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獸化者
別墅房間里,侯雙拿來一套衣服。
“封巧義,你,你沒事吧?”侯雙手想摸又怕弄疼封巧義。
“沒事,已經(jīng)好了?!?p> 早在劍心被激活時,他的血肉就被靈氣滋養(yǎng),這才逼出那桿長槍。
他們回到房間里,侯雙要給他換衣服,其實是擔心他真的有什么事。
他脫去身上沾著血漬的衣物,衣服下的身材健碩有型,這讓封巧義本人都嚇了一跳。
合著激活劍心還有這作用,讓他的身體都進化成最好的狀態(tài)。
侯雙給他換著衣服,突然感覺這個男人也沒那么討厭,至少剛才還救過自己。
“你的手指好像有劃傷?!狈馇闪x指著她有些血跡的手指說道。
“嗯,不小心的,我一會貼個創(chuàng)口貼就好了?!?p> 封巧義換上一身簡單的短袖打算睡覺,侯雙還杵在原地沒有動。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封巧義問道。
今天激活劍心,還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這讓他心情舒暢。
“主人,主人您看我怎么樣?”侯雙低著頭,臉頰微紅。
“什么怎么樣?”
封巧義有些不明所以,她想表達什么意思?
侯雙慢慢向他靠近,手上卸掉女仆的裝飾,撲到床上,黑絲大腿架住封巧義。
“求求您…要了我吧?!?p> 女孩目光祈求,仿佛這件事是對她的恩典,是她舍棄尊嚴也想得到的恩典。
“你這是干什么?我…”
我有點把持不住。
先不說一位美麗的女仆小姐把他撲倒,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兩人能感覺到雙方炙熱的鼻息,曖昧的氣氛,豈是一個十八歲大學生能把持住的?
急于獻媚的女孩看到男人滾動的喉結,心里明了。
“您對我也有意思,對不對?我愿意將我的一切都給你?!?p> “你不說到底為什么,我是不會下手的。”
情況有點怪,她有點太著急,著急到有些可疑,封巧義絕不是那么隨便的人,不會說把持不住就一錯就錯。
侯雙躺在男人炙熱的胸膛,哀聲道:“我快死了,我想求您拿我的身體,照顧照顧我的妹妹?!?p> 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換成自己,恐怕也會這么做,將死的自己如果能用最后的價值幫助家里,那便是得償所愿。
“…好啊,去洗個澡,再換個白絲。”
“你!好?!?p> 侯雙心里有些氣憤,這個男人竟然還嫌她穿黑絲,太可惡了!
但至少要她了,他喜歡就換,只要能讓她照顧好姐姐妹妹,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女仆小姐逃也似地跑出門,臥室的燈熄滅,封巧義打好空調(diào)陷入夢鄉(xiāng)。
幾分鐘后,侯雙換上一雙白絲褲襪,在門前久久不敢進去。
她才二十歲,因為個人性格,接觸男人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今天卻要在一個男人身上獻出身子,換做誰都會緊張。
侯雙猶豫很久,最后腿有些站不住了,才趕緊推門而入。
但這時面前的漆黑讓她意想不到,她以為是封巧義為照顧她才關的燈,關上門往里面走幾步。
好不容易摸到床,沉穩(wěn)的呼吸聲讓她的身子一頓。
‘他睡著了?還是不愿意和自己…’
衣物聲褪去,女仆鉆進被子,抱緊沉睡的男人,輕聲啜泣。
北莊十樓
“我*文明*你*文明*的,北莊十樓你玩老子呢?那*文明*的是覺醒境?這單老子干不了,你那一千靈石打水漂吧!”
一通斥責的電話罵的準備聽好消息的北川傻眼了,他花高價聘請的刺客竟然以失敗告終,聽他的措辭,還被對面暴打,以至于受重傷。
刺殺行業(yè)中有規(guī)矩,如果刺殺對象和情報不服,那刺客是可以單方面只收酬金,并及時放棄任務。
“樓主,接下來……”北豪寧試探問道。
“請兩位隔離區(qū)的人去吧,撒點血,他不是跟安德莎那些人走得近嗎?那就治治他們,總能逼他們出去。”
“是。”
“還有,做事隱蔽點?!?p> “明白?!?p> 他們想動手根本用不著自己人,一個電話下去,下面不知道多少人搶著做,也許今天說椅子坐著不舒服,明天門前就能堆滿新式座椅。
而在魔都外的森林中,一桿長槍從地里冒頭,緊接著伸出長桿,構成傳送門,梅韜玉從傳送門爬出來,剛出來他躺到地上。
胸口處滿是血垢,他當刺客以來很少受這么重的傷,踏入解術境后就沒受過重傷,這還是第一次。
剛剛給北莊十樓打完電話,他怒火中燒,這次簡直是被害慘了,那哪里是覺醒境,說是解術境巔峰甚至是破法境他都信。
什么級別的覺醒境能釋放這么大規(guī)模的壓制術法?什么覺醒境速度能快到他都捕捉不到動作?他的速度在解術境重中都罕見敵手。
這次任務結束,他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接任務。
太可怕了,他在突破破法境前,恐怕都不敢再和這個叫封巧義的人交手,最好連面都不要再見到。
東邊泛起刺眼的白光,梅韜玉頓時感到慶幸,感慨著:“執(zhí)行任務的刺客最希望見到的風景,大概就是第二天的初陽,真美麗啊?!?p> 太陽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早晨六點,封巧義下床走到書桌旁,書桌上的石碑傳輸已經(jīng)完成,一本五境的功法靜悄悄地躺著。
打開功法第一頁,上面寫著:五化術戰(zhàn)。
這是一本五行近戰(zhàn)術法煉體術,和侯雙的需求非常吻合,只要開始修煉,就能調(diào)和體內(nèi)循環(huán),治愈她的怪病,但同樣的,如果她修為盡散,就會瞬間爆體而亡。
這是一條不歸路,不踏上就會死。
“唔…早上好?”
侯雙被動靜吵醒,剛起來就看見封巧義拿著一本書發(fā)愣。
她穿好衣服走到封巧義身邊,踮起腳好奇地瞄視。
“這是?”
“給你的,五境功法,要不現(xiàn)在試試?”
“什么?給我的…五境功法?”
侯雙接住筆記本,然后腦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大聲驚呼:“五境功法!”
“別說去哦?!狈馇闪x提醒道。
她的目光在功法和封巧義之間跳轉(zhuǎn),手自覺地翻開功法,一頁頁看過去,潦草的字跡寫著她生的希望。
當看到功法第四境時,臉頰流下兩行清淚,她猛地抱住封巧義。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封巧義…”
她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哭腔,似乎不想在這個時候哭出來。
多年來她一直籠罩在病痛的陰影之下,消磨的體力和病癥,幾乎將她所有的希望耗空。
可當這本功法出現(xiàn)時,命不久矣的生命得到生的救贖,龜裂貧瘠的世界得到甘雨滋潤,再度煥發(fā)生機。
侯雙像是再也忍不住,抱著封巧義放聲哭泣,像是要把這么多年的苦澀全部傾瀉。
‘怎么感覺這場景這么熟悉呢?’
好像不久前安德莎也這么哭過。
巧合之下,是這一家子人悲哀的過去,如果沒碰上封巧義,她們的人生也許就會在那個夜晚陷入低谷,然后徹底無光。
他安靜地讓侯雙哭完,輕輕為她拍背,舒緩女孩的情緒。
“乖乖,要不先修煉一下試試?”封巧義輕聲哄著。
“嗯,我想試試?!?p> 侯雙眼睛紅腫,顯然是哭得太厲害。
她翻開功法,閉上眼睛運轉(zhuǎn)靈力,玄妙之力緩緩進入她的體內(nèi),引導她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
看到這一幕,封巧義感到好奇,原來修行石碑寫出來的功法是這樣子修煉的,他怎么沒有這種力量入體?
在運轉(zhuǎn)一會后,她的膚色有明顯的好轉(zhuǎn),偏慘白的色調(diào)逐漸轉(zhuǎn)向紅潤。
“封巧義!”
突然,侯雙睜開眼,猛地撲倒觀察她的男人。
“怎么這么突然?”
他被撲倒也不敢動,少女卻許久沒有動靜,好像在緩和自己激動的心情。
幾分鐘后,少女從他身上起來,恢復成平常清冷的表情,就是有些高興仍然藏不住。
“我想讓姐姐妹妹看看?!?p> “理解,去吧,開我的車?!?p> 他把車鑰匙交給侯雙,這種時候應該和家人分享喜悅。
“謝謝主人?!?p> 侯雙又摟住他,在他臉上輕輕一點,腳步輕盈地離開房間。
封巧義看到了一個人發(fā)自內(nèi)心,最純真的笑,那真的很‘美’。
注視著車輛離開莊園,封巧義洗漱完來到莊園外,感受著莊園自然清新的味道,順帶整理劍心帶來的收獲。
除去九式劍招,就是那招風旋巽壓境,信息里給出的介紹是:獨我的領域,鎮(zhèn)壓一切非你之力。
還有風語的進化的能力,通過風語,他眼前的莊園出現(xiàn)青色虛影,將昨夜的戰(zhàn)斗再次復刻。
以他現(xiàn)在的視角觀看昨天的戰(zhàn)斗,那名刺客的身手仍然嘆為觀止。
出手果斷,每一次對戰(zhàn)場的判斷都沒錯,無論是先對付侯雙,還是照面重傷后果斷選擇逃跑,但凡選錯一個,他昨天都跑不了。
他看向一片狼藉的莊園,昨夜戰(zhàn)斗的余波把大半的園藝作物摧毀,弄得很不好看。
“要不要找人修一修呢?”
在他思考這些事時,侯雙已經(jīng)回家。
別墅外,六個人站在草叢里,他們披著黑袍,但在暴露的手上,有著不屬于人類的濃密毛發(fā)。
他們齊齊盯著四人,腰間掛著劃血刀,伺機而動。
大門被推開,冷清的侯雙站在門口。
安德莎還在打掃衛(wèi)生,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去,時氣色好轉(zhuǎn)的妹妹,心里模糊地感覺到什么。
“小雙?怎么回來了?”
姐姐掛著溫柔的笑,再也看不見她眼底深藏的哀,長眠于床的長孫槐嵐在沙發(fā)上抬手向她擺動。
活潑的小妹端著一份早餐蹦蹦跳跳,在看到她時,高興地撲過來。
“雙姐!”
她深吸幾口氣,盡可能平緩心中的激動,現(xiàn)在,她要把最后一塊不完美的拼圖補上。
“小璃,槐嵐姐,安德莎姐姐,我的病治好了?!?p> “啪嗒”
安德莎手中的掃把脫手,她像是被印證心中猜想的女孩子,興奮地撲上去抱住這個從小養(yǎng)大的妹妹。
自長孫槐嵐被揪回來后,她最擔心的就是侯雙,擔心她什么時候會因病失去,生怕自己那天突然看見她的尸體。
可現(xiàn)在,她的病居然好了,這讓她感覺到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原本要失去的兩個妹妹,在被治好一人后,另一人也被治好。
兩個親人從死亡深淵中掙脫,她十幾年來的夙愿得以實現(xiàn),安德莎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讓姐姐看看小雙?!?p> 安德莎摸摸這,默默那,富有彈性的皮膚和紅潤的膚色,都凸顯著妹妹身體的變化。
四人做到沙發(fā)上,安德莎問道:“是封巧義做的吧?”
“嗯,是他給了我一本功法。”
果然,除了封巧義,也不會有人會花這么大的代價,救她們這些本該死去的人。
“小璃,一會我們一起去他那做客吧。”
“嗯嗯。”
她們都想感謝封巧義,他簡直是一家人的貴人,如果沒有他,安德莎都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家的未來。
也許失去兩個妹妹后,最后一個妹妹也會失去她的活潑,好好的家庭會陷入低谷。
但現(xiàn)在這些既定的命運得到改變,一個人改變了她們的命運,是她們?nèi)松馁F客,徹底撕碎了這場悲劇。
“小璃,你跟我準備一下,我們?nèi)シ馇闪x家里做客,好不好?”
“好!”
第五璃高興地站起來,正要和姐姐走,在這時,異變突生。
“劈啦”
一樓落地窗被打破,六個黑影沖進來。
突如其來的襲擊打破溫馨的氣氛,安德莎第一個反應過來,身上亮起光紋一拳打在為為首男人的小腹,將他擊飛。
然而在男人飛出去時,一抹鮮血在這時灑在她的身上,安德莎有光紋保護沒有受影響,但卻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其余人已經(jīng)沖向幾個妹妹,第五璃擁有修為,及時擋下兩人的刀,但卻沒擋住他們?yōu)⒊龅墨F血。
幾人很快被安德莎徹底制服,被風庭的人押著帶走。
這件事影響很大,柳一親自到場指揮。
“柳一專員,他們是什么人?”安德莎少見地失態(tài)。
“隔離區(qū)的獸化者,感染者,他們應該待在隔離區(qū)。”柳一皺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獸化者出現(xiàn)在這里。
風庭對隔離區(qū)的看守很嚴格,幾乎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安德莎走回自己的家,看著侯雙眼睛閃閃的豎瞳,眼睛頓時紅腫。
明明才剛剛擁有好的生活,明明才剛剛得到圓滿的家,為什么命運這么不公,要將她獲得的所有美好毀于一旦。
在這時,她突然有種沖動,想打電話給封巧義,讓她幫自己解決這些麻煩。
可她該以什么身份呢?
封巧義已經(jīng)是她們的恩人,她們又憑什么無理要求恩人再幫她們?
“喂,封巧義,有人欺負我們,你能幫幫我們嗎?”
第五璃挽著失神的侯雙,一手打著電話,委屈地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