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怎么樣了?你安排的人可別把他打死了!”第二日上午,馮丕坐在衙房中,叫來典獄。
典獄小心的回道:“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的安排的人,好像并沒有對步青甲如何。而且,小的聽下面的人說,昨夜步青甲過得好好的,并沒有受那幾個胡子的打?!?p> “你?。?!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馮丕很是不高興。
典獄膽戰(zhàn)心驚。
昨日,步青甲被送入縣獄之中,他也依著馮丕的指示,安排了五個囚犯。
可今晨他一進獄中,發(fā)現(xiàn)步青甲坐在角落,面對著獄窗,一點被打的痕跡都沒有。
甚至,他還見自己安排的那五人,有些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卷縮在牢房一角落,很害怕步青甲似的。
下午。
馮丕不顧自己身份,來到了縣獄。
依制,步青甲是不可能押到州獄去,只能關押在縣獄。
而馮丕也不違此制。
如步青甲被關在州獄,那結果可能又有不同了。
來到獄中,馮丕捂著嘴,瞧著坐在角落里,望著獄窗的步青甲,“步青甲,本官雖說有捕你的權力,沒有審你的權限,但你即然到了這里,最好還是如實的招了,也省得過幾天,把你送到林州去,吃那刑具之苦?!?p> 馮丕一邊說,一邊還瞪了一眼旁邊的典獄一眼。
就步青甲從昨天進來,到現(xiàn)在為止,身上依然干凈如新,馮丕自然是不高興的。
而牢房中一角落內(nèi),卷縮在一起的那幾個典獄所安排的囚犯,也讓馮丕看著很是不高興。
步青甲依然背對著牢門,即不回頭,也不回話。
雙眼一直緊盯著獄窗,一言不發(fā)的從昨天下午,一直坐到現(xiàn)在,一動不動的。
牢房外。
馮丕見步青甲如此無視于他,心中暗恨,“步青甲,你別以為本官無權審你,但本官想讓你吃點苦頭,那還是有無數(shù)種辦法的?!?p> 步青甲依然不動聲色。
好半天后。
馮丕越發(fā)的憤怒,雙眼瞇成了一條線,甩了甩衣袖,恨恨的離了去。
傍晚。
典獄打開牢房,送進來好幾個窮兇極惡的囚犯。
至于原來的那幾個,被替換了出去,當然有一個是被拖出去的。
夜,很深。
看守縣獄卒的獄卒早已睡將過去,而步青甲所在的牢房之中,月光穿過獄窗,照射在步青甲的臉上。
依然。
步青甲雙眼睜看著獄窗,任那皎潔的月光,灑在自己的臉上,身上。
而此時。
傍晚替換進來的那幾個窮兇極惡的囚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紛紛爬起來,圍向步青甲。
步青甲聽見動靜,一臉陰笑的站了起來,站在那月光之下。
臉上的陰笑,讓那幾個窮兇極惡的囚犯有些害怕。
“小子,你可別怪我們。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死在我們手上,也算是你的不幸?!币蝗穗m有些害怕,但一想起典獄的承諾后,心中的害怕,一轉即逝。
步青甲臉色依然掛著陰笑,冷冷道:“誰死還不一定?!?p> 幾個窮兇極惡之徒,定是受了馮丕的承諾,才敢在獄中殺自己。
公文中早有言,步青甲因鄉(xiāng)試科場舞弊,牽涉朝中三品大臣,須押往林州審理,州縣不得扣押,更不得私自審理動刑。
馮丕不明著來,只能暗里來了。
昨日那幾個,只不過是開胃菜。
而今日這幾個,怕也是步青甲的態(tài)度,讓他馮丕怒了,想要借機弄死步青甲,哪怕弄殘都行。
只要步青甲一死,那鄉(xiāng)試科場舞弊案也就坐實了。
步青甲不可能猜不到這里面的道道,更是不可能猜不到馮丕的險惡用心。
“小子,我知道你手上會些拳腳功夫,但我們有五人,你覺得你敵得過我們五人!”那人感覺步青甲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心中又開始緊張了。
其他四人也如此,聽著步青甲那冷得發(fā)紫的話,心中有些膽寒。
步青甲不再言聲,又是冷冷的冷哼了一聲。
五個窮兇極惡之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為首之人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手中好似拿著什么,往著步青甲身上捅去。
那人的手很快,臨近步青甲身體之時,步青甲見一抹月光投射的亮光之后,心中一緊,趕緊側身移位。
‘砰砰’幾聲。
那人手中的之物,已是到了步青甲的手中。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必能發(fā)現(xiàn),步青甲剛才空手奪白刃所用的技法,正是前世武當派的三十六路小擒拿手。
三十六路小擒拿手的決竅,就是一個快字。
當然,除了快字之外,腕力是其拳法的基本支撐。
步青甲常年習練書畫,其老宋體更是被他練得爐火純青,這腕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雖說比不得那些老拳師,或者專習腕力的人,但應對當下的這樣的場面,也是手到擒來的。
匕首已在步青甲手中,那人又驚懼于步青甲的拳腳功夫如此之詭異,心中膽怯了。
另外四人,本欲沖上前去,可這一眨眼的功夫之下,就調了個各,這腳步,哪還敢往前移,都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后退。
手中拿著匕首的步青甲,輕輕撥了撥,“很利,到是殺人利器?!?p> 話一脫口,步青甲的腳動了。
為首的那人見步青甲往著自己而來,手中又奪了自己的匕首,嚇得已是不輕,“你可別亂來!殺了我,你死得更快!”
步青甲又是一陰笑,突然,臉色一沉,手中的匕首,以極速直刺那人。
‘噗’的一聲。
匕首入體的聲音,讓步青甲感覺很是美妙。
“你...你...”那人沒有想到,步青甲還真敢刺他。
步青甲抽出匕首,隨之就是拳腳相加。
砰砰聲不絕。
一刻鐘后。
五個窮兇極惡之徒,不是腿斷了,就是手斷了,那為首之人,更是捂著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肚子,一臉驚恐的望著坐回原地的步青甲。
他死不了。
步青甲不會殺他,那一刀,雖刺了他,但還要不了他的命。
五人此時已經(jīng)想通了,眼前的這個所謂的文弱書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書生。
世上哪有一個文弱書生如此之果決,反應如此之速,拳力、腳力如此之大。
步青甲依然坐在那獄窗之下,接受著那皎潔月光的洗禮。
在這一刻,步青甲越發(fā)的認識到,活一世不易,活兩世更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