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最平常不過的鄉(xiāng)間小道,密密匝匝的光斑隨風(fēng)起風(fēng)停而恣意擺動。炎熱的氣浪充斥在整個素淵帝國。
“阿四,你也說了,京城動亂,那我豈能安坐家中?”少年盤坐在馬車上,眼神隨手上順手摘的野花飄忽不定,那萬年不變的淺淺笑容突然加大了弧度:“何況,天下之大,何人不可分一杯羹?我既是先王正統(tǒng)血脈,那應(yīng)當更加無所懼?!?p> 他一揚手,那好好的的花便不知何時碎成渣隨風(fēng)而逝,正如那動蕩不安且又飄離破碎的京城,凄美中又透著別樣的迷人。
“這,哎……”駕馬的謝垣無奈,欲言又止,轉(zhuǎn)而又想到別的事:“那你這身裝扮又如何解釋?”
這身裝扮?這身裝扮怎么了?馬車內(nèi)的俊俏少年一身淺月白色長衫,內(nèi)里是青竹色襯衣,都是由錦城閣的繡娘親手縫制的,而這身衣裳所用的弦棉絲也只有錦城閣的??筒拍芏ㄖ疲@身裝扮只能說明他是富家子弟,并不會暴露身份。
少年微微前傾了一些,湊近簾子,“方便行事嘛,阿四到時候可不要喊錯稱呼了才是。”
方便行事?平日張牙舞爪的你居然學(xué)會方便行事這一詞了。他正準備打趣幾句,卻見旁邊的路上插來一輛馬車?!坝酢敝x垣眼見馬車即將撞上只好勒馬。
“小四,發(fā)財?shù)臋C會來了?!鄙倌甑穆曇舾吒邠P起,似是在說是什么開心的事,連稱呼也變了。突兀的聲音,意味深長的話語,引起了那輛馬車車夫的注意。他緩緩?fù)\?,回頭看了一眼。
謝四正一頭霧水呢,恍然瞥見了車夫的樣貌,有一半邊的臉坑坑洼洼,除此之外還少了一只耳朵。謝垣狠狠地打了一個顫,卻不是因為害怕,“小……少爺說笑了,好好的路人你管它作甚?!?p> 他心想,他家公子怎么神一樣,昨晚在驛站就說明天會遇見一個面容坑洼且少耳的人,今天還真就遇上了,那是不是代表……“馬車里是公主”的胡言,也是預(yù)言?
此刻的阿四內(nèi)心搖擺不定。若誠然如少年所言,那確實是大生意,畢竟出逃的公主可是花漾公主,機會只有一次。但此時此刻,以那車夫的兇貌,想來公主是故意的,也許這一攔,以后結(jié)仇就不好說了。
畢竟誰人不知皇室貴族之人多心思狡猾且記仇。
“阿四——”清冷的聲線劃破了謝垣的思緒,后背發(fā)涼的謝四當機立斷飛身上前攔住了那輛馬車。就算那小公子平日里看起來嘻嘻哈哈,但是整個謝家都承受不起他的怒火,上一秒在淺淺微笑,下一秒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除了謝老太爺,沒人能和他談條件。
那輛馬車的車夫似乎毫不在意,神情淡漠,“閣下何事?”。謝垣頭冒虛汗,心想,我哪知道有什么事,這小子真是說了就做啊。
“大人留步?!焙熥右惶簦尊氖稚斐?,接著出現(xiàn)的就是謝筵本人。車夫瞇瞇眼,眼底的一抹輕蔑與殺意被謝筵盡數(shù)捕捉。
也是,十四五的年紀加上不怎么強壯的身子,以及那張線條柔和的臉,很容易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但也只是感覺,謝垣這么想,他可是見過謝筵打架的樣子,那狠勁,雖說不像屠夫般殺氣騰騰,但光看著謝筵當時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就莫名有威懾力。
下了馬車后謝筵漫步上前,標準的對馬車行禮:“淮州安城謝筵見過花漾公主,見過侍司文大人?!焙喓唵螁我痪湓?,卻點名了三人的身份。
文萊詫異,看了過來。
與文萊對視的瞬間,謝垣只覺閃電霹靂而過,他頭皮有些發(fā)麻。真……真是那花漾公主?他緩緩地低下頭,掩蓋住眼底的驚訝。
封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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