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心眼的木匠陳
半夜聽墻角。
看人家夫妻行房事。
開個玩笑啦。
我林某人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干這種事呢?
看著九叔手上那順手抄起的足足有拳頭粗的棍子,還有那一臉的不善,林少宇頓時心中有些虛,連忙認真觀察了起來。
他剛才已經(jīng)看過了房間的布局,沒有任何的不祥之物,比如棺木、陰瓷、陰木之類的東西,招陰引鬼聚晦氣,這些東西都沒有。
反而多了一些書,一些字畫,倒也不是什么陰穢之物。
房間正中間還放著一張紅木大床,上面的龍鳳雕的活靈活現(xiàn),一看就是出自老木工之手。
老木工?
魯班術(shù)?
林少宇心中頓時有所悟,圍著那木床轉(zhuǎn)了一圈,緊接著雙目緊閉,趁著沒人看的角落,一道微光自他額前閃過,一切便了若于心。
他自信的向前踏了一步,來到了紅木大床邊,用手摸了一下床沿,輕輕的往里面推,緊接著又往左邊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好似什么東西掉了出來,就在那床底。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個用木頭打造的精致的小木玩意兒,兩個小人抬著一個桶,另一個小人手中握著葫蘆瓢。
這是什么玩意兒呢?
這是魯班術(shù)之中的記載,用特殊的材料打造此物,將其藏在床底下,每到夜晚睡覺之時,便會夢到兩個小人抬著尿桶而來,還會吹著口哨,情不自禁的就尿了床,這就是新郎二十多歲還尿床的原因。
至于新娘子,可就慘了一點,一做夢,就夢見有人往她嘴中灌糞,這玩意兒哪怕是做夢,也沒人愿意去嘗一嘗,自然閉著嘴巴不愿開口,可不就啞了。
這魯班術(shù)也好破解,只要不睡覺,自然就不會做夢,自然也不會尿床,時間長了,嘴巴也能說話了。
只在這紅木大床上睡覺就可避免魯班術(shù),不過想想也不現(xiàn)實,尋常人也不懂,這可是人家新婚的大床,不睡這,睡哪?
林少宇把玩了一下那木雕,一臉得意的伸給了九叔,就等著得到師傅的夸獎。
九叔接過木雕,看著林少宇意味深長的說著,“茅山的功法才是根,現(xiàn)在你的實力還不夠,盡量少用,用多了容易傷精神!”
“我知道了,師傅,會盡量少用的,只是想確認一下,不想冤枉那個木匠?!?p> 會魯班術(shù)的,能夠做出這樣精致的木雕,并且藏在新婚大床之下,也只有打造這大床的木匠能夠做到了。
用魯班術(shù)害人,就是邪道!
九叔倒是沒那么生氣,看了看手中的木雕,徑直塞入了袖口之中,“阿宇,你不要說話,看師傅一會兒如何行事。”
“好?!?p> 只見九叔走出門,劉老二和老板已經(jīng)捧著熱茶在那等候著,見九叔出來,便急切的上前,“林道長請喝茶,不知道是何原因?”
九叔接過了茶,道了一聲謝,不緊不慢的說道,“些許小事而已,只是亂了些風(fēng)水,亂了六神,打造些家具擺放擺放,便可安寧了?!?p> 一聽此言,劉老二頓時長長的松一口氣,放在心中的擔(dān)子頓時降了下去。
他最害怕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又害怕新娘子是什么命格奇缺之人,他這小家小戶,不求大富大貴,只想要平平安安過個小日子就行。
“啊,林道長,需要何等何樣的家具,您吩咐著,我這就差我兒子去找木匠陳打造。”
劉老二朝著一旁揮了揮手,一個小伙子便跑了過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地,咚咚咚的先給九叔磕了三個響頭。
九叔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伙子果然如同傳言的那樣,老實憨厚,就是不知道哪兒得罪了那個木匠。
那木匠陳是任家鎮(zhèn)有名的祖?zhèn)鞯哪窘呈炙嚾?,手上的活極好,那龍飛鳳舞的紅木大床,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他那人人不壞,就是心眼小,用魯班術(shù)來捉弄人,想必劉家也是哪里得罪了他~
九叔心中思索著,伸手將劉老二的兒子扶了起來,“你那新婚之房風(fēng)水極亂,要想梳理風(fēng)水,需要跟那紅木大床配成一套,還得去尋那木匠陳,打一套梳妝臺,再打兩套椅子,打一套紅木柜子,打一套衣架,如此便可以了,記住了嗎?”
“九叔!您說的話我都當(dāng)圣旨呢,記得清楚著,唉,我這臉可真是丟完了,十里八鄉(xiāng)的都知道我二十來歲還尿床,要是能解決這事,別說是就這幾套,再打個十套八套,也值得!”
成年大漢夜晚尿床,而且好幾天,這種糗事可真丟人丟大了。
九叔哈哈大笑,將衣袖之中的木雕拿了出來,放在了劉老二的兒子手中,“把這個也帶去,給木匠陳說句話,就說他手藝不錯,到時候你認真磕個頭給他求一求,那家具可要用心的才會有效果!”
“曉得,曉得。”
劉老二的兒子將那木雕塞到懷中,緊接著熟練地用一塊白布捂住嘴,低著頭從后門走了。
劉老二和老伴連忙請九叔坐下,好茶好點心的招呼,林少宇也沾了點光,他聽著廚房隱隱的有人哭泣,心中便也明白,想必就是那新娘子了。
他看了看了桌上的糕點,輕輕的捏起一個嘗了嘗,味道不能說極好,人間美味,但也能算得上家中的美食,至少他是做不出來的。
“可看懂了?”九叔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緊接著又忍不住考校起林少宇,這個小徒弟比文才秋生天賦好的多,后繼有人,自然要認真培養(yǎng)。
林少宇點了點頭,所謂的風(fēng)水之說都是假的,只是為了不說出木匠陳而已。
對于他們而言,木匠陳不算什么,但對劉家而言,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麻煩,魯班術(shù)還是有些用的,不懂得破解之法,自然會落得全家不安寧的后果。
“為何要買那么多的家具?那不是很花錢嗎?”
九叔輕點桌面,“可曾看他二人的房間,空蕩蕩的,新婚之人自要打家具,也算不上多花冤枉錢,而且自會有人出這份錢?!?p> “是誰?”
九叔笑而不語,繼續(xù)吃著茶,打起了一個啞謎。
沒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劉老二的兒子急匆匆的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大幫人,吆喝的熱火朝天,來來往往搬著一堆的家具,一眼看上去都是上好的,無論是材料還是雕工。
拍家具的人將家具擺好之后,便站在了一旁,一人拍了拍衣服,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九叔面前,“九叔,這些東西都是阿叔給新人送的禮,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互幫互助,那是應(yīng)該的?!?p> 原來木匠陳就是送家具之人。
木匠陳那徒弟上前小聲地解釋了一番,原來那一日,木匠陳也參加了新娘子的婚禮,不知道是不是疏忽,新娘子陪著新郎敬了一圈的酒,偏偏就把他木匠陳給漏了。
一圈人都敬了,就是不敬我?
你這房屋里里外外還是我?guī)湍愦蛟斓模际巧虾玫牟牧?,我親自雕刻的!
狼心狗肺之徒!
忘恩負義之輩!
木匠陳一生氣,便使了點手段想讓新人嘗嘗苦頭,沒想到被九叔識破了,就讓徒弟賠了一套家具,一來是彌補新人受的罪,二是討好九叔。
他是做木匠生意的,祖祖輩輩都是任家鎮(zhèn),賣的就是口碑,一旦九叔將這事兒捅出去,讓鎮(zhèn)子上的人知道他做這下作之事,他那鋪子也不用開下去了。
九叔自然也沒多說,畢竟都是鎮(zhèn)子上的,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就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此事便算過去了。
至于新郎新娘那一天到底是故意不敬酒,還是疏忽大意,也沒有人去追究了,無論是哪一種,這個苦頭吃的都不虧。
只是可惜,不能明說,沒辦法讓他們兩個吃個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