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裝蒜嗎?這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p>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如果是惡作劇的話,就適可而止吧。”
一股陌生感向孔竹撲面而來。
就像人們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對照著腦子里幾年前的印象,卻怎么也沒法和現(xiàn)在的人對上號,幾句寒暄后連說什么都不知道了。
粟扭頭想走,孔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那個被你惹上一堆麻煩的孔竹!”
“放開我。”
“才不放,你不解釋清楚就別想離開這……”
粟猛地抬起腳,大腿如彈弓般向孔竹的臉踢去。
孔竹就預防著這招,向后一退就躲了過去,他之前可是被這腳受了不少苦頭。
利用這一瞬間,孔竹用胳膊夾住她的腿,軀干向外一使勁,讓粟失去重心。
當孔竹以為粟將要就此摔倒時,粟的另一支腳一蹬,反而借助他的胳膊為支點,用可怕的腰力在空中挺起身體,雙手抓住孔竹的身體,把孔竹扔了出去。
“啊——”
孔竹自然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就躺在地上了。
“我再說一遍。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如果你還想糾纏不清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粟拍拍手,又是這種結(jié)局。
孔竹已經(jīng)兩次被粟撂倒了,但他發(fā)現(xiàn)粟并沒有之前那種殺氣騰騰的冰冷眼神,更多的是嫌棄和厭惡。
“呃啊…你真的不認識我?”
“我想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p> “那好…嘶——”孔竹感覺自己背要裂了,忍著痛站起來問,“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把黑色的槍?”
“啊——”
粟一聽這話愣住了。
“有吧,有吧!我沒說錯吧!”
孔竹看著表情茫然的粟,又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你為什么知道……奇怪,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過。“粟喃喃道,頓時瞪向孔竹,“你在跟蹤我?”
壞了,粟看起來是真的失憶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晚上,孔竹在和那個恐怖分子對持時,一股詭異的聲音突然從孔竹的腦子里炸開,之后他還看到了類似鬼魂的東西,嚇得直接昏迷了過去,等醒過來后就在躺醫(yī)院了。
更奇怪的是,據(jù)馬庫所說,孔竹是在阿爾法樓外的樹叢里被發(fā)現(xiàn)的,明明孔竹記著自己還在阿爾法樓的里,難道自己會瞬移嗎?
可惜,自那以后大樓的十樓就被調(diào)查局封鎖了,據(jù)說這事已經(jīng)鬧到了聯(lián)邦,連馬庫都不知道之后的詳細情況。
無數(shù)不可解釋的詭異事情困擾著他,好像那一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的失憶……難道也和那些詭異的事情有關(guān)嗎?
本來孔竹還想著粟會不會是那場事件的幫兇,或者知道點什么。
可她卻莫名其妙的喪失了記憶,這無非斬斷了唯一的線索。
“粟小姐,先不管你認不認識我,你先聽我說……”
孔竹將自己遇到粟后的一切重新說了一遍。
粟的表情從冷漠,到疑惑,又到震驚,這還是孔竹第一次見到表情如此豐富的粟。
“……我感覺你在編故事?!?p> “哈哈。我自己說出來我也這么覺得!但這的確實實在在的發(fā)生過。
“但是,我為什么要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像個瘋子一樣對你又開槍又恐嚇呢?”
“我還想問你呢!”
“嗯……這不符合邏輯?!彼诿嗣掳停凹热皇悄阍谔炫_偶然發(fā)現(xiàn)的我,而不是我去找的你,那么我就沒理由去花力氣逼迫你回答無聊的問題——”
粟嘖了一聲,繼續(xù)說:
“如果我失去了一段記憶,那么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這些問題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你說我是問了你姓名學校之類的?”
“是啊。”孔竹納悶地回答。
“——你叫什么?”
“孔竹啊,孔竹!我一開始就說了啊?!?p> “孔竹……孔竹……孔——”粟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睜大了雙眼,“原來如此。”
“如此啥啊,粟小姐你有什么頭緒麻煩請說好嗎。”
粟摸著下巴沉思道:“嗯,我可以肯定的是,的確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我的印象是——我從娥島過來后辦理入學手續(xù)后,在城里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睡下了?!?p> “怎么可能啊,你還給我下毒,莫名其妙地要冒充調(diào)查員跟我一起去干事呢?!笨字裼魫灥煤?。
“對,這也是個疑點,我找不到任何這么做的理由……”
叮鈴鈴,叮鈴鈴——
下課的鈴聲在走廊上回蕩起來,聽起來好像一個孩童的笑聲。
“嗯……有點意思,總之先換個地方談吧?!?p> “等等…粟小姐,在此之前,你難道沒有想說什么的嗎?”
“……什么?正如你所說,我現(xiàn)在對這件事沒有什么頭緒?!?p> “道歉啦,道歉!”
孔竹憋了一股子氣,就是因為粟,自己才被卷入這么麻煩的事情里。
“我遭遇的恐怖事拎出來都可以拍恐怖電影了——比如那鬼屋的門會自動上鎖,還有我被人施了魔法一樣聽到很恐怖的聲音,這都怪你!”
“……你是小孩嗎?你要怪就怪沒失憶前的我。而且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要么就是人的詭計,要么就是你的幻覺?!?p> “你不打算道歉嗎?”
“不打算?!?p> “別忘了你可是黑戶!這是違法的?!?p> “黑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是辦理了正經(jīng)遷移手續(xù)從娥島過來的,無論是學校還是調(diào)查局都有我的資料?!?p> “你看好了!”
孔竹手指向上劃出阿爾法,卻忘了現(xiàn)在他并沒有穿調(diào)查服,因此是無法調(diào)取阿爾法系統(tǒng)的。
“嗯,我在看,你繼續(xù)?!?p> “可惡……”
走廊的人已經(jīng)多了起來,路過的一些人好奇地看著氣氛有些緊張的兩人,孔竹也不好意思地咳咳兩聲。
“——換個地方說吧?!?p> 梅陽高中只有在上午有一節(jié)班級課,其他時間主要還是以學生的專業(yè)課為主。在入學時,每個人都會選擇適合自己的專業(yè),然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后進行實習。
西普爾城也有一家專注于文化課的“貴族”學校,他們畢業(yè)后大多數(shù)直接為聯(lián)邦做事,當然,這和本書的人物搭不上關(guān)系。
孔竹選擇的專業(yè)自然就是調(diào)查科,畢竟他現(xiàn)在是以調(diào)查父親死因的真相為目標。
“話說粟小姐,你沒帶家伙吧?”
孔竹還沒想好他們?nèi)ツ?,只能先帶著粟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我是一個在上學的女生,你覺得呢?”
“不好說?!?p> “什么?”
正兩人準備又開始針對時,孔竹的背后傳來一聲熟悉地叫喚。
“孔竹——”
他的身后,一頭高挑的女生向孔竹小跑過來,她的金黃色長發(fā)在空中飄洋,如雪松般亭亭玉立的模樣像時裝雜志上的模特。
“剛才,我去教室發(fā)現(xiàn)沒找到你人——欸?這位就是那位新轉(zhuǎn)過來的學生嗎?你好啊,我叫馬思橘?!?p> 馬思菊將手放在身后,對著粟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粟?!?p> “——人家向你打招呼呢,你這家伙就這么冷淡的嗎?!”
“怎么,我打招呼需要你管嗎?”
馬思橘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只能尷尬地哈哈笑了笑。
在馬思橘去找孔竹時,就已經(jīng)聽聞孔竹和新來的同學發(fā)生了一些矛盾。
身為班長,責任心很強的她自然十分擔憂同學間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看來,兩人關(guān)系雖然不好,至少沒到互相仇視的地步。
“欸——你叫粟嗎,好特殊的名字。話說你們兩人好像挺熟?”她只好試著叉開話題。
“不熟?!薄安皇?。”兩人異口同聲道。
“啊哈哈……欸,既然你們認識,不如粟同學和我們一起去調(diào)查科坐坐吧,我和孔竹都是調(diào)查科的哦。”
“不要,我才不想和她一起……哎呀呀——”
馬思橘捏起孔竹的腰,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你是笨蛋嗎,我們部現(xiàn)在還缺兩人,”
馬思橘湊到孔竹耳邊小聲說,“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新同學,況且你還認識她,這是拉進調(diào)查部的好機會!剛才對我校長說,如果今年調(diào)查部湊不出五人的話,就要把我們調(diào)到其他部了,你明白嗎?!?p> “可……可是?!?p> “好~粟同學你還不熟悉校園吧,我們部在這邊哦——”
馬思橘又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拉起粟的手臂就向前走,還回頭撇了一眼讓孔竹跟上。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啊。
孔竹很想提醒馬思橘,她挽著的這位是一個可能帶有武器,而且會一身離譜格斗術(shù)的危險人物,但還是嘆了口氣跟上去了。