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謝謝你
張楚一夜沒敢閉眼,因為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嚇人了!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p> 這是失蹤了不知多少年的傳國玉璽!
而在瓷器大罐里,還有一張半金屬化的紙片。
“2031年,國家大收藏館,編號.......?!?p> 這個東西,絕對是本國排列前三的的國寶之一!
元青花給這個東西當(dāng)看門的都嫌不夠格。
要是今天晚上他家里進(jìn)了賊,張楚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這個陰影。
秦葉也晚上睡不著。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明天早上找到他,跟他把事情說清楚。我又不是故意的......。嗯?媽媽今天怎么還沒回來?”
尹素淑驚惶的后退了幾步,躲開了鄭嚴(yán)抓來的大手。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與幾個舞蹈學(xué)校的同事一起出來吃個夜宵,這樣也能遇到鄭嚴(yán)。
平日那幾個在學(xué)校里對她溫言妙語的男老師,在鄭嚴(yán)身后幾個兇神惡煞手下的目光中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鄭嚴(yán)冷笑一聲,正準(zhǔn)備再次上來抓住尹素淑的時候。
一道雪白的車燈驟然晃住了他的眼睛,火紅色的重型摩托車如同一團(tuán)火云一般插入了鄭嚴(yán)與尹素淑之間。
受驚的鄭嚴(yán)猛的后退了好幾步,然后被幾個手下扶住。
“女士,是不是你叫的摩的?”
一身賽車服的車手拉下了全鋼化的頭盔面罩,對著尹素淑呵呵一笑。
鄭嚴(yán)的幾個手下勃然大怒,正準(zhǔn)備上前收拾這個人,卻被一臉鐵青的鄭嚴(yán)伸手?jǐn)r住。
他的眼光不比他的這幾個手下那么淺,這個人騎的摩托車是國內(nèi)不出售的杜卡迪大魔鬼,全車價格弄下來不會比他這輛奧迪轎車差。
不弄清對方的底細(xì),他不會輕易動手。
尹素淑見張翠杉居然還露出了臉,急忙伸手拉下了他的面罩,跳上了他的后座。
“快跑!”
當(dāng)秦葉迷迷糊糊的睡去,宿舍樓下摩托車的前燈照亮了巷子中的黑暗。
一輛炫酷的火紅色杜卡迪,帶著微微的轟鳴,滑行到了宿舍樓的中間停一下。
摩托車上有兩個人,后座的乘客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美麗的面容,正是秦葉的母親尹素淑。
“張師傅今天又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的解圍,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鄭總?!?p> “別太客氣,你是乘客,我一個拉摩的的,不過是正常拉個客而已?!?p> 尹素淑下了車,語氣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
“那個鄭嚴(yán)的勢力可不小,今天你沒給他面子,我怕明天他會找你的麻煩。要不然你先這幾天不要去拉摩的了,再說你這輛摩的太笨重也太好認(rèn)?!?p> “不如你休息幾天,這幾天損失的工錢我補給你好嗎?”
張翠杉搖頭笑著拒絕了尹素淑的建議。
那個姓鄭的很可能就是導(dǎo)致他失業(yè)下崗的主謀,兩個人馬上又是客運業(yè)的對手,雙方對上本來就是遲早的事。
兩人在樓下寒暄了幾句,尹素淑支付了車費轉(zhuǎn)身上了樓。
尹素淑走到三樓的時候,腳步略微頓了一頓,又通過樓道的窗戶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樓下的張翠杉。
?。ㄟ@個人真的好倔?。?p> 尹素淑想了想,決定還是采取了她幾個閨蜜的意見,找借口先離開縣城一段時間,避一避那個鄭總。
秦葉母親忽然到舞蹈學(xué)校在臨縣的分校去出差,這個事情沒有引起秦葉的懷疑,她這天滿腦子都是要找到張楚,好好解釋一下昨天的事。
可張楚這一整天都不在家(忙著租房去了)。
就在這天晚上,張爸又住在了客運公司大院,張楚一個人在家睡得正香,他忽然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
張楚揉著眼睛打開門。
樓道里,一頭冷汗、臉色發(fā)白的秦葉正虛弱的靠在他的門邊。
“張楚,我媽媽.....不在家....我.....我......幫我叫下醫(yī)生!”
秦葉費了全身的力氣才來到了張楚的門前,在見到張楚的那一刻,她渾身的力氣都被疼痛所驅(qū)散,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倒了下去。
張楚急忙上前,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
“我的肚子好疼...!幫~~我?!?p> 少女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幾個字。
張楚差點給自己一嘴巴子,他怎么就忘記了這件事。
他明明記得在抗洪回來之后,秦葉會在晚上忽然肚疼如絞,他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通過這些天與張楚的相處,秦葉其實在心里對張楚有些小佩服。
所以這一世,秦葉并沒有獨自一人熬到街頭的電話亭,打電話去向羅燕求助,而是選擇了向距離更近的張楚求救。
“放心,咱們這就去醫(yī)院。”
張楚抱起近乎虛脫的秦葉,急匆匆的下了樓。
碳纖維自行車在夜色中飛奔,速度快到嚇人。奮力蹬車的張楚卻還是嫌棄自己太慢,他有些后悔前幾天,把勞斯萊斯銀又借給了市里去做接待。
秦葉會疼得這樣厲害,這是張楚始料未及的。
“大夫,大夫~!”張楚抱著渾身濕透、蜷縮著身體的秦葉沖進(jìn)了醫(yī)院值班室。
他整出的動靜,把睡眼朦朧的值班護(hù)士嚇了一大跳。
“哎,急什么?”值班醫(yī)生不急不忙的從睡覺的地方走出來,一邊套大褂一邊不耐煩的皺眉。
急出了一頭汗的張楚,擠出了笑容,撿了幾句好聽的話說,女醫(yī)生的情緒才好了些。
女醫(yī)生隨意的看了一眼秦葉,伸手按了按秦葉的肚子,又問了幾聲哪里疼。
“是腎結(jié)石堵住尿道管了,去交錢拿藥,吊幾瓶鹽水,過幾個小時就好了?!?p> 張楚背起秦葉飛快的沖到藥房,大力敲開了窗口。
窗口里的藥劑師:“敲什么敲?想把整棟樓的人都叫醒??!”
吃了對方好一頓白眼,張楚這才交錢拿到了藥。
當(dāng)藥水緩緩的進(jìn)入了秦葉的靜脈,咬著牙在勉力支撐著自己的秦葉,死死的抓住了張楚的手和病床的欄桿。
幾縷秀發(fā)被汗水黏在額頭上,貝齒生生咬破了嘴皮,露出了一絲紅色。
?。I結(jié)石堵尿道管,確實超級疼?。?p> 輸液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后,大概是藥水疏通了尿道管,秦葉這才緩了過來。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小貓一般,無力的躺在病床上,任由張楚緊緊的握住她的一只柔夷。
“謝謝你~!”
小貓一樣的聲音,兩輩子以來,張楚這還是第一次從秦葉的口中聽到這樣無助的語氣。
上輩子,秦葉生瑤瑤時難產(chǎn)了八個小時,她也只是哭喊。
在出產(chǎn)房的時候,虛弱到了極點的秦葉,還給了滿臉眼淚鼻涕的張楚一個大大的笑容。
“應(yīng)該的~~?!?p> 張楚的聲音很低,幾乎無法讓人聽清。
吊完鹽水,到了凌晨三點多,消耗太多的秦葉已經(jīng)徹底睡著。
張楚把單車留在了醫(yī)院,自己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在夜燈下向家的方向走去,路燈將兩人合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