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旭日已經(jīng)升起,整個北寧市人潮攢動,馬路上車水馬龍,都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張明聰此刻也意氣風(fēng)發(fā),自從上次轉(zhuǎn)給了沈劍六十萬的封口費,他心里的大石頭已經(jīng)基本落地,雖然還有四十萬的后續(xù)款項沒有轉(zhuǎn)給沈劍,但是,張明聰并不怎么擔(dān)心,只要自己順利入贅世豪集團,別說是四十萬,就是四百萬也不在話下。所以,張明聰現(xiàn)在最急于要做的就是入贅馮家。
“晨晨,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今晚我就帶著禮物去見你爸,怎么樣?”
“嗯,行,我已經(jīng)和我爸說過了,他同意了,晚上你來我家吃飯吧?!?p> “好,太好了,晨晨,我們能夠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啊,以后,就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呵護你,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好嗎?”
“呵呵!就會哄人家開心,那你四點來接我,陪我去做個美甲,然后,去我家?!?p> “好,就這么定了?!?p> “對了,上次的事情都確定處理好了嗎?”
“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p> “好,那就這么定了?!?p> “親愛的,等我接你,親一下!”
“討厭!”
張明聰只顧與馮晨打情罵俏,心中暢享著未來的富貴生活,早已經(jīng)把欠沈劍的四十萬拋之腦后了。他放下了電話,站在化妝鏡前面,穿上深藍色的西服、整潔的襯衫、暗紅色的領(lǐng)帶,他整理了一下看似斯文的金絲眼鏡,準備出發(fā)了。
“鈴……鈴……鈴!”
張明聰接過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很是奇怪,“喂?哪位?”
“張先生,你好,我是沈劍!”
“啊?沈劍?你怎么換手機了?”
“噢!業(yè)務(wù)需要,我有兩個手機,最近怎么樣?生活可好?”
“呵呵!有什么事直說吧?”
“嗯,咱們是按照合同辦事,已經(jīng)到一個月了,剩下的四十萬你盡快給我吧?!?p> 張明聰雖然不情愿,但是沒有辦法,深知自己處于談判的劣勢,于是說道:“好,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沈律師,也希望你信守承諾,按照合同辦事?!?p> “嗯,這個自然?!?p> 張明聰掛掉了電話,想了想,便離開了錦江之星小區(qū),直奔自己的公司,查過賬目之后,拼湊了四十萬,直接打給了沈劍設(shè)置的虛擬賬戶之中,經(jīng)歷過兩年的歷練,雖然沈劍只是個實習(xí)律師,但是,對于網(wǎng)絡(luò)的騙術(shù),如何轉(zhuǎn)移賬款,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這畢竟屬于他的業(yè)務(wù)范圍之內(nèi)。另外,王占烈泰通金融公司的運作套路,他以前是深惡痛疾,但是現(xiàn)在,他是心領(lǐng)神會、輕車熟路,他要做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此刻,不只是張明聰接到沈劍的催款電話,王占烈也收到了沈劍的警告短信。
“滴……”
王占烈手中依然捻著佛珠,心中還在美滋滋的等著動遷工程的工程款項,以及疤拉的好消息,就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短信,王占烈十分好奇,手中夾著香煙,瞇縫著眼睛若無其事的打開了微信,竟然是一堆數(shù)字。
“呵呵!這是哪個傻叉,還給我發(fā)數(shù)字碼!”
王野笑道:“誰???找抽?。俊?p> 忽然,王占烈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怎么了?嚇著了?”
“噓!”王占烈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凝視著手機,“這是咱們賬本上的賬目!”
“啥?賬本不是已經(jīng)找回來了嗎?”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王占烈馬上接起電話,“喂?你是誰?”
“王經(jīng)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沈劍?”
“是啊!你們是煞費苦心???派人跟蹤不算,還找個疤拉,對我是窮追猛打,殺了我女朋友,殺了北寧大學(xué)兩個學(xué)生,要不是我跑得快,也早死了?!?p> “你?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是你們想怎么樣?要不我把賬目都交給警方?還是公布在網(wǎng)絡(luò)上?咱們一起死?怎么樣?烈哥?”此刻,沈劍已經(jīng)毫無故意,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這樣一來,王占烈反倒怕了,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小子!你別囂張,你到底要什么?說?”
沈劍笑道:“呵呵!終于有人肯聽我說話了。你們以為拿回賬本就安全了?然后,再殺人滅口,這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幸虧我早就把你們的黑賬目拍成電子文檔,傳到網(wǎng)絡(luò)上了,而且是定時發(fā)送,哦,對了,對了,我記性不好,你們得經(jīng)常提醒我啊,延時發(fā)送,否則,我哪天喝多了,給發(fā)送了,那就不好了吧!或者是你們來保護我,讓那個疤拉做我的保鏢,要不我死了,賬本也得自動發(fā)送了。”
王占烈一聽,肺子差點氣炸了,“你他媽找死?。俊?p> “呵呵,我佛慈悲,烈哥,你這樣的話,就沒得談了,你修的修行可要沒了?!?p> 王占烈屏住怒火,“沈劍!我還是真低估你了,說吧,你有什么要求?”
“呵呵!這就對了,告訴疤拉,給我滾遠點!另外,好好保護我,還有,死了這么多人,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補償我一些精神損失費啊!讓我好好補補腦子,等哪一天警察找到我,我好應(yīng)付?。糠駝t,腦子不好使,我會胡言亂語的?!?p> 王占烈聽明白了,這是在威脅他,沒有辦法,誰讓這小子掌握了賬目呢!
“好!有話好說,沈劍,你也是聰明人,有事好商量。”
“嗯,這還差不多,烈哥就是烈哥,讓你的人離韓英子遠點,不要再去北寧大學(xué)騷擾我的朋友馬睿,等我恢復(fù)正常的生活,咱們再談?!?p> “好,一言為定。”
“另外,你們派個瘋子這么追殺我,動靜太大了,我得怎么和警察說,才能圓上你們的惡行???”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離開北寧,現(xiàn)在警察也在到處找我,我要去公安局配合調(diào)查。”
“你……”
“烈哥,別激動,我不會把你們抖出去,我沒有好處,我得編個理由,就說是我欠了你們的錢,你們的手下找我追債,到時候如果警察問到你,你就說是疤拉自作主張就行了,反正他也已經(jīng)被通緝了,警察那邊掛號了,如何?”
“行,就按照你的意思。”
“這是我電話,有事我再聯(lián)系你!”說罷,沈劍掛斷了電話。
王占烈放下了電話,看了看王野。
“爸!這小子太猖狂了!”
“沒辦法,先不要惹他,咱們從長計議!這小子是個聰明人,先把耗子撤回來吧,離那個韓英子遠點?!?p> “知道了?!?p> “通知疤拉,不要再追殺沈劍了。”
“那個疤拉能聽嗎?他只為錢,現(xiàn)在把他賣了?”
“不賣他怎么辦?全世界都他媽是他的畫像,先通知他,不行我再讓大哥處理!”
“好!”王野立刻就去處理,而王占烈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此時,韓英子已經(jīng)復(fù)課,乾縣的特困戶補貼也已經(jīng)到了韓英子的家里,韓啟民的狀況也有所改善,王野也撤掉了耗子對韓英子的監(jiān)視。
而北寧大學(xué)里面,馬睿被安置到了新的寢室,繼續(xù)讀書,幸免于難的張闊也是心有余悸,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失去了兩位室友。他時常與馬睿叨咕,但是,他永遠不會知道,所有的這一切后果都源自于他們的無人機航拍。
北寧市公交客運站里面,秦愷帶著趙志勇、老唐,將HP區(qū)分局的所有警力幾乎都用上了,進行了嚴密的布控,就是為了截住沈劍,保護沈劍,并抓捕兇手疤拉??墒?,從一早上一直到十點半,客運站里面也沒有見到沈劍的影子,因為,沈劍已經(jīng)決定不再躲藏,準備直面警方。
客運站里面又撲了空,秦愷沒有辦法,很是疑惑,為什么沈劍沒有來。就在這時,李旭的電話忽然打過來,“秦愷!你快回來,沈劍自己來局里了!”
“什么?”秦愷一聽,不便多想,馬上下令,回HP區(qū)分局。
一回到局里,秦愷、趙志勇、老唐一眼就看見了沈劍。沈劍也站起來,“秦隊,你好!”
秦愷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沈劍,一個俊秀的年輕人,笑道:“沈劍,你能夠來我們分局協(xié)助調(diào)查,真是太好了,咱們到詢問室吧?”
“好!”
說罷,秦愷與老唐帶著沈劍來到了詢問室,并給沈劍倒了一杯水。
“沈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馬睿說你出差了,我們今天上午在北寧市公交客運站等了你很久,也沒有看見你,那個兇手為什么在一直追殺你,這回你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沈劍喝了一口水,說道:“多謝秦隊關(guān)心,那個兇手應(yīng)該是王占烈的人?!?p> “什么?王占烈?他為什么要殺你?”
“不是王占烈要殺我,是那個兇手要殺我,他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兇手臉上有一道疤拉,我和我的女朋友林語嬌要買書香海岸世界城小區(qū)的房子準備結(jié)婚,我們的錢不夠,我便從王占烈那里借了三十萬,可是他們是高利貸,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百萬,我們還不上啊,王占烈就派那個疤拉兇手來討債,可誰知道那個討債的是個瘋子,見人就殺??!我就跑了,他就又追到北寧大學(xué),還把我朋友寢室的室友給殺了!嗨!”
“噢?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