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廣告聯(lián)盟與傷勢
回去宿舍的路上經(jīng)過一個燒烤攤時，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叮叮咚咚如泉水潺潺而流的鋼琴聲。錢成腳步不停，略帶詫異地環(huán)視一圈。
在左邊！錢成轉(zhuǎn)頭。
只見一個燒烤攤支在那里，老板半低著頭在烤串，看樣子有五十六歲的模樣，動作卻很利落，灰白頭發(fā)凌亂披散，胡茬唏噓，臉龐上有一些老人斑，或深或淺的溝壑是歲月刻下的痕跡。
似有所感，老板奇怪地抬起頭望了錢成一眼。
錢成與其對視，黯淡無光的眼睛看不出什么。
凝神細聽，不，不對，是燒烤攤后面的民居房傳來的。
是我多心了！
穿過長街，拐過小巷，錢成滿足地提著便當回宿舍享用。
……
……
早上十點左右，左笑正在練武。突然聽見門鈴響了，隱約還有一陣“咚咚”地敲門聲。
他帶著疑惑拉開門，門口一個一身黑色整潔西裝的男人站著，一只手正抬起來作敲門狀。
賣保險的？左笑打量一下，心想。
男人樣貌平凡，二十七八歲左右，見到他后頓了一下，語氣很客氣：“您好，請問高館主在嗎？”
“請問你是？”
“免貴姓陳，這是我的名片。”男人含笑說著，雙手遞過一張名片。
“陳君鋒，潤發(fā)連鎖商超營業(yè)部經(jīng)理。”左笑接下名片，雙眼掃過。
白色名片上顯眼印著黑體字，底下還有一個聯(lián)系方式。
“陳經(jīng)理，有什么事嗎？”
這是陳君鋒拜訪的第五家武館，武館門開后一個一身黑衣俊朗青年站在那里，氣質(zhì)高冷，神情漠然，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嚇了他一跳，臉上的笑容都僵了瞬間。
憑借強悍的業(yè)務功底迅速恢復原樣，語氣卻不由更加客氣。
隨后俊朗青年溫和禮貌的開口讓他心下松了一口氣。
此時見對方再問，陳君鋒說出來意：“我們商超是有一筆合作要和貴武館談，請問高館主人在嗎？”
左笑心中疑惑，道：“稍等，我問問。”然后站在原地給高師播了號碼。等高師答應后才帶著陳君鋒進門。
進屋后，陳君鋒又是客氣的和高天行寒暄。
左笑正想多知曉點情況，高天行瞪了他一眼，嚴肅道：“功練完了？”
“還沒……”左笑無奈道。
“那還不去！”
“是，高師！”
走出門外時，他疑惑未解，商超和武館有什么可合作的？
心中快速點出幾個元素：
地皮、強拆、混混、復仇、通緝、流亡、崛起。
難道會是這種狗血發(fā)展？
思索片刻后未得其解，啞然一笑，為自己豐富的腦補能力感到好笑。
另一邊，客廳當中，陳經(jīng)理終于結束寒暄，轉(zhuǎn)到正題，說出來意。
“高館主，我雖然不是騎士中人，但接觸多了，也對這方面有些了解。有關騎士的來源已經(jīng)不可知，為何爭斗半價便當?shù)脑蛞矝]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p> 高天行添了杯茶，抬頭問道：“所以？”
陳君鋒微笑道：“您也知道，騎士們的武功不盡相同，各有源流?；蛞蚣覀魉拢蚴前輲熕鶎W。曾經(jīng)輝煌過又落魄的武道流派不知道有多少，包括鋼拳流、燚心鍛體流……”
說到這，他環(huán)視了客廳一圈，轉(zhuǎn)頭望向高天行道：“或許也包括您的炫武館?！?p> “這一切都是因為宣傳不夠有力，沒有足夠生源，青黃不接導致的，這……”
“直說吧?！备咛煨写驍嗟馈?p> 陳君鋒心中生出一絲惱火，但面上不顯，依舊笑說：“所以我們老板決定聯(lián)合所有的超市、便利店這些有出售半價便當?shù)膱鏊c各個武館進行合作?！?p> 高天行威嚴的臉上眉毛忍不住上抬，道：“嗯？”
“我們老板尊重傳統(tǒng)，無意改變。但每天騎士們的爭斗都使得商超的人力物力大量耗費，也影響了生意?！?p> “等等，騎士的爭斗既是傳統(tǒng)，也是市里默許支持的，每年都有經(jīng)費拔下……”
“是的，俠以武犯禁，有了武功后，自然忍不住想驗證或逞勝。維持傳統(tǒng)，將斗爭范圍壓在爭奪半價便當范圍內(nèi)也是大家默認的?！?p> 接著陳君鋒話鋒一轉(zhuǎn)，笑容更勝道：“但如果騎士們愿意接下廣告和代言，甚至以直播的形式呈現(xiàn)搏斗實況，對雙方來說都是有巨大好處的，名利雙收不在話下?！?p> 高天行冷聲道：“你以為騎士們單純是為了名利在搏命嗎！”
“當然不是，實際上我很敬佩他們。但是哪怕我們不這么做，難道這群隱藏在暗地里的騎士們?yōu)榱藸幎钒雰r便當就沒有賭上一切嗎？”
“包括名利！”
“呵，說得好聽！”
雖然陳君鋒說得花言巧語，好像為大家著想，但接了廣告，開了實況，騎士們還能自主嗎？
或許一開始能，可面對更多的金錢、更寬松的合約條件，還能嗎？
即使這樣依舊可以，當急缺錢，生活難以為繼時還能嗎？
無非是資本操控下的人形武器。騎士最后會淪為一個娛樂大眾的樂子。
這是在掘騎士傳統(tǒng)的根！
高天行強壓住心中怒火，道：“如果是這件事，免談！請回吧！”
陳君鋒似乎沒有察覺到廳內(nèi)氣氛，或是察覺了卻沒在意，他道：“今天您沒必要急著下決定，我們還可以再談，來日方長?！?p> 高天行冷語出聲：“沒可能！”
直立而起，陳君鋒道：“那我先走一步！希望下次再來我們可以達成合作意向?！?p> 高天行端起杯茶，冷冷看著他走出客廳的背影。
這時，陳君鋒像是突然記起什么，轉(zhuǎn)回頭笑容滿面道：“對了，已經(jīng)有一家武館答應了，是采青門?！?p> 高天行飲茶的動作頓了頓，面色陰沉。
等左笑關門回來時，第一次見到向來嚴肅的高師臉上第一次掛上了沉重。
嘴唇翕動剛想開口，眉頭緊鎖的高師就先一步抬手制止，沉吟道：“這事我再想想，你先練好功，等過些時日再告訴你?！?p> 左笑皺了皺眉，沒再多問什么。按下心思，繼續(xù)練功。
……
……
兩日后的晚上，玉兔東升。
左笑打了套架勢，活動筋骨，檢驗傷勢已經(jīng)完好，他眼神一凝，心念一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