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我殺了人？怎么可能，開玩笑的吧，我這種廢物打架都不敢怎么可能殺人呢！
我的意識還停留在開槍的那一刻，可時間還在流逝，聽到槍聲的衛(wèi)兵已經(jīng)趕來，等到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jīng)被拖在了兩個似乎是長官的人面前。
“下等人？”有著金色短發(fā)的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他才看清我身上穿著下等人常見的工作服。
“嗯，也說不準是假的，薩德，把他帶回稽查局好好盤問?！绷硪粋€蓄著小胡子的長官則叫來一個年輕衛(wèi)兵。
于是我還沒辯駁幾句，就被帶到了稽查局這個我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打交道的地方。
在鋼鐵城中稽查局就是衛(wèi)兵三部門之一，專司一般事件，譬如盤查、搜尋、斗毆和涉及人員不多的殺人案件。
對于下等人來說進了這里就是進了地獄，和判了死刑沒什么兩樣，因為下等人可以輕易動刑，而平常樂子并不多的衛(wèi)兵也可以稍稍感受一下別樣的快樂，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手段到底是怎樣的，但是絲毫不妨礙我見到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其他下等人。他們皮肉綻裂都算好的，有的是把筋挑了后被強行穿上一種朝內(nèi)帶刺的馬甲，動一身則全身刺洞，最后渾身都是貫穿傷。即使沒死被放出來也是等死，還不如一死百了。因此稽查局里的手段厲害可見一斑，任誰也不會想試試。
“摩羅龍澤，下等人，今年剛從集中學(xué)館畢業(yè)，沒錯吧？”
蓄著胡子的衛(wèi)兵長官手里拿著一份檔案，看著我發(fā)問道。
“嗯······”
我畏畏縮縮吭了一聲，不敢直視對方，生怕那個長官直接對自己用刑。
“呵呵，下等人？一般的下等人敢動手殺人嗎？換句話說，一般的下等人會知道安卡嗎”
長官戴上手套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有一種窒息的恐慌，滿臉漲得通紅，喉嚨中似乎卡著什么東西，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掙扎卻又使不上一點力氣。
一秒還是兩秒？我感覺時間似乎都放慢了他的腳步，我驀地想起曾經(jīng)在學(xué)館的書庫里看到的書，當人的感知變慢或者變快時，他的時間也就隨之改變：時間本就是人類感知世界的一個標尺，它不是純粹的客觀，而是可以受主觀影響的。所以時間就是可以隨著速度和感知來簡單延長和縮短的橡皮筋！
可這又能怎樣呢？我就要死了，停止思考了。
“咳咳——”
我吐出了少許口水和胃液的混合物，那個衛(wèi)兵長官還不想讓我死，松開了他的手。
差點就要死了呢，真是幸運??！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卡特，為了成為上等人，最終還是死了，還有那些搶奪東西的人，他們都死了，其中一個還死在我這樣的家伙手上，為什么是我這種廢物活了下來，死了解脫了不好嗎？
渾渾噩噩的活在這樣的世界，像我這樣的廢物，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也就只能像個機器一樣活著了，為什么會在這里被審問呢？
“老實了嗎？現(xiàn)在你告訴我實話，是誰指使你截殺一個布洛依的？”
在腦海里混雜的嗡嗡聲中我隱約聽到松手之人暴躁的吼聲，呵，可笑，你以為我知道什么，我他么也只是意外卷進來的。
待我緩過來聽到他的問題，心中只有冷笑，我都要死在這了，竟然還想我吐出點啥，別說我不知道了，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回答他一個字。我摩羅龍澤確實沒什么本事，膽子也比較小，可以說是慫包一個，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我吃軟不吃硬，尤其是殺了一個布洛伊這種不可能給我活路走的，我斷然不會讓對方從我這得到好果子吃。
“不說是吧，”衛(wèi)兵長官見我猙獰的面部表情立馬就明白了我的心思，眼睛一轉(zhuǎn)，換上另一個語氣，“如果你從實招來，我可以保住你的命。”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你也說了，死了的有一個布洛伊，布洛伊是什么？是貴族！哪怕布洛伊是最低等級的貴族，只要殺他的人不是貴族，就一定是死刑。你一個衛(wèi)兵頭子，憑什么保我一條命！況且我若把我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就徹底沒有用處了，又怎么可能保我。我雖是下等人，但也不是傻子，過河拆橋我還是懂的。”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毫不收斂，要說我從前的確不敢這么跟一個衛(wèi)兵說話，但是現(xiàn)在我也看開了，也就不怎么壓著火，泥人都有三分真火，我個將死之人為何不能脾氣大點？
“我雖然不能保你，但是我上頭有的是人可以保你，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機會可就這一次！”衛(wèi)兵長官眼看暫時不能從我這得到有用的情報，便放下話離開了這狹小的審訊室。
我就這么面無表情地注視他走出房間，隨后被門外守著的兩個衛(wèi)兵送進了囚牢。
————（小情報：貴族從上到下分為坎普迪、斯特羅、瓦隆、布洛伊）————
“摩羅龍澤？這名字可不常見，將他帶到我這里來。至于那剩下的兩劑安卡就便宜波西了?！?p> 在一個富麗堂皇地大廳中坐著一個穿戴著華貴禮服的男人，盤著腿，悠悠然地拿起一杯茶嘬上一兩口。
在他面前的鐵塔男子聳然起立，接過禮服男子的手書，轉(zhuǎn)身就走。
“有意思，你安插的后手死了，卻送了個新下手啊，德拉克?！?p> 禮服男子偏過頭，側(cè)著身子看著跪在一旁的半白鬢發(fā)的老奴，含笑道。
“這確實出乎意料，我尊敬的主人?；蛟S我們可以利用他做些文章，譬如下等人也許要鬧平等，就像那一次一樣洗個牌，從中賺取更大的利益！”
“很好，那就考較一下他，若是可以就給他一些東西，鼓動下等人。但切記繞過威德理克的黑市上弄到安卡才是更重要的，利用下等人暴亂可不足以傷到他的骨頭?！?p> 禮服男子擺了擺手，示意準許老人的提議。老人退了下來，走出大廳，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霾，不過沒人能看見這一幕。
鋼鐵城的暗流從未停止過，今天也不例外。
凰太妹
本書會采取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的交替寫法，后期會有的“我”是其他角色視角而不是男主的，這一點可以請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