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春節(jié),整個區(qū)域鎮(zhèn)都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jié)彩。宣揚(yáng)著春節(jié)的喜慶!
而王府上下卻見不到半點(diǎn)喜氣。因?yàn)橥醺娜硕贾?。今日是一個人的祭日,是他們老爺最重要的人,也是少爺?shù)哪赣H。
今日同樣也是林知憂的生辰,但是從出生開始,他就從未過過生辰,因?yàn)樗纳奖闶撬赣H的……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的父親都會過來,但是來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母親,并且每次都會以一種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雖說近年來那個目光中的厭惡有所緩和。他依舊能在里面看到一絲厭惡。她也能夠理解,畢竟在他父親的潛意識中,是他害死了他的母親,不管多少年都不會變。如果……沒有他的出生,或許……她確實(shí)不會死。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這樣了。但他也早已習(xí)慣了他們那樣。即便后面有所改變,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那種厭惡的目光,避之不及的目光,早已深入骨髓。哪里還忘得掉呢?
以至于在一段時間里,他都十分的討厭自己的母親,討厭那個素未謀面卻讓自己活得如此痛苦的女人。
到后面他才知道,原來不管她有沒有離開自己都是這樣子的。自己的父親,從始至終在意的便不是自己。
自己的父親開始在意自己了,只是因?yàn)槟軓淖约旱纳砩险业阶约耗镉H的身影而已。
因此,每到這一天,都是林知憂最害怕的一天。他不喜歡這一天。尤其是現(xiàn)在。就更害怕了……
按理來說,這一天人們應(yīng)該是快樂的。但他是不同的,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他只能孤獨(dú)的。守候在她母親的靈牌前。
而不同的是,今日林父并沒有來。他只得一個人,替他的娘親守著靈牌。
而從今日早上開始,他并沒有看到雪浮間。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他……是不是也在躲自己呢?
是啊,他躲自己好像也是應(yīng)該的呢。畢竟……自己并不是什么好的人。自己只是一個不祥之人,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他還是……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安全點(diǎn)吧。
在那段昏暗的記憶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說自己的,說自己是害死夫人的兇手。說自己是一個不祥的人……
那個時候,他的身邊充滿了謾罵聲,對于這些聲音,他也早已麻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竟也不知不覺地相信了這些話。
原先他確是不在意的,但現(xiàn)在好像也開始慢慢在意了。
是……因?yàn)椤裁础亍?p> 他自己好像也不太清楚呢。
只是他身邊再也沒有了那些謾罵的聲音。他的身邊開始多了一些關(guān)心的聲音。他的身邊多了一些溫暖。
有人……遞給了他一盞燈,溫暖了他的身邊。讓他周圍充滿了光亮與溫暖。以至于這次在跪在冰冷的靈堂之上時,那冰冷的大理石好像也不那么冰冷了。
入夜已深。他依舊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她問過秋寒,可是啊,這一天里,好像都沒有人看到他呢,像是蒸發(fā)了一樣。
他好想知道他去哪了呀。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呢?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丑惡,并不像外表那么的光鮮亮麗呢!
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躲著自己。
對于這些事,林知憂總是若有若無的隱藏著,躲避著。害怕他知道了。像曾經(jīng)害怕那些人的指責(zé)一樣。
大概害怕他像那些人一樣吧……認(rèn)為自己是……
他收起正在四處找尋的目光,重新盯著前方的靈牌。
沒有哎,那……算了吧……
可能……
只是……
心里的失落難以控制。
等到他好不容易守完靈,可以回去以后。長時間的跪著,他的膝蓋早已青了一片,且高高腫起,疼痛難耐。連走路都困難。
他顫抖著站起來,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一樣。而他也確實(shí)倒下了。
幸好秋寒記得林知憂是這時候出來,過來時看到他這個樣子,及時的扶住了他。秋寒有些責(zé)備地道:
“少爺你怎么自己起來了?不知道痛嗎?我扶你回去,老爺也真是的,少爺你身子這么弱還非要你來給夫人守靈,還每年都要。不知道這樣對少爺你的身體傷害很大嗎?”
林父這幾年雖說對林知憂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但不知為何,在這件事上便是一直不松口。每次林母去求情,林父都說,這是他欠她的。然后,林母便不再作聲了……她知道,說再多……也無用的。他是不會松口的,只得讓秋寒盯著些。
秋寒扶著林知憂回屋了,然后去給林知憂找一些消腫的藥物。
林知憂安靜地坐在床邊,他整個人的意識很模糊,但腿上的疼痛又一直刺激著他,讓他本昏昏沉沉的意識又重新清醒。就這么樣,他的意識一會模糊,一會又清醒,讓他很是難受。
他不禁往外張望著,秋寒……還沒回來嗎?他……有點(diǎn)……難受……
在意識即將昏迷時,他的腿上好像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那讓他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了那個消失了一整日的人,正認(rèn)真地給他上藥。
冰涼的指腹劃過他的皮膚,很是舒服,他腿上的疼痛瞬間散去大半。
看著雪浮間,林知憂張了張干澀的嘴唇,最終什么也沒發(fā)出。
這時,那正低著頭的人突然抬起頭。錯不及防地,林知憂便與他的視線對上了,他愣住了。
在雪浮間看著他的目光中,他……好像看到了一絲責(zé)怪……
他啞著聲道:“我……”
下一秒,要說的話盡數(shù)咽了回去,那些害怕的,疑惑的,都消失了。
他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雪浮間,而他只是簡便地道:“生辰禮,生辰快樂!”
林知憂的眼眶有些酸脹,好像有什么掉下來了。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這么愛哭嗎?”
“我……”其實(shí)不愛哭的……只是……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王府上下,應(yīng)該無人記得吧……
“猜的。怎么了嗎?猜錯了嗎?”
他只是聽到下人說,今日是林知憂母親的祭日,那……應(yīng)該也是他的生辰吧!
林知憂搖搖頭,“沒有,只是有些驚喜,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的生辰,很開心。”
“即是開心,那為何還哭?”
“大概……喜極而泣吧……”
補(bǔ)昨天的,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