了三個頭,又伏在地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秋寶被嚇到,也哇地哭了起來。蘇毅鴻抱著秋寶走遠了一些,風中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以及邱鹿鳴的懺悔和傾訴。

  這一場痛哭,讓邱鹿鳴心口憋悶的感覺消失了,心里敞亮多了。

  “或許大長公主和你我一樣,也到了另外一個時代,過著和我們一樣幸福的日子?!碧K毅鴻將秋寶扛在肩頭,一手拉起邱鹿鳴,勸說道。

  邱鹿鳴眼睛一亮,“對啊!我想起來了,那日在內(nèi)獄,我仿佛看到大長公主抱著狗子笑吟吟地喊我去染指甲......”

  蘇毅鴻肯定地點點頭。

  邱鹿鳴回頭再看一眼那山坡,跟著蘇毅鴻離去。

  從開封回來,閨蜜們?yōu)樗龜[宴接風。

  她們也是聽說邱鹿鳴近期情緒不佳,疑心她是產(chǎn)后憂郁癥,不敢刺激她,都順著她說話,趙春子說:“都說一等男人有能力沒脾氣,你們看蘇站長,人家是單位主官,忙不忙?人硬是能抽出一周時間帶老婆孩子出去散心旅游,再看我老爺們!”趙春子一指正喝酒的胡子龍,“不能說沒能力吧,但能力肯定沒脾氣大!”

  大家都哈哈笑,胡子龍喝到一半的啤酒咽不下去了,放下酒杯,指著剛上小學的兒子,“我招誰惹誰了!再說咱家里大小倆老爺們都聽你吩咐,你還想咋的?那有能力的能乖乖讓你擺愣???”

  “附議!”張程雙手舉杯,比了個作揖的姿勢,然后干了一杯啤酒?!斑@么說吧,我這年齡和能力,讓我白手起家大器晚成啥的,可能性不大,不,可能性幾乎為零,我一直就是這樣式的人,又不是結(jié)婚后變的,對吧?他們說我打小過家家就愛聽小姑娘的話,一點兒沒錯!我就愛聽我媳婦的話!”

  “對!聽媳婦兒的話,跟黨走!”胡子龍干了剩下的半杯啤酒,還“哈!”了一聲。

  張鵬并不言語,給身邊的大寶夾了一塊鍋包肉,大寶將肉片外面的酸甜汁舔了,又要吃蝦,張鵬悶不做聲,又開始剝蝦殼。

  東行云低聲跟邱鹿鳴說:“他是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p>  邱鹿鳴忍不住笑了,“不在他媽跟前,還是挺知道照顧老婆孩子的。”

  “切,一年能有幾天?小年熬到啥時候是個頭,怪不得現(xiàn)在小年輕都說找對象要找那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p>  邱鹿鳴暗暗搖頭,國朝時,父母雙亡沒有指靠,才是最難娶妻的。

  這次聚會自然是不會有夏無為的,她在監(jiān)獄里。

  大家也都閉口不提她,仿佛從來不曾有過這個朋友。

  小寶見秋寶坐在邱鹿鳴的懷里,也不肯安心坐嬰兒座椅,伸手嚷著讓媽媽抱,才抱起來,那邊大寶又跳下椅子,跑出包間,她急忙抱著小寶去追,張鵬只顧和胡子龍推杯換盞,眼尾也沒掃一下。

  邱鹿鳴看蘇毅鴻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與他們不是一類人,只是遷就她才來的。

  心里有些歉疚,但也沒打算因此和幾個朋友斷交,至多以后閨蜜單獨聚會多一些,減少以家庭為單位的聚會罷了。

  “我說鹿鳴,你產(chǎn)假是不是到期了?”東行云問,“孩子怎么辦???”

  一句話戳到邱鹿鳴心上了,她肩膀都沉下去了,“我只要一想到,扔下秋寶自己去上班,就覺得對不起他,好像是背叛一樣?!?p>  趙春子笑,“很正常,過段時間就好了,當年我還得值夜班呢!”

  “我都想背著我兒子去上課!”

  大家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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