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諸天無限

無限之與中洲隊(duì)的冒險(xiǎn)

049.四方會談

  大岳丸舉刀的時候,老人抬到胸口前的雙手,已經(jīng)捏出了一個怪異的指訣。其他人和周圍的鬼怪式神,也紛紛戒備。

  這平平無奇的一刀下去,竟有雷霆萬鈞之勢!徐彬只來得及用圣光之盾將三人護(hù)住,前所未有的爆鳴聲伴隨著沖擊波,將他直接吹飛出去,狠狠砸在身后的圍墻上,緊接著又與被沖擊波摧垮的圍墻碎磚一起繼續(xù)向后飛遠(yuǎn)。解開基因鎖的徐彬,一把將銘煙薇拽到自己懷中,勉強(qiáng)調(diào)整身形,才在飛過十余米寬的馬路后,在撞到這一側(cè)的樓房墻壁之前,勉強(qiáng)停住了身形。

  但那些行人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十多個人不僅狠狠撞在了墻上,還被呼嘯而至的碎磚塊砸得奄奄一息。馬路邊緣還有幾輛側(cè)翻的小轎車,也不知道里面的司機(jī)與乘客是否安好。

  徐彬松開懷中的銘煙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施放奉獻(xiàn),盡可能救下這些與他毫無瓜葛的普通人。

  “太過分了吧……”銘煙薇看著馬路對面的情形,瞠目結(jié)舌地呢喃著。

  徐彬聞言看去,頓時沒了心氣兒:不僅原本的峻宇雕墻不見了蹤影,就連高墻內(nèi)部的那些雕欄畫棟,竟也在頃刻之間化為一片廢墟。

  才看了一眼,對面的景象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幅看著沒那么驚悚的廢墟畫面。這應(yīng)該是陰陽師們施放的某種幻象,來避免妖魔鬼怪的事情暴露在普通人面前。

  “竟恐怖如斯……”他看著馬路另一邊只顧著護(hù)住自己,沒和他們一起飛過來的張杰,終于理解了身為引導(dǎo)者的對方,為什么會被酒吞童子的本體那么輕易地收拾了。

  沒由來的,他就想起了手表上的任務(wù)三,不禁對銘煙薇苦笑:“這要怎么打嘛?”

  銘煙薇作為新人,還是之前滿腦子不想活了的新人,對任務(wù)和獎勵沒什么感想,自然沒理解他的意思。對方回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理解他為什么想和這種怪物打。

  穿過馬路,鄙夷地瞥了不愿共苦的張杰一眼,他就大步走上臺階、穿過幻象,重新進(jìn)入真實(shí)的神道廳前院中。張杰對他的表情和眼神視而不見,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院內(nèi)對峙的三方似乎都沒什么損失,非要說的話,那群陰陽師周圍的鬼怪式神都不見了蹤影,不知是被消滅了,還是被藏起來了,亦或是跑掉了。

  此刻的老人,正在怒斥大岳丸,看到他們重新走進(jìn)來,似乎覺得不該在外人面前這么掉價(jià),便下意識停頓了下來。

  “路人都無礙?!毙毂蛳肓讼?,覺得還是該告訴他們一聲。

  老人和身后的眾多陰陽師聞言,皆松了口氣。事后肯定說是什么燃?xì)夤艿辣ǎ徽撊绾?,此事都會被媒體關(guān)注報(bào)道,也會被覺得他們是封建遺毒的年輕國民大肆嘲諷,對他們在圈內(nèi)圈外的聲譽(yù)都造成短期內(nèi)的不小打擊,甚至可能會牽扯到一些政治層面上的事情。

  現(xiàn)在沒有出現(xiàn)重大傷亡,只是財(cái)產(chǎn)損失和一些輕傷,事情回旋的余地就大了很多,他們也能更加從容地處理。

  他沖這個帶著妖狐印記的人類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了,后生。”

  徐彬的手上涌現(xiàn)出一道圣光:“有傷員需要我?guī)兔??我可是專業(yè)的?!?p>  從開場的爭吵就能聽出來,這群陰陽師和玉藻前的矛盾肯定不小,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是接受了玉藻前的救命之恩,又沒有把自己賣給對方。傻子才會只因?yàn)檫@個,就自顧自地把自己和對方綁定起來呢。

  圣光一出,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前他們就察覺到外面有類似的能量波動,但距離太遠(yuǎn),注意力又不在那上面,自然不怎么真切。此刻近距離的觀察和感受,讓他們對這股能量有了較為直觀的認(rèn)識與評估。

  大岳丸只看了一眼,發(fā)覺這個人類的實(shí)力,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就立刻喪失了興趣。玉藻前身后名為鈴鹿御前的高貴女子,則皺起眉頭,似乎對這力量很不喜歡。

  陰陽師們打量著徐彬和他的圣光,則面露異色。

  “像是基督教的手段,但差別又很大。”老人的身后,一個中年人湊上前說道。

  “有誰見過嗎?”老人回頭問身后的同僚,眾人皆搖頭否認(rèn)。他若有所思地對徐彬說道:“有勞你了。”

  話音剛落,就有兩人走出隊(duì)列。徐彬也上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只是皮肉傷,其中一人的傷,還是放在平日里連創(chuàng)可貼都懶得用的那種。顯然是對方在摸他的底。他也不以為意,兩道圣光籠罩下去,那兩名陰陽師的傷口,幾乎是瞬間消失。

  一旁圍觀的幾人皆是一臉異色,世間法術(shù)千千萬,有治療效果的不在少數(shù),但沒有一個比得上日新月異的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像這種無論什么傷勢,都眨眼可愈的法術(shù),他們更是聞所未聞。

  自老人而下,眾人皆見獵心起,倒是想和他交流一二,可現(xiàn)在實(shí)在不是時候。

  “好了沒啊?好了就繼續(xù)!”不遠(yuǎn)處的大岳丸再次嚷嚷起來,“這點(diǎn)小傷都要治,丟死人了!實(shí)在不行,你們叫援軍就是了!”

  老人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怒容,徐彬則安撫地伸手,攔住了他。

  “你覺得這個地方人家能和你打嗎?”他沖大岳丸說道,“外面就是鬧市大街,真想打,好歹也找個沒有人煙的荒野吧?”

  大岳丸倒是沒什么階級意識,誰說話他都接:“嗤,荒野?你問問他們?nèi)??俺不直接打上門,他們愿意出手?即便如此,若非狐貍幫俺干擾了他們的占卜,俺前腳剛出門,他們就扔下這處破宅子,一哄而散了?!?p>  大岳丸兩句話就把玉藻前給賣了,陰陽師們立刻對一臉無所謂的狐妖怒目而視。

  看出這家伙是個武癡類的人設(shè),徐彬心中就有譜了:“可人家就是不和你打,你要怎么辦?”

  “不和俺打?”大妖怪又是一聲嗤笑,再次舉起太刀,“那就去死吧!”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徐彬嚇得險(xiǎn)些跳起來,不是武癡嗎,怎么瞬間就變成惡霸了?這一刀下來,就看之前那個威力,他不死也得丟掉大半條命。

  他瘋狂擺手,讓大岳丸暫時停手:“我有個提議,你先聽一聽好不好?”

  “你快說,”大岳丸一臉不耐煩,“說完了就開打,這次沒得商量?!?p>  “你想打架,我給你提供一個對手,心甘情愿那種的,想打多久都成?!?p>  “真的?”大岳丸不太相信地打量著他,“有多強(qiáng)?太弱的一下子就打死了。”

  徐彬想了想:“這個我沒法跟你描述。就說我倆吧——”

  他指了指還站在“門口”的張杰:“我倆昨天干掉了酒吞童子的三個分身,這一點(diǎn),玉……陛下可以作證?!?p>  “陛下”二字,讓一眾陰陽師們很是不滿,但聽說他們竟然和酒吞童子交過手,他們的關(guān)注點(diǎn)立刻就轉(zhuǎn)移了。

  大岳丸一臉不信地看向玉藻前,在后者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后,才半信半疑地點(diǎn)頭:“你繼續(xù)說?!?p>  “那個人是我們的隊(duì)長,他一個人打我倆,應(yīng)該能平手吧……說實(shí)話我不確定,因?yàn)槲覀儧]這么打過,”看大岳丸一臉輕蔑,他立刻補(bǔ)充,“當(dāng)然了,跟你肯定沒法比。不過他有個特質(zhì),就是成長速度非常驚人。”

  “從普通人到現(xiàn)在的實(shí)力,你猜他用了多久?”他一手比“一”一手比“零”,“十天,只用了十天時間?!?p>  全場所有人,乃至玉藻前,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恰恰正是慣于玩弄人心的玉藻前,才能看出來,這個人并沒有說謊。

  徐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認(rèn)真說道:“如果能以你為對手,再有我的治療手段,你能想象他的成長速度嗎?相信我,只需要幾次交手,他就會成為你最好的對手,到那時,你就可以酣暢淋漓地戰(zhàn)斗了?!?p>  全場都陷入沉默。如果真的存在那樣的潛力,他們恐怕真的要見證……一位新傳奇的誕生了。

  “他在哪?”大岳丸想了想,暫時認(rèn)可了他的說法,“如果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俺就連你一起打。”

  徐彬松了口氣:“我們被咒怨分隔開了,所以才來這里求助。解決了咒怨,我們就能匯合。匯合之后,我一定會兌現(xiàn)承諾?!?p>  ‘雖然是十年后,但我也沒說謊……’他心中補(bǔ)充道。

  “那就走吧,這就去消滅那個咒怨?!贝笤劳鑼⑻恫寤匮g,陰陽師們見狀,都松了口氣。他看向玉藻前的方向:“鈴鹿姑娘和大狐貍,你們要同行嗎?”

  玉藻前回頭看去,鈴鹿搖頭以示拒絕,她便調(diào)笑著說道:“御前不想搭理你呢,本宮也陪你們走一趟吧,說不定能‘撥染’下第二道印花呢?!闭f著,她朝徐彬拋了個媚眼。

  “我也去吧,”老年陰陽師突然出聲,其他人頓時一驚,他擺手道,“咒怨之事,本就是我等的職責(zé),拖了這么多年,任憑她肆無忌憚、興風(fēng)作浪,一個‘失職’的評語是跑不掉的。雖然難以啟齒,但有兩名大妖怪同行,這一次說不定真的能一勞永逸。”

  拒絕了其他陰陽師同行的請求,老人就和他們一起向外走去,但走到門口,他就停住腳步,死死盯住一旁的玉藻前。

  “哼,還真是警惕呢?!庇裨迩拜p哼一聲,一揮扇子,圍在神道廳外圍的幻象就直接消失了。此刻徐彬三人才意識到,之前那個幻象,竟是玉藻前施放的。

  ‘看來妖怪們也很有保密意識呢……為什么?’徐彬想著,下意識看向張杰,發(fā)現(xiàn)對方大大咧咧的,根本沒朝這個方向思考。

  走出門沒幾步,已經(jīng)縮水成兩米大漢的大岳丸便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那個咒怨在哪?。空l來帶路?”

  徐彬心中一動:“你不會……根本沒聽說過咒怨吧?”

  “啊,那家伙很出名嗎?”大岳丸理直氣壯地回應(yīng)。

  徐彬無語地掃視了其他人一圈,發(fā)現(xiàn)玉藻前和老人都神色正常,顯然是很了解這家伙的特點(diǎn)。

  他好奇地問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我們?nèi)ィ筒慌玛帨侠锓???p>  大岳丸聞言,不僅沒有回復(fù),反而竟然甩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吹竭@個眼神,玉藻前也發(fā)出一串嬌媚無比的笑聲。

  “他可是大妖怪,”一輛豪華商務(wù)車駛來,老人也不謙讓,直接開門上車,順便善意地解釋道,“不只葦原中國,就是全世界,數(shù)千年來,成功殺死大妖怪這種層次存在的記載,確認(rèn)為真的,加起來也不過十指之?dāng)?shù)?!?p>  “那人類豈不是很悲慘?這才幾天啊,我三天就遇到了三個大妖怪,”徐彬也不客氣,跟在他后面鉆了進(jìn)去,坐下后扳著手指頭數(shù),“這么算下來,全世界那得有多少?。扛杏X比明星還多。人類文明到底是怎么成為主流的?”

  老人有些訝異地瞥了他一眼:“你的師承沒和你講過這些嗎?咱們?nèi)祟愖允怯兄T天神佛的保佑,雖然一些妖怪以人類為食,但也動搖不了大勢所趨?!?p>  “諸天神佛?”徐彬驚訝地眨眨眼,“那些真的存在?不是古人編造出來的?”

  “鬼怪都存在了,神佛如何不會?”老人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傳說中的神佛不見得都存在,但真實(shí)存在的神佛,必然會留下傳說與信仰?!?p>  他的視線瞟過已經(jīng)坐定的玉藻前和正在往進(jìn)擠的大岳丸:“這些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有不少都親眼見過神靈的真身?!?p>  徐彬立刻看向兩個大妖怪:“真的嗎?”

  玉藻前的臉色微冷,冷漠地將頭撇向一邊,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話題。

  大岳丸倒是大大方方地點(diǎn)頭:“嗯,俺見過志那都比古神,不過他不喜爭斗,不愿和俺打。俺追了他幾十年,也打不中他,就放棄了?!?p>  三名輪回者聞言一時無語,對大妖怪的時間觀很是羨慕。老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密辛,瞪大眼睛看向這個敢于挑釁天津神的大妖怪。

  “你們陰陽師信仰什么神?。俊毙毂蚝闷娴貑柕?,“看過的文藝作品中好像都沒提到過。是那個天照大神嗎?”

  “天照大神?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她?”老人沒跟上徐彬的思路,一時有些疑惑。

  “還能為什么,”銘煙薇輕笑一聲,開口解惑,“你們神話中的那些神靈,他就只知道這一個。”

  老人有些無奈地打量著徐彬,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說得大概率就是事實(shí)。他搖頭解釋:“陰陽師一行不侍奉任何神靈,我等信仰陰陽道,以探索世界萬物運(yùn)行的至高法則為己任,而非法則之下誕生的某個神靈。對我等而言,信仰具體的神靈,反而是小道;探究天理,才是大道正途。”

  他想了想,又補(bǔ)充道:“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信仰自由了,某個陰陽師自己侍奉某個神靈,我們也不會干涉。”

  徐彬還沒來得及稱贊這封建迷信組織中誕生的樸素唯物主義思想,坐在最后面一直沒說話的玉藻前就發(fā)出了譏諷的笑聲:“真是令本宮肅然起敬。下次見鈴彥姬,本宮會向她轉(zhuǎn)達(dá)的。”

  老人聞言,有些氣急敗壞:“我說了,陰陽師有信仰自由,我們并不干涉!”

  “這一句,本宮也會一并傳達(dá)的?!庇裨迩坝朴频穆曇魝鱽恚先肆⒖涕]緊嘴巴,不再說話。

  徐彬左看看后看看,覺得這倆是不會為自己解惑的,便湊到大岳丸耳邊輕輕問道:“鈴彥姬是誰?”

  “一個無聊的大妖怪,”大岳丸也“壓低”聲音說道,“她是由人類對天鈿女命的感激之情,與一枚請神鈴結(jié)合而誕生的。據(jù)說也是因此,她很受天照的關(guān)注,百余年就成了大妖怪。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就化作人形在各個寺廟與神社游蕩借住,捎帶著受點(diǎn)香火供奉,就成了神,無趣得很。人類的和尚、神官和陰陽師都怕她?!?p>  徐彬?qū)θ毡镜纳裨拑裳垡荒ê?,聽得似懂非懂,但也大致明白了,那個名為鈴彥姬的大妖怪,和他遇到的這三個不同。人家的后臺很硬,和人類的關(guān)系也很好。

  ……

  前往京都的新干線上,剛才還安穩(wěn)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對坐在他對面的觀月惠美問東問西的鄭吒,此刻正雙手握拳,死死盯著過道另一側(cè)突然出現(xiàn)在空座位上的兩個男人,警惕到了極點(diǎn)。他背后的座位上,趙櫻空也半蹲在上面,露出了半個腦袋,手握匕首,藏在腹部與座位靠椅之間。

  “你們做什么?趕快坐下!沒看到大家都在看你們嗎?”觀月惠美又是訝異又是惱怒地低聲喝斥,“簡直丟死人了!我為什么要接下這個任務(wù)??!”

  “他們,”鄭吒指著那兩個一臉莫名其妙的男人問道,“你看不到他們嗎?他們突然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是妖怪吧?!”

  “哈?”觀月摘下墨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壓低聲音道,“你腦子壞掉了?他倆是和我們一起的陰陽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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