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份公文抄錄一份,立刻送往青州?!辈苷龥_拿著從京城禮部傳來的公文,一刻都不想等了。
為何?
因為在他接到公文之時,還接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信。
信中言。
李仲在江南省所‘貪污受賄’的財物等,被李仲送進了宮中,交給陛下了。
而且。
信中還言,陛下已下旨,派遺一位御史差官到江南省徹查李仲科場舞弊,更是直指那位御史差管史進,乃是一位油鹽不進,頑固不化的御史。
至于李仲在江南省抓的人,也被陛下下旨給打入到了刑部大牢最深處,說是要等李仲在江南省科場舞弊案結束之后再審。
曹正沖看到這封信后,心中警覺。
不多時。
古毅等諸官觀過公文,聽曹正沖說朝廷派了一位御史差官前來江南省后,頓時緊張,“曹大人,這事你怎么看?”
“曹大人,京城那邊難道沒有阻止,或者換人?”
“曹大人,此事可還能行?”
眾人一聽朝廷派了御史差官來江南省查案,這不得不讓他們緊張。
這種事情,雖說并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派一位油鹽不進,頑固不化的御史前來查案。
古毅他們已經想到了,這事,定然被皇帝掛在了心頭,要不然,依以往作風,絕對不會如此的。
曹正沖搖了搖頭,“陛下點名讓史進前來我江南省查案,眾大臣也反對過,但聽聞,樞密使喬大人卻是贊同附和,說要給天下文人一個交待。”
“?。。。檀笕怂趺纯梢赃@樣!”
“是啊,喬大人他怎么可以這樣,他不是應該去督軍嗎?”
“右相督軍去了,喬大人被陛下留在了京城?!?p> 眾人緊張過后,皆是一臉沉悶,思量著應對之法。
什么科場舞弊,什么李仲貪贓枉法,貪污受賄,那都是他們弄出來的,可經不起查。
眾人思量過后,李茂華好似突然有了主意,“諸位大人,即然他李仲把財物都獻于陛下了,但這科場舞弊,咱們到是可以好好運作運作?!?p> “本官也覺得理該如此。即然財物扳不到他李仲,那就給他李仲定死一個科場舞弊?!惫乓泓c頭。
劉德勝也點頭,“他李仲不是在鄉(xiāng)試前就已來到我林州嗎?聽聞還與那解元步青甲早有接觸。”
“把那幾個秀才尋來?!辈苷龥_笑道。
有了應對之法。
不久之后,他們的心腹也好,還是差役也罷,紛紛尋人去了。
他們所要尋的人。
當然是鄉(xiāng)試之前,在林州見過李仲的人。
當日。
就已有數(shù)名秀才被帶到了省衙門內。
經詢問,那位最先見過李仲的錢姓秀才,以及另外兩名秀才,已是離開了林州,回家鄉(xiāng)去了。
為此。
古毅他們立馬差了衙役,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各奔他路而去。
數(shù)天后。
那位錢姓秀才,以及另外兩名秀才,均被‘請’回了林州。
請也好,帶也罷,更或者抓也好。
七八名秀才被帶到了省衙門側院之中。
在這些日子里,他們終日惶惶不安,緊張的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事情。
而此時。
遠在青州的小宅之中。
各種桌椅被擺得滿滿當當,甚至連小宅外的街道之上,也擺滿了桌椅。
今日。
是步青甲中舉之后,舉辦筵席宴請親朋好友、鄉(xiāng)紳官吏、富戶街坊之日。
因為陳淑娘家那邊發(fā)話說推遲,才到今日舉辦筵席。
皇朝沒有所謂的‘鹿鳴宴’,但卻是有‘瓊林宴’。所以,在鄉(xiāng)試結束之后,步青甲才會選擇回鄉(xiāng)。
陳淑的娘家人在聽聞步青甲中了舉,并且奪得江南省鄉(xiāng)試解元頭名之后,那可謂是高興得不知所措。
步青甲的外婆,更是高興得恨不得飛到青州。
為此,老人家不惜變賣了自己的金首飾,籌備了好些禮物,又是雇了馬車,馱著禮物來到青州,給自家外孫慶功。
陳淑娘家所來之人,到不是步青甲以前所見的三人了,而是七人。
外婆,舅舅,舅媽,表哥,表姐,表弟,表妹。
至于別的人,就再也沒有了,當然,這仆人肯定是少不得的。
步青甲的外婆一見到步青甲這個外孫后,那叫一個高興得,連連抱著步青甲,恨不得把步青甲給掛在她的老懷之中。
屋中,陳淑與著自己母親,兄長,嫂子說著話,小蘭兒作為陪襯人員,倚在自己母親懷中。
院中,陳家的仆人以及步家的老仆和丫環(huán),在步四通的吩咐之下,忙進忙出,招呼著一眾前來賀喜的賓客。
而步青甲,卻是身掛一朵大紅花,像個新郎一般,站在門口處,迎候著前來祝賀的賓客們。
步青甲的三嬸,四嬸,早已過來幫忙,到是他們的丈夫,好似未見身影。
步青甲也不多問,也懶得問。
自己的慶功宴,人已通知過,來與不來,全憑他們自己。
當然,步年豐必然是要通知的,哪怕步年豐已是把步青甲給趕出了步家,但步青甲身上依然流著的是步家的血。
不管是面子上也好,還是情理也罷,這個知得通。
那日前來拜會的學子唐仕,也來了。
甚至。
步青甲都沒有想到,連自己在林州趕考之時,所租住的吳家的吳紳,攜愛子也從林州趕來了。
話說這吳員外。
當時步青甲鄉(xiāng)試結束之后,觀步青甲的言語也好,還是作態(tài)也罷,覺得步青甲無望中舉,那心情可謂是糟透了,對步青甲的態(tài)度,都轉了一個彎。
可又當放榜之時,聽阿財說榜首之名乃是步青甲之后,吳紳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為此。
吳員外在發(fā)榜后的幾日,與妻子商議后,攜兒子吳仲遠,從林州趕到了青州,但卻一直未前來見步青甲。
原因嘛,自然是沒那個臉,而且,他聽聞步家的一些事情,又聽聞步青甲的慶功宴在一個月后。
故爾,他才選擇今日這樣的日子,以這樣的方式,來給步青甲賠禮道歉來了。
步青甲見吳紳攜愛子前來,臉上并無任何異動,依然笑臉迎人,“吳員外攜愛子遠到而來參加步某的慶功宴,青甲實在不知該如何還禮了。還請吳員外攜愛子里邊請?!?p> “步公子,之前...”吳員外著實有些沒臉。
步青甲打斷他的話道:“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況且,我早已答應過,如吳員外還愿意讓仲遠做我的學生的話,可拿著玉佩來尋我的。吳員外你即然來了,那仲遠也就是我的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