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饒命!”伴隨一聲凄慘的慘叫,藤壺更衣的聲音忽然又變成了稚嫩的嬰兒之聲。
浮光廣袖一遮,擋住了盤古鏡照向藤壺更衣的亮光。
“竟是珠胎暗結(jié)?”浮光不由差異。
藤壺更衣淚眼朦朧地捂住腹部,“女君,您與大荒同壽,如何知曉巫的生命短暫,雖比人類要多上許多,也比一些精怪要長生許多,但生命終將會完結(jié),可我們非人非妖,卻不如人不如妖,他們能夠孕育生命,延續(xù)后代,我們只能神魂俱滅?!?p> “當(dāng)初借著您的藍(lán)鱗,我們十個兄弟才順流來到人間,藍(lán)鱗又恰好被藤壺更衣拾去,我們寄生在鱗片中,看著這人間的繁華若夢,放知過去這數(shù)千百年,竟都是虛度。”
“便想在這世間留下些什么,于是動起了這祝由書,將我那九個兄弟的靈魂連在一起,獻祭于天,而我則會帶著他們的記憶一起,和這人胎結(jié)合,重生為人?!?p> 藤壺更衣怯怯的看了浮光一眼,“女君,我們并未傷及藤壺更衣的性命,也沒有害這個嬰兒,他的身體因為承受了您的靈力,是不能懷孕的,祝由術(shù)給了我們機會,也給了她機會,這才開花結(jié)果,有了凡胎?!?p> “而藤壺更衣,從您的鱗片進入到她體內(nèi)的那一刻起,不知為何,便一直在沉睡,那鵝頸藤壺這才有機會趁虛而入,巫沒有神力,根本不敵藤壺更衣,更是害怕她察覺出胎兒異常,只得默不作聲,眼睜睜看著她害人?!?p> 浮光靜靜聽完,轉(zhuǎn)身離開。
“你可以走了?!俺鹬俗哌^來對藤壺更衣說。
“啊?”藤壺更衣這下聲音總算恢復(fù)了女聲,“可是女君……”
“你既沒有害人,女君就不會罰你,女君只是不喜人騙她罷了?!?p> “多謝女君,多謝使者?!碧賶馗逻B連叩頭,忙不迭的跑了。
仇炙沒有理會藤壺更衣,他的心里是對浮光的擔(dān)心。
自古,大荒和人間皆視胎兒為新生,巫視生命為延續(xù),人視生命為繁衍,那么神呢?是向大荒的女君一樣視她為繼承者,還是像冰川神一樣,視生命為背叛的開始……
浮光一絲不掛地把頭沉在池水中,幽幽地喚著一個熟悉的名字:“臨淵?!?p> “啪!”重重的巴掌,打在俊美男子的臉上。
冥水之濱的妖獸們噤若寒蟬,都悄悄看向冥水之湄旁,那個美麗的女人。
那是離開冥水化為人形的女君。
“你居然為了個妖物算計孤!”美女又威嚴(yán)的女君臉上是憤怒和失望。
那個過去一向溫柔的男子,此時臉上卻滿是嘲諷:“不過是要您身上全部的藍(lán)鱗而已,您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皇,并沒有傷及性命,不是么?”
“混賬!”女君又是一巴掌,這次,男子的嘴角有血溢出來。
“你為了這么個臟東西以身為餌,誘孤上岸,引孤羽化為人,再也回不去冥水之濱,你真是好算計啊,這就是孤的親兒子!”女君指著一旁癱坐在地上的嬌美女子,“孤現(xiàn)在就殺了她!”
一直立在那任打任罵一動不動的冰山神,忽然移動到那女子的身前,聲音冷淡:“女君,晶晶已懷了孩兒的骨肉,女君要殺我的孩子,那就請先殺了您的孩子?!?p> “藤壺是妖,你是神,你們的孩子只會是個怪物!是會引發(fā)大荒浩劫的滅世之物!”女君不忍殺臨淵,又氣不過,再次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似先前,是帶著真正的神力的,臨淵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嘔出一大口血。
“是,本來這樣的孩子一定會是個怪物,但,不是有母親的藍(lán)鱗云藥引嗎?晶晶服下了您的藍(lán)鱗和我的血肉,孩子體內(nèi)的妖血已經(jīng)被凈化了,他不會是怪物,是我的孩兒?!迸R淵哈哈大笑,口中不停涌出藍(lán)色的血液。
“況且,經(jīng)過您親兒子的血肉調(diào)和,母親您的藍(lán)鱗已經(jīng)完全融在他的體內(nèi),你又是拿不回您的藍(lán)鱗了,不若成全了孩兒?!迸R淵還在笑。
女君滿眼失望,“你作為這冥水之濱的少主,半點不為大荒著想,你如此自私自利,根本不配做孤的兒子?!?p> “呵呵,你有把我當(dāng)做您的兒子嗎?冥水的少主,是浮光,不是我?!彼聪蜈に疄I探出頭的那個急切身形,“況且就算沒有浮光,你會是別人,總之,您不是一向看不上我的嗎?”
“正是因為你是孤的兒子,孤對你格外嚴(yán)格,罷了,孤不想再看見你,孤亦無言面對北冥數(shù)眾?!迸龂@氣,又看著想上卻不能上岸的浮光,“浮光,你要守好這里,大荒注定會有一場浩劫,孤元氣大傷,需往昆侖仙山閉關(guān),待到浩劫之日,孤再來助你?!?p> 最后又用神力向整個大荒召告:大荒新任女君浮光,承吾之志,守吾大荒。
煌煌其華
對不起大家,今年會好好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