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曹兇等一系人,面面相覷的離開了議事殿。
可等他曹兇離開后不久,這腿又停住了,雙眼往著議事殿側(cè)殿入口望去。
小半刻鐘,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招來一位內(nèi)侍,“側(cè)殿中誰在?”
“回曹大人,小的不知?!眱?nèi)侍沒敢說。
在昨日,趙柘就有交待,步青甲今日進宮之事,任何人不得議論,更不得傳出話去。
內(nèi)侍雖害怕曹兇,但也知道,自己乃是皇家家奴。
曹兇又看了一會后,帶著疑惑,離了宮去。
而此時。
側(cè)殿之中,步青甲正在寬慰趙柘呢,“陛下,你可別被那班人給氣壞了身子。那班人啊,就一個字,欠收拾。”
“那是三個字?!壁w柘氣呼呼的糾正。
步青甲笑道:“陛下,那班人,只不過是你的臣子,你又何需跟他們置氣。身子是自己的,氣壞了身子,那不是讓他們看笑話去嘛。要氣啊,也是他們氣才對,陛下你比他們可金貴多了,氣一下,那可是值好幾文錢呢?!?p> “屁話,朕就這么不值錢?!壁w柘的氣,開始消散。
好不容易把趙柘的氣性給消了下去。
步青甲知道,今日這堂朝議,著實把趙柘給氣著了。
估計,明天,或者后天,更或者往后一段時間,他趙柘每天都要應對這樣的場面。
天天被氣,不用等幾十年,就得掛了。
步青甲出了宮。
戴立之事已經(jīng)算是完美收官了。
吳紳一家子,還得繼續(xù)醫(yī)治。
以后會不會殘疾,步青甲不知道。
出宮之前,步青甲再次向趙柘借了五百兩銀子,說是用來醫(yī)治吳紳一家。
趙柘也沒小氣,給了一千兩。
還說什么,等抄了戴立家之后,吳家?guī)卓谒ㄈサ馁M用,一并由戴家的家私中取。
至于賠償,這事自然會依律而行的。
去了客棧,把銀票交給吳紳,“這是陛下先行墊付的銀子,等戴立之事結(jié)束后,銀錢之事,陛下會給你們做主的。”
“步公子,這份情,我該如何還啊。”吳紳抹淚了。
其妻陳氏,也跟著抹淚。
瞬間。
就連吳仲元,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小碗兒,也流起了淚來。
至于吳倩,好似又回到了之前,一點反應都未有。
也許是心死了,也許是哀莫了。
步青甲也不再寬慰。
他知道,吳倩這種情況,如果她自己想不通,走不出來,那她就一直走不出來,只會陷在她的世界里。
任是別人的勸說也好,還是勸導也罷,終是無果的。
五識關閉之人,任是你把嘴說破了,人家都不帶回一句的,這樣的情況,步青甲自然也不會多嘴。
步青甲出了客棧,順帶把吳仲遠叫了出來,“仲遠,最近看好你姐姐,還有小碗兒。京城拐子多,可別讓人把小碗兒擄走了?!?p> “先生,學生記住了?!敝龠h雖小,但經(jīng)家中事變之后,變得越來越是膽大細心,也越是沒有在林州那般的小少爺情形了。
步青甲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無事的時候,在房中多看些書。如有什么事,差客棧的伙計來通知我。”
“是,先生?!敝龠h應下。
步青甲嘆息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了去。
自己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
不該做的,也做了。
吳家最終如何,皆得看天意。
回了家,舒了氣,松了心,步青甲又開始練氣習劍。
進入四中旬。
步四通開始早出晚歸的。
陳淑雖未如步四通一般早出晚歸的,但每日里卻是總喜歡站在院門口向著外面張望。
好似在等步四通歸家,又好似在期盼著什么一樣。
步青甲其實也知道,自己父親每日出去,定是去貢院那邊聽消息去了。
而自己母親怕也是在期望喜報傳來。
四月十三。
這一日,步青甲帶著小蘭兒,去醫(yī)館檢查手肘情況。
對于兩日后放榜,步青甲一點都不關心。
天遂人愿那是老天庇佑。
可天遂人愿并非步青甲所想,畢竟,人做的事情,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講,都是帶著私心或者主觀意識的。
中與不中,對于現(xiàn)在的步青甲而言,還真不是太那么計較了。
如果不是趙柘,步青甲甚至連會試都不想?yún)⒓印?p> 大夫檢查過后,交待道:“步公子,舍妹已是無事了。不過,最近切莫沾水,要不然,一旦占了水,結(jié)了痂的傷也易復發(fā)。”
“多謝大夫?!敝x過后,留下診費。
背著小蘭兒,心想著是不是帶小蘭兒去逛一逛。
可就在此時。
背上的小蘭兒,卻是啊啊叫喚著,手指也指向醫(yī)館斜對面的一間酒樓。
步青甲望了過去。
瞬間,腦袋如充了血一般,眼中的怒氣,在這一刻,升騰了起來。
二話不說,把小蘭兒放下,留在醫(yī)館讓大夫照看一二,自己卻是快速的奔向酒樓。
步青甲一到酒樓門口,也不知道是自己這幾個月練氣的原因,還是自己練腿或者練劍之由。
雙腿一蹬,蹦了小半丈高,右手揚起。
‘啪’的一聲重響。
剎那間,一人被步青甲一巴掌給呼倒,滑出少不得一丈之距。
酒樓門口,數(shù)名公子哥模樣之人,見己方一人被突如其來,闖將過來之人給呼倒,先是一愣,隨之大喝,“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盡敢毆打他人,快,報官,報官!”
“馮無德,沒想啊,在京城也能遇見你!呵呵,在青州,你們沒要了我的命去,在林州,你們也沒要了我的命去。如今,到了京城,我步青甲可就容不得你了?!辈角嗉谉o視那喊著報官的公子哥,一個箭步,就來到了被他一巴掌呼倒在地的馮午德面前。
沒錯。
能讓步青甲怒氣升騰之人,除了馮丕,那就是馮午德了。
父仇,就是子仇。
自己小妹因為他馮午德老爹的一腳,到現(xiàn)在都說不了話,步青甲能不恨嘛。
被一巴掌呼得滑出一丈遠的馮午德,吃痛不已。
嘴中冒著血水,迷糊的搖了搖腦袋,噴出嘴中血水。
嚯然,血水之中,夾帶著至少十枚牙齒。
抬起頭,看向被陽光籠罩之人,“步青甲,你找死!”
‘咔嚓’的又是一聲。
步青甲一腳踩向馮午德的膝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