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人在羽族搜索了三天三夜也未找到要找的人,戮風大發(fā)雷霆,魔族之人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直接命喪當場,魂歸九天。
“來人?!?p> “少主有何吩咐?”一魔族小兵顫顫巍巍的走到戮風面前,面容緊張扭曲,渾身顫抖。
“羽族可有消息傳來?”
“回少主,并未收到任何消息?!?p> “我就不信,羽族之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給我繼續(xù)找,再一無所獲,提頭來見?!闭f完,拂袖之間,花瓶碎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破碎聲。
魔族小兵見狀,連滾帶爬離開了魔宮,往羽族的方向飛去。
戮風怒氣將消未消之際,一位魔族小兵手捧著一卷書信走上前來。
戮風接過飛羽傳信,看完臉上怒容全消,難掩笑意。
“神玨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甭撅L說完,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魔宮之中。
人間秋意漸濃,入夜微涼,大晁王宮中燈火通明,大晁王上還在披肝瀝膽處理著一朝事務。站立在一旁的侍者多次提醒大晁君王入夜已深,為了王體康健,還請早日入寢,可都不曾讓這位勤勞的王上有半點動搖,相反,書房內的燭臺也已換過三盞,侍者稍顯困頓,不知不覺間依靠著石柱打起了盹。就在此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一陣陰風吹開,勤勞的大晁君王只顧著眼前攤開的奏折并未留意。
突然眼前的燭火熄滅,一團黑煙沖著大晁君王的胸口沖去,待燭火再次明亮起來之時,黑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臉上帶著一絲鬼魅笑意的大晁君王在燭火中緩緩起身,離開案牘,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幾天之后,大晁都城中對晁王的評價一反常態(tài),從原來的從政如流,勵精圖治變成了剛愎自用,荒誕無度;從原來的愛恤民命,英明神武變成了草菅人命,暴虐無道;從原來的勤儉持重,親賢遠佞變成了紙醉金迷,荒淫無度。
不到月余,整個大晁民心惶惶,謠言鋪天蓋地。所有臣民都一度不敢相信如今高坐廟堂的還是他們之前那位英明神武的君王。朝堂之上,賢臣死諫一片,佞臣如雨后春筍般紛紛破土而出,一時間整個大晁王宮被搞得烏煙瘴氣,絲竹管樂之聲通宵達旦,響徹寰宇。面對如此暴君,大晁臣民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誰都不想就此英年早逝,暴斃而亡。
朝堂之上,賢明之士死的死,逃的逃,真正敢說實話之人少之又少,所剩之人皆為蛇鼠之輩,權臣之人。
“稟大王,如今的大晁已今非昔比。大曌處處想壓我們一頭,是時候該發(fā)起反擊了?!碧孟轮茧p手合十放于胸前,微微彎腰前傾,恭敬地向堂上威武的王獻策道。
“愛卿之言甚合孤意,是時候該整治整治大曌,讓大曌臣民看看孤的雄風?!标送跽f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大王,不可。如今的大曌民心所向,絕不是攻打的最佳時機,還望我王三思。”一大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前傾,匍匐在地,誠懇地請求道。
“堂下何人,竟敢如此壞了孤的興致,既然你如此愛跪,那孤命你跪在殿外,如無旨意,不得起身,來人,拖下去。”旨意既落,幾位身強力壯的侍衛(wèi)將堂下所跪之人強行抬了出去。晁王此舉嚇得堂下之人紛紛三呼“王上英明”,縱使心有異議,也不敢表露一二。
暗夜之下,星光明媚。大晁書房內,一頭戴素色斗笠之人站在燭光之中,帽檐低垂,讓人看不清容顏,從嬌美瘦削的身材可以勉強分辨出,來者是位女子。
“不知深夜來我大晁所為何事?”大晁君王斜倚在王座之上,似乎并未將來人放在眼里。
“我來此只為了給晁王獻寶。”
“哦,孤倒是想聽聽究竟是何寶物,值得大曌高高在上之人漏夜孤身來我大晁犯險。”
“那自是晁王喜愛之物,聽聞晁王素愛美人,不知此人和晁王后宮相比,孰勝孰負?”畫卷在來人面前緩緩展開,一容貌迤邐,勝似仙子之人躍躍紙上。
晁王仔細端詳著畫卷之人,一眼便識別出此人正是自己所思所尋之人。
“得來全不費功夫。”晁王暗自竊喜。
“不知晁王可還滿意?”來人見晁王心意難測,忍不住詢問起來。
“尚可,尚可。不知畫像之人現在所在何處?身份為何?”
“此人是曌王義妹,如今身在曌王宮中?!甭牭酱颂帲送跣闹杏託g喜,臉上的肅殺之氣漸漸聚攏。
戮風萬萬沒想到,自己私自前往凡間尋找神玨,卻在人間碰到一位老熟人,關鍵這位老熟人對他來說大有用處。
“何不將計就計?!标送趺藢砣怂统鐾鯇m,自己則趁著暗夜無人,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隨后的幾天凡間一如既往的平靜,百姓安居樂業(yè),就連大晁王宮中的絲竹之聲也突然停歇下來,百姓都暗自開心以為可以就此安靜地享受幾天太平,可誰成想,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說破就破。
這天,天邊剛破曉,守城士兵剛準備換防,便被城墻下如暴雨前的烏云般黑壓壓的陣勢嚇得兩腳發(fā)抖,本來一夜未眠的睡意也頃刻間消散。
“報······”早朝上,一串夾帶著喘氣聲的急報聲打破了朝堂的莊嚴肅穆。
“稟王上,晁軍來犯?!睂⑹繐渫ㄒ宦晢蜗ブ兀鎸Υ送蝗缙鋪淼那址?,曌王如晴天霹靂般,震驚不已,但卻要故作鎮(zhèn)定。
“敵軍目前所到何處?”
“稟王上,已到城墻之下?!?p> “所到多少人?”
“十萬之眾。”
“如此龐大的數量來犯,為何沿途竟然無一前哨兵發(fā)現敵軍動向?”曌王震驚之余,感到疑惑不解。如此龐大的人群調動,不可能不著一絲痕跡,甚至就連馬匹、糧草的遷移也會有消息傳出。
“除非,來者······”翼無憂心中不祥之感升起,他希望此次是自己多慮了,希望來者真的是大晁士兵,而非······
“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么全民警戒,準備迎敵?!睍淄跽f完當朝穿上自己的鎧甲,腰挎寶劍,往城墻的方向走去。
剛走上城墻,翼無憂便在渾濁的空氣中嗅到了魔族的氣息。翼無憂定睛望向城墻外密密麻麻的兵士,頭上的黑云若隱若現,一看來者便并不單純。
突然曌城墻外,一陣狂風大作,頭上的黑云襲來,一眨眼的功夫,黑云直逼向城墻。
“大家注意頭上的烏云,準備作戰(zhàn)?!币頍o憂話音剛落,從黑云上便閃現出一個個周身散發(fā)著黑色氣息的士兵,該士兵來勢洶洶,招式怪異,一看便知不像普通人類,眼神中空洞無力,像是被什么東西掏空了靈魂,只剩一具皮囊在某種動力的牽制下機械作戰(zhàn)。
“這是······魔兵?”翼無憂揮劍砍向一具行尸走肉,寶劍即落,對方倒地,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空氣中,地上徒留散落的盔甲,不見半點皮肉。
“晁王,我曾敬重您是位心系百姓的王,沒想到您竟墮落至此,不惜與魔族勾結,讓自己的子民淪為魔兵,您怎配為一國之君?”翼無憂說完,一個飛身躍起,從城墻上一躍而下,直逼向馬車上的晁王。
晁王并未被翼無憂的來勢洶洶所震懾,雙腳輕點,飛身彈起,正好避開了翼無憂的攻擊,晁王借機一個俯沖下來,翼無憂寶劍一橫,完完全全接住了晁王的掌風,在外力的作用下,腳下的馬車頃刻之間被撕裂兩半,駿馬仰頭嘶吼一聲,瞬間倒地,身體被劈成兩半,鮮血灑了一地。
所謂凡人之軀怎可與魔抗衡,就這一回合,翼無憂感覺自己的全身經脈膨脹手上的寶劍柱地,身體勉力支撐。突然翼無憂眼前一陣黢黑,待到黑煙散盡之時,自己已經落入晁王之手,此刻只要晁王的手臂稍稍一用力,翼無憂便可魂歸九天。
曌國士兵見狀,紛紛放下手上的兵器,呆在在原地不敢動彈。
“區(qū)區(qū)凡人,竟敢如此不自量力,妄想與孤匹敵?!标送跄樕下冻鲂镑鹊男θ荨?p> “你究竟是何物,竟敢私自禍害凡間眾生,就不怕天譴?”翼無憂強忍著脖子傳來的痛苦。
“天譴?哈哈哈······”晁王笑聲橫穿穹宇,“吾就是天,你們不過是吾手上的螻蟻?!标送跽f完,身上一團黑氣縈繞,顯出真身。
“戮風?你竟然是魔界少主戮風。晁王呢?你把他怎么樣了?”翼無憂此世雖為凡人,但是好歹還保留著仙界的記憶,對于戮風自是并不陌生。
“沒想到你區(qū)區(qū)凡人竟然還知道吾。晁王,自是被我給殺了,豈能容他骯臟的神識污染我的靈識?!?p> 戮風話音即落,翼無憂便被黑氣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