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法器我要了
“你師伯怎么樣?”
“師伯并無大礙,污穢祛除時精氣神也已全部返還了?!?p> 九叔深深的松了口氣,神情間已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師父,你還好吧?”
“無礙!之前得你紙鶴傳訊,師父我用羅盤尋得這浮屠塔的關(guān)鍵處,侵擾浮屠塔與那污穢的聯(lián)系。后來察覺不對又將內(nèi)息傳遞給你,只是有些脫力罷了?!?p> “是徒兒無用......竟勞師父....?!?p> 顧明見九叔竟累成這番模樣,心里實在是慚愧不已。
“誒!論修為師父與你相差無幾,也就比你多了幾十年的內(nèi)息而已??赡闵砩系姆N種神異之處足夠抵消這點差距。若我與那污穢搏斗,也不定能比你更好。”
“師父......?!?p> “好啦好啦!還是先考慮下這浮屠塔怎么處理吧!”
“好.....好的師父,這浮屠塔已是無主之物。若丟在這里不管,怕是會又起禍端,不若......?!?p> “不若你收了當法器吧!”
“???!”
顧明顯得十分詫異,他本來是想幫助九叔獲取這件法器的,誰料九叔竟也想讓給顧明。
“啊什么啊?讓你收你就收,好好一個法器被搞成了金光庵,我看是精光庵才對?!?p> “噗!”
顧明實在沒忍住,他這師父總是會有些出人意料的吐槽。
“師父稍待,我先將師伯交予秀蓮姑娘看護,然后便同你取了這法器?!?p> “去吧!”
正忙碌的安排人員撤離的吳秀蓮,見顧明過來本有些驚喜的,但見到顧明懷中竟抱著一個女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顯得莫名的委屈。
“秀蓮姑娘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見吳秀蓮臉色有些差,顧明還是有些擔心的。這姑娘這么能干,若是病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來接替。
“沒事!”
“沒事便好!”
聽得吳秀蓮言語中似乎有些情緒,顧明也只當對方有些累了。
“勞煩秀蓮姑娘照看下我?guī)煵?,?.....。”
“誰?!”
吳秀蓮?fù)蝗婚g嗷了一聲,直震得顧明腦瓜子“嗡嗡”的。
“這位當真有當陽橋一喝,千軍避易的那位風(fēng)采?。 ?p> 顧明心里暗自感嘆了一句,然后甩了甩頭,拋去那奇怪的想法。
“我?guī)煵?!勞煩秀蓮姑娘照看一番,?.....。”
“好!”
動了動自己托著空氣的手臂,聽著正躺在吳秀蓮那廣闊的懷中睡得像只小奶貓般的無色,顧明一陣無言。
“我遇到的怎么都是些奇女子啊,本就讓你照顧的,怎么還搶起來了呢?”
吳秀蓮一臉的溫柔,像是照顧嬰兒般小心翼翼的看護著無色。顧明卻覺得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好再要回來。
“那......秀蓮姑娘請.....請多費心!”
“好的好的!去吧去吧!”
吳秀蓮笑的眼睛瞇成了月牙,顧明卻一步三回頭,短短的路途磨蹭了許久。
“這姑娘情緒咋回事?”
雖然想不通吳秀蓮是個什么情況,但是無色的身上有顧明留下的禁制,有什么事情的話,顧明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顧明也知道自己是有些關(guān)心則亂了,當下也就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了。
回到枯井處,聽得九叔布置陣法的步驟,顧明下意識的張口道出陣法名字。
“聚靈陣?”
“對!”
顧明有些疑惑,取法器和聚靈陣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但九叔從不會做無用的舉動。細細思索了一陣,在枯井里“嗚嗚”的風(fēng)聲中,顧明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原來不是聚靈,而是匯水!”
“哈哈!不錯,就知道瞞不住你!”
九叔笑得很是開心,顧明從來都是一點就通,這種人修行起來,太讓人羨慕了。
“污穢且先不談。這金光庵景色宜人,為何單單就枯了一口井?要知道不遠處可是有立在湖面上的湖心亭呢。”
九叔一番考校顧明的樣子,提出了問題。
“缺!”
“不錯!缺就是變數(shù),補上缺漏就是圓滿?!?p> “如此說來,這缺漏處卻也是污穢得以控制法器的原因吧?!?p> “是的!等你啟動陣法,將水補上。它應(yīng)該會邀請你的。”
“師父......。”
九叔額頭上汗珠滑動聲,在顧明耳中清晰可聞。還有怕顧明聽到而強制掩飾的呼吸聲,更有憑著脫力的肉身竟也要布下大陣,只是為了幫徒弟獲取法器。
“好了好了!弄好了!你調(diào)息一下,準備啟動陣法吧。”
顧明不再言語,將九叔的恩情牢牢記下。側(cè)過臉,不讓九叔看到已經(jīng)浸濕的眼罩。
“是,師父!”
雙手十指緊扣,食指伸出相接,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配合腳下混元罡步指引內(nèi)息進入陣中。
“嘩嘩嘩!”
潺潺流水聲入耳,地下不知名之處,正有一條條水流沖破障礙,擊碎屏障,逐漸匯聚再一起。
水流越來越大,漸漸的宛若一條蛟龍。在枯井的震動中,升騰而起的水流,高高的激射上天。落下的水珠就像下了場細雨,滌凈了金光庵久久不散的腥臊氣。
顧明身形在空氣突然間一陣扭曲后消失不見,而九叔見到這番景象并未顯得驚慌,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把握好機緣啊......顧明!”
顧明前一刻還在枯井旁,后一刻就來到了一處不知名之處。而這不知名之處,竟似有人誦經(jīng)的聲音傳來。
誦經(jīng)聲似在耳邊,也似在天邊。不讓人覺得偉岸,也不會讓人覺得低賤。猶如母親喋喋不休的關(guān)懷之語,也像人孜孜不倦對愛寵的叨嘮之言。
“所有一切眾生,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既非菩薩......?!?p> 一道身影背對著顧明,端坐于蒲團之上。那身影不時的閃動著,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
察覺到顧明,那身影停下了誦經(jīng)聲。
“竟是茅山道友,我還以為那污穢......咦!你這份功德......?!?p> 顧明微微躬身,面色莊嚴的打了個稽首。
“大師!”
“大......師么!倒是許久不曾聽聞了。你既來了......那污穢......?!?p> “祛除了!”
“......?!?p> 見那身影沉默不語,顧明心下已有了猜測。
“大師.....莫非與那污穢....有舊!”
“......嗯....有!”
“那......抱歉了!”
“不必如此,只是有些憐惜它罷了!”
“呃......大......果然是釋家高人呢?!?p> “何意?”
顧明站直身子,不再以禮相待。反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可知那污穢害了多少性命!”
“......?!?p> “你可知有多少家庭因那污穢而毀于一旦!”
“......?!?p> “你可知有多少因果就此糾纏不休!”
“......?!?p>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憐惜個毛啊!被害的那些就不是生命嗎?以你這份能為,你若不愿意,我特么才不信那污穢能利用這法器的力量?!?p> “......道友....你著相了!”
“真特么搞笑,天天念個鳥經(jīng)屁事不干。有事見不到你們,沒事冒出來扎眼。這天下都亂成啥了,能把那半闔的眼皮抬一抬嗎?”
“......?!?p> “我不予與你多言,走開吧,這法器......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