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個時候有外教課,位置隨便選,那時候邢子程一般都坐在我后面,據(jù)他說,方便我們兩個說話。一日的外教課上,他又坐在我后邊。
我已經(jīng)早忘記他說了些什么,只是記得他哈的熱氣弄的我耳朵后邊癢癢的。我回頭,你離我遠一點啦,我眼睛一瞪。好的好的,他往后一點,又笑意盈盈的同我說話,我也笑著回復(fù)。旁人看來,自然是會覺得十分親密吧。說著講著突然感覺周圍特別安靜,抬頭一看,外教正在盯著我們看。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正在好奇的看著我們。于是我坐直身子,邢子程也是,她未做什么舉動,繼續(xù)開始上課。邢子程松了一口氣,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肩。我最討厭和人有肢體接觸,更不喜歡別人拍我的肩,于是邢子程每次喊我都是用食指和中指在我的肩上輕點兩下,每次都是,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離開初中之后再也沒有人從背后這么叫我了。剛上高中那會,總覺得有人這么點我的肩,回頭一看,空蕩蕩,白茫茫,猛然醒悟過來,當(dāng)年人已經(jīng)不見了,孑然一身。
我小幅回頭,嚇死我了,他也說,確實,我被她嚇的不清。我笑,邢少爺這么不禁嚇呀,他假裝憤怒,不許叫我邢少爺,生分的很。這時,空氣突然又安靜下來,我一看,完蛋了,外教又在盯著我們看。這把完了,他在我后面小聲說,面對疾風(fēng)吧。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從背后輕輕錘了我一下,別笑了,大小姐。You two,stand up please.她對我們說。我們在班上一片起哄聲中站了起來。Sorry,I have a question,她也是滿臉笑容,Are you couples?我當(dāng)時簡直要打個地縫鉆進去,這問的也太,,我連忙擺擺手,of course not.邢子程輕笑一聲,我心里氣個半死,想一會一定要罵他一頓,什么時候還笑。That's a great pity.她盯著我們倆看,you two look so great together.Sit down.我忙不迭的坐下,搞什么嗎,我下次不要和你做前后桌了,尷尬死了。邢子程笑而不語。你笑什么,她剛才怎么能那么說呢。我質(zhì)問他。也沒什么嗎。他還是笑。
我一回頭,看見丁惟簡冰冷的眼神。好像有人吃醋了,邢子程不屑的笑了一下。我與丁惟簡對視了一下,他很快把視線轉(zhuǎn)開,和席木兒開始聊天,只留給我一個背影,仿佛在說,我才不在乎呢。我苦笑一下,誤會太多,你也誤會,我也誤會,到底是性格使然,命中注定。
到底是對丁惟簡的感情慢慢變淡,倒是對邢子程的依賴與日俱增。我警告自己千萬不可以對邢子程產(chǎn)生情感,千萬千萬不可以,哪怕他對我多好都不可以。只是后來的后來,大家都在問我,你喜歡過丁惟簡嗎,卻從來沒有人問過我一句,你喜歡過邢子程嗎。包括他自己也從來沒有問過。或許都是覺得我不可能喜歡他吧。其實,回過頭來,我想,有沒有,哪怕一個瞬間,我是喜歡他的呢。我覺得答案應(yīng)該是,有吧。哪怕我如何克制,可能在他待我那么好的情況下都有那么一點點的喜歡吧。我一直都在錯過,如果當(dāng)時她問Are you couples?邢子程能說一句,Yes,無論真心還是假意。是不是結(jié)局能更好一點?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錯過的,又何只是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