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哪有人會相信十方的話,只有十方的母親,慢慢的來到了十方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十方的頭溫柔道:“十方,別害怕,有我和你爹呢!”
二牛爹眼睛死死的盯著十方,怒氣沖沖對二牛道:“乖兒子,那小王八蛋是怎么打你的?爹幫你討回來?!?p> 二牛聽完他爹的話,一時心里也緊張起來,畢竟是他打了十方,現(xiàn)在的形式確是說十方打了他,這讓他小小的年紀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緊緊的看著母親。
二牛娘見狀,厲聲道:“那小王八蛋,打了二牛一巴掌,你要是二牛親爹,就一定幫二牛討回公道?!?p> 二牛爹聽后,指著十九公破口大罵道:“十九公,你算什么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生出來如此妖孽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敢打人,長大了豈不把天都同個窟窿?我現(xiàn)在就幫你教育一下這小王八蛋,你可千萬別插手,不然今天我們之間恐怕是要見血了?!?p> 十九公見二牛爹竟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教訓十方,他哪里能忍得下去,別說流血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任何人誣陷自己的兒子,碰自己兒子一根頭發(fā)。
“你敢!十方都已經(jīng)說了,他沒有打你兒子,是你兒子打了十方,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竟然還想教訓十方,有我在,我看你怎么教訓我兒子的?”十九公怒聲道。
二牛爹看著怒氣沖沖的十九公,心里也是一陣心虛,論打斗實力,自己是比不了十九公的,在大家出去打獵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十九公可是遠近出了名的獵人,要不是因為這個這個村里也容不下他們一家。
想到這里二牛爹也開始犯難了,真的要和十九公對陣嗎?自己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啊!可是十方這小王八蛋竟然敢打二牛,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二牛娘見二牛爹半天沒個動靜,狠狠的在二牛爹腰上掐了一下,:“你這個死人,兒子都被人打了,你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你算什么男人?。∵@日子沒法過了?!?p> 只見二牛爹“哎呦”一聲,隨后呲牙咧嘴道:“你這婦人咋這么不講理呢?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婦人就是婦人一點腦子都沒有,他們一家沒有一個好的,我要讓他們滾出我們河灣村。”
聽二牛爹說要讓十九公一家滾出河灣村,頓時圍觀的眾人中想起一片唏噓聲。
“就因為倆個孩子的玩鬧,就把人家一家趕出村,實在不道德?。 ?p> “是??!可是十方這孩子確實怪異的很??!上次我跟他比力氣還輸給他倆山果呢?你說如果不是妖孽,他那小小的身板,如何藏著這班奇異的大力呢?”
“我倒覺得十方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上次他還幫我耕田呢!十方也就是不會說話,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被村里的人如此不待見?!?p> 眾人議論紛紛。
這時一聲吆喝道:“老村長來嘍!”
隨后一位六十多歲的斑白頭發(fā)的老人推開圍觀的眾人,走了進來,老人面相莊重,一絲絲威嚴迸發(fā)而出。
此時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見老村長來到幾人面前,看了看十方一家,又看了看二牛一家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讓你們?nèi)绱舜髣痈筛臧??聽說都要打起來了,你們是真的不把我這個村長放在眼里??!”
二牛爹聽完老村長的話后,連忙堆起笑臉道:“老村長,這么晚了把你也驚動了,真是造孽??!你可不知道?。∈殴v容兒子行兇,還威脅我,這樣的人實在不能留在我們村啊!不然遲早我們會自討苦吃?!?p> 老村長聽完二牛爹的話后,不耐煩道:“二娃,你不要這么有的沒的都說,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十九公一家搬來我們村也已經(jīng)十年了,他們一家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我心里沒數(shù)嗎?你可不要大題小做?!?p> 二牛爹尷尬笑道:“老村長,是這樣的,十方那小王八蛋打了我們家二牛。我想要討回公道,十九公還護短。”
隨后村長向十九公看去,十九公向老村長行了一禮緩緩道:“老村長,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一家剛準備吃晚飯,二牛娘便闖了進來,還一把奪走了我們的食物,十方就從二牛娘手里把食物搶了過來,結(jié)果二牛就打了十方一巴掌,本來就是兩個孩子的事情,沒成想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真是讓大家見笑了。”
老村長聽完十九公的話,轉(zhuǎn)頭看向二牛娘,沉聲道:“二牛他娘,十九公說的可是事實?”
二牛他娘此刻滿臉通紅,就算是她再如何不講理,也不敢在威嚴的老村長這里胡鬧,只能羞愧道:“我們都沒吃食了,他們家卻還有那么多食物,我只是氣不過而已,所以才帶著二牛來到他們家要點食物?!?p> 二牛爹聽完二牛娘的話后,恍然大悟道:“你這個死婆娘,原來是我們家二牛打了十方???真是氣死我了,你這個死婆娘讓我如此出丑,要我怎么面對眾人??!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二牛娘聽完二牛爹的話后,一巴掌拍在二牛爹的臉上,尖著嗓子道:“看把你能的,不是讓你不能見人了嗎?走,我們這就回家,你不是要收拾我嗎?”
二牛爹此刻老實了起來,一臉委屈的捂著剛被打過的臉。
老村長此時無奈道:“好了,別鬧了,二娃??!你們家二牛打了十方這一巴掌怎么算呢?”
二牛他爹聽后愣在原地,猶豫片刻后:“一切聽從老村長的安排。”
老村長微微點了點,看向十方道:“十方,二牛打了你一巴掌,你也去打二牛一巴掌吧!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十方聽完老村長的話后,看了看十九公,又看了看母親,隨后看向二牛,二牛也知道自己不該出手打十方,此時正低著頭,仿佛是在等著十方打回一巴掌,那樣就公平了。
十方看著低著頭的二牛,對著老村長搖了搖頭。
老村長笑著點了點頭道:“十方,你是個好孩子。”
隨后老村長看向十九公夫婦道:“你們接受十方的選擇嗎?”
十九公夫婦對視一眼,十九公笑道:“老村長,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我們沒什么意見?!?p> “好,那大家就散了吧!二牛娘把食物還給他們,村里倉庫還有一些備著急用的食物,現(xiàn)在大家都去領一些吧!”老村長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眾人隨后也都散去了。
二牛爹一臉愧疚的對著十九公道:“九公老哥,剛才實在是小弟魯莽了,請九公大哥,不要怪罪?!?p> 十九公看著滿臉歉意的二牛爹,也不好意思再怪罪于他們,淡淡道:“二牛他爹,我們都是男人,而且是在你沒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情況下,換做是我,我也應該會像你一樣做的?!?p> 二牛爹聽完十九公的話后,更是慚愧了,幾度欲言又止,最后帶著家人只能無言帶著家人離去了。
待眾人離去后,十方一家再次圍坐在桌前吃著晚飯。
十九公邊吃邊看向桌角的十方,淡淡道:“為什么不去打二牛一巴掌,拿回屬于自己的尊嚴?”
十方聽后抬頭看向父親,眼神中滿是不解。
十九公見狀,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廢物一個,連到手的獵物都不要,你以后還能有什么出息?”
十方的母親聽見十九公如此數(shù)落十方,連忙替十方辯解道:“他爹,十方心地善良,大度包容,這也沒什么不好啊!”
“這也只能說明他就是個軟弱無能的懦夫罷了?!笔殴f完悶哼一聲,起身離開了。
十方雖小但是父母的話在他心里就像一個個藤刺一般,刺痛著十方幼小的心靈。
我為什么沒有打回那一巴掌呢?我真的是因為胸懷廣闊,心地善良嗎?還是像父親說的那樣,我就是一個廢物懦夫呢?
這一夜,父親的話一直在十方腦中響起,懦弱,無能,廢物,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不忍傷害一個放下防備已經(jīng)知錯的鄰居啊!
第二天,在母親的呼喊聲中,十方從夢中醒來。
經(jīng)過簡單的洗漱,十方像往常一樣,圍坐在主屋的桌前吃著早飯。
十九公邊吃邊說著:“別人家孩子要不早早的下地干活了,要不跟著狩獵隊上山狩獵去了,只有你整天游手好閑,無事可做,今天就跟我一起上山狩獵吧!十方,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十方嚇得趕緊放下碗筷,沖著十九公連連點頭。
十方的母親見狀不解道:“他爹,你怎么突然有此決定呢?十方他才六歲?。∧挠辛鶜q就跟著上山狩獵的???”
十九公聽后淡淡道:“你就不要管了,狩獵隊里不分強弱,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夠了,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跟村長提過了,他老人家也已經(jīng)同意了,而且老村長家的小孫女英子,還是個女孩子,也只有十二歲,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我們狩獵隊有兩三年了,難道英子就不是孩子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的兒子比人家身份高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